“朕心中有数,你先回去。”
“皇上在这里坐享天伦,倒是忘了国务繁忙。”月清颜看着独一,意有所指。
冷月立刻接过独一:“别误会,这是我儿子,跟他没关系。”
小独一的位置被换脖子里金印折射出一道金光,月清颜面色一凛,一把扯过,冷月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让她扯了去,独一的脖子被用力的拉扯,细嫩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红印,张嘴就哭起来:“妈咪,疼……”
冷月眯起眼,本不太想计较,那毕竟是东方的家事,可是把她宝贝儿子扯进来就是不行,她的儿子只能由她打骂,哪容得受别人的委屈。
“独一怎么哭了。”玉清子抱着唯一刚回来看到这副情形,空气似乎焦灼着,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月清颜泛白的手死捏着金印,咬牙切齿的问:“你就把这东西送给这个孽种!”
“够了!”
冷月没来得及开口,东方无情一巴掌已经打了过去,金印掉地,听到自己儿子被骂确实是不爽,可是那一巴掌还是看的冷月目瞪口呆的同时,还心里拍手叫好,要是让她打会更用力些。
“月清颜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
月清颜捂着被打的脸,似乎是平静下来了,冷冷一笑:“那请皇上也注意你的身份,太后有旨,臣妾会一直呆到您回去的一天。”
月清颜走了,留下一个孤傲精致的背影,冷月想那应该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一想到她跟自己的命运一样就有些同情起来:“东方,你的家事我不管,不过要是连累到我的人,别怪我不念朋友面子。”
“我知道,我会处理的。”
“妈咪,为什么这两天干爹都不来陪我。”他好无聊哦。
“你不会去找琴琴玩么,妈咪很忙,别吵我。”冷月继续在纸上写着,独一好奇凑过去:“我已经跟琴琴分手两天了,昨天就告诉你了,你都不关心我,妈咪你在写什么。”
“写论文。”
“什么什么人什么什么。”完全看不懂。
“论遗传基因和后天环境对人性格的影响。”
“好复杂,独一看不懂。”
“你要是看懂了就成小天才了,简单的来说呢,就是你爹地和你姑姑两个人是同一个爹爹生的,他们就有遗传学上的相似,但是一个人的性格脾气跟以后的生活环境也大有关系,所以他们两个同样面瘫,臭屁,自大,狂妄。懂吗?”
“不懂,不过独一不喜欢那个女人做独一的姑姑。”弄的他好疼,还抢他干爹送给他的小金印。
那金印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简单的东西,“独一那金印你要放好。”
“恩。”独一点点头。“妈咪你去哪?”
“去找你傲然叔叔拿点资料。”
冷月的屋子里是不放书柜的,那种平时懒的都不愿意翻书的人当然早把碍眼的书柜造在离她屋院最近的简傲然屋里,书柜很大独自成一屋,扇形的房间从屋顶开始就落地的巨大书柜并排着,还专门设有移动梯子方便拿取顶上的书,冷月要的书在比较偏的地方,简傲然双手环胸,靠着门,盯着那爬在梯子上专心找资料的女人,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透明的脸颊似乎还能看到血液在流动。
就像那个清晨醒来看到的一样,那透明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晃痛了他的眼,他被救了,只有他一人被救了,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不让他就这么死了,闭上眼,妹妹的呼救声还在耳边,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尖无法消散,那烧杀抢夺的情景犹如刻在他的心上,一遍一遍的回放,提醒着他。
“醒了?在想报仇的事?”她开口了,却一语道破了他心里的想法,面对这个女人他心中杀念一闪而过。
“想杀我?”她坐到他对面,满不在乎的再一次戳穿他心底的想法。“小伙子才多大心里面就想这打打杀杀报仇雪恨的东西。”
“你知道什么!你有看到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面前无能为力吗!你有听到自己妹妹的求救却不知所措么!你什么都不懂。”
她眼中的凌厉之色一闪而过,很快,他却抓住了:“人总会死的。”
“对,却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他的狠狠的拽着床下的被单,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对,是不应该。”她站起身,“所以,跟我去做大事业吧,我可以满足你所想的。”
他不应该就这么相信这个女人的,可是她当时的笑容没有来的让人相信,只要跟着她,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她问,叫什么名字。
简傲然。
好名字,你是他们之中唯一有名字的,也好,不需要费力帮你想名字了。
后来他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了,她如她承诺的那样实现了他所想的,只是他现在所想的什么时候会实现呢。
“四当家,这次的单子,接还是不接?”
“我不是说了,这些事以后交给你了。”
“是,可是这一次情况比较复杂。”
简傲然皱眉:“什么情况?”
“这次的目标是明冥的海主,月清浅。”
“啪”!书落地,简傲然向冷月那边看去,她两手还扶着一些勉强接着的,他这一看,一本摇摇欲坠的啪的落下,光荣阵亡。
冷月朝着他微微一笑:“你们继续,别管我。”她缓缓爬下楼梯,一本一本拾起地上的书。
简傲然冰冷的眸子若有所思:“把钱退回去,这买卖我们不做。”
“做!”冷月拿过资料,“那么多钱为什么不做,交给我。”
冷月哼着小曲离开,简傲然盯着她的背影许久,转身,离开。
夜黑风高云遮月,一道黑影利索的穿梭在阴暗角落之中,资料上的地址是这里没错,她利落的翻进屋,屋里漆黑一片,除了打开的窗户中投进一丝冷光。空气中弥漫着另她熟悉的气息。暗叫一声不好,人就想转身,屋里蹭的明亮起来。她的背就这么僵直着,不知是回头好还是干脆就地躺下挺尸来的更干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