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的背后是一间石室,里面点着温和的烛光,一道珠帘将石室分成了两个空间,珠帘内摆置着女人用的梳妆台,床的两边放置着烛台,简单而朴素。
一道倩影自珠帘后出现,她挑开珠帘,眉宇间的担忧在一见到他们之后就消散殆尽。
“你们终于来了!”
尚亦月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紧了眼前人,天呐……刚才他差一点就真的认为司茹玥香消玉殒了!现在见到了她,真好……
怀里的人儿是温热的,是柔软的,她发上的清香也是记忆中的,没错,真的是她!
“你差点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良久,他放开了她,心有余悸的抚着她的脸,还好她没有事,不然的话……他真的会痛恨自己一辈子的!
“对不起啦……”
她歉然的看着他,随即看向柳竹寒跟欧阳羽忆,发现他们的脸上也有要兴师问罪的表情,但他们的眼底却也隐隐透着一丝寂寥。
他们本应该离开金朝,远离这场动乱,却还是回来了。
“寒……羽忆,对不起……”
她低下头,很忏悔的样子,让两个男人也不忍心再生气了,只不过她原先的做法,深深的伤害了他们的心。
他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为什么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却要推开他们呢?
“你答应要让我守护的,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赶走我?难道你认为我没有资格,还是你觉得我不配……”
柳竹寒恨不得掐死她,这样他就不用为了她而难过,他一心放在她的身上,可她却……虽然知道她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但……为什么尚亦月可以在危难时站在她的身边?
司茹玥搅弄着手指,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过,“这件事本来跟你们就没关系,都是因为我才会……如果你们因为这件事而丧命,那我会很过意不去……”
“那为什么他就可以守着你?难道他在你的心里比较重要?”
此话一出,尚亦月觉得自己的身上立刻就被戳出了几个洞,那几个男人用仇视和愤慨的眼神瞪视着他,似乎想要用眼神把他就地正法。
如果是如柳竹寒所说的话,那他被他们瞪死也甘愿,只可惜……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因为我本来就牵涉其中,你们不要再瞎想了!在小玥心里,我们都是很重要的。”
尚亦月出来圆场,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吵架,而是要平息这场叛乱,他看向早已经死掉的人。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本在几日前被送回皇朝的楚萧黎,如今活生生的站在眼前,那只有一个猜想,就是掩人耳目。
“楚穆夜与金朝的人勾结,企图对皇朝意图不轨,但一直没有证据,恰巧那天正好遇上有人要行刺茹玥……”
一直沉默的楚萧黎缓缓开口,他看向司茹玥,忆起那日的场景……
那日他刚好要进宫面见女帝,他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想要对女帝告诫,那个人是最亲近她的人,所以不得不防。
然而当他路经御花园的时候,厮打声传入了耳朵,他疾步上前查看,凉亭内已经乱作一团。而他最挂心的人,正面临着最危险的境地。
没有多想,脑子就已经做出了指示,当那柄寒剑要刺入她的胸口时,他只想保护她。
本以为就要这样与她天人永隔,却不想他的命大,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还是回到了阳间,还是可以为她做一点事。
当他听见司茹玥难过的声音时,他想,就算是真的死了,那也是值得的。
可是,她现在的处境还没脱离危险,他不可以就这样死掉,“茹玥……”
司茹玥震惊的望着他,他没有死?
“太医说你……”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见司茹玥的脸色一变,他拉住她的手,“我并不是故意骗你,而是你现在的处境太过危险,我不得不这么做!”
听了他的话,司茹玥的眼中布满了疑云,随即想到今天的刺杀,似乎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她来金朝后,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为什么会有人要刺杀她呢?
“你怎么知道?”
她不敢太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怕他胸前的伤口会裂开,所以只能让他握着。他没死,她的心情意外的开朗起来,原先沉闷的心情也渐渐轻松,但那一剑这么狠,能保住命也是他的造化。
“我跟硕表面上来金朝拜访,但暗地里是追查楚穆夜,他与金朝内的某个人勾结,想要对皇朝不利。”他顺顺气,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或许她这辈子都无法忘却他带给她的伤痛,但他会用剩下的生命去弥补这一切伤痛。
“你的身体里流淌着可以解百毒的血,而金朝的每一代国主都有这个特质,所以你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
他的一席话让司茹玥心中一荡,难怪早上尚亦月会问她,想不想做金朝的国主,原来早在她中毒那一次,他就已经知道了。
金朝国主的结发丈夫,都是尚家的当家人……
“为什么说很有可能?”
她很快的就发现语句中的问题,难道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跟她一样的人?
“因为皇甫兰也是一样,只不过她是后天培育,而你是天生如此……”
“那今天的刺杀……”
她想起那危机的一刻,如果她没有闪开身,那柄剑是不会刺向她的,若不是楚萧黎的挺身而出,她早就成了幽魂。
夺位,争权,她从未想过要跟她争,她们都是一脉的姐妹……虽说灵魂已不是,但她们身上的血缘是不争的事实。
“我必须是个死人,这样才能避开他们的耳目,你回去跟硕说……”
就这样,楚萧黎跟何碧硕成功的回到皇朝,请求派兵支援,但为了掩人耳目,这么庞大的部队必须悄然的行进。
“那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尚亦月看着柳竹寒跟欧阳羽忆,他们被赶出去之后,又遇上了什么事?两人对看了一眼,柳竹寒正色道:“那晚我们留宿在客栈,但我听见有异响,假意睡着后便继续观察,等到那人走后我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