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夜风习习,却没有人回答她。
欧阳羽忆的手指缠着白色的纱布,本来不是一个很严重的伤,却依然被司茹玥弄成了像重伤似地。不过他心里还是很感动的,除了已经离世的师傅外,她是第二个对自己好的人了。
虽然她总爱逗弄他,在他的耳边吵个不停,让他每次都横眉冷对,但不可否认的,他还是被她缠上了,而且还乐在其中……
司茹玥无聊的趴在茅屋的护栏上,一只小狼崽突然向她跑来,扯着她的衣摆,似乎要将她往外拖。
“怎么了?”
她低头看着它,它“嗷嗷”叫了两声,随即跑到远处,随后转过身摇着尾巴。
司茹玥跟在它身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这里弥漫着一层烟雾,她记得欧阳羽忆说过,这里有天然的瘴气,会让人毙命的。
“嗷嗷……”
狼崽在她的脚边胡乱跳着,她跟着它继续走,见到一个人躺在那边,似乎已经晕厥过去了。
她跑到他的身边,蹲下身,立刻就被他给吸引了,他有一对好看的眉毛,白皙的肌肤却透露着颓废的白,秀俊挺直的鼻下是一张性感的唇。她比女人还要娇媚,即便闭着眼,也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他的脸妖冶魅惑,即使脸上有一条伤疤,也无损他的魅惑,反而为他更多的增添了鬼魅的气质。
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她捂着胸口,看着昏迷中的男人,探向他的鼻子,“还有气息,不过我怎么把他弄回去?”
要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女孩搬动一个一米八五左右的男人,的确是有些困难,不过她还是将袖子卷了起来,拖着昏睡的男人。
小狼也咬着男人的衣服,似乎在帮她一起拖,可忙活了半天,离小茅屋还有一段距离,她早已气喘吁吁。
“阿二,你快回去,看看……毛毛有没有回来……”她喘着粗气,狼崽飞快的就跑了回去,她坐在地上,越看这个男人,越觉得熟悉。
她不由的伸出手,抚着他的脸,心中一处变得柔软了,他的睫毛长而翘,在阳光的映衬下晕出金黄色的色泽。
一滴泪出自她的眼眶,滴在了他的脸上,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那羽睫似欲飞的蝶翼,缓缓睁开。
一时间,她的心顿时被涟漪,如同被丢入了石子的平静湖面,久久无法恢复。
“玥……小玥……”男人见到她,似乎也很激动,一只手吃力的举起,似乎想要触碰她,看看是不是真实的。
“你……你认得我?”司茹玥一下子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手好冰,令她的心慌乱起来。
她不能让他死,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他是她重要的人,而且还有不同寻常的羁绊。
柳竹寒激动的看着她,是她,真的是她!她的手是热的,她没有死,没想到他会因祸得福,居然遇上了她。
他本来是要祭拜她的,但在崖边遇到了埋伏,不设防的中了对方的圈套,误吸了毒气,不然他又怎么会逃走?
不过他现在觉得值了,只要知道她还活在世上就好,他突然痛苦起来,好看的媚眼因为痛楚而眯了起来。
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以免让司茹玥担心。他最看不得她难受了,可他的逞强看在司茹玥的眼里,却更为不忍。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等毛毛来了就没事了,你再坚持一下,为了我,为了我,活下去!”
很自然的就脱口而出,这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让她一下子悲从中来。
“小玥,你怎么了?”
被狼崽带过来的欧阳羽忆见到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地上,司茹玥的脸上十分伤心,他的心突然一顿,不好的预感随即而来。
“快,快救他……他不能死……”眼泪不断的弃守阵地,乱了两个男人的心。
欧阳羽忆被狼崽一阵乱跳给弄乱了思绪,一想到的就是司茹玥出了事,所以他是有备而来。从怀里拿出金针,刺入了柳竹寒的身体,阻止住毒素给他带来的痛苦。
细细诊断之后,他拿出一颗药丸放入他的口中,还好他先前有服用过凝香丸,阻止住了毒素的蔓延。
“他怎么了?会不会死啊?”
见到柳竹寒又闭上了眼,她抓着欧阳羽忆的手臂,焦急的询问,也没有留意到自己是否抓疼了他。
“他没事,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听闻这个消息,司茹玥才松了一口气,欧阳羽忆的心似乎空了,看着她对这个男人这么关心,他的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费力的撑起他,司茹玥跟欧阳羽忆两人一起将他带回了茅屋,一将他放上了床铺,他就醒了过来。
他一把抓住司茹玥的手,用虚弱的嗓音再次询问,“小玥,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嗯,你没有在做梦,我就在这里!”抚上他的手,将温暖传递给他,他带着高兴的笑,渐渐闭上的双眼。
欧阳羽忆心里泛酸,看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手,他好难过,她要被人抢走了吗?她要离开这里了吗?
闷闷不乐的走到屋外,他不想让司茹玥离开,有了她的陪伴,他才不觉得寂寞,有了她的陪伴,他才不自言自语,有了她的陪伴,他才慢慢有了喜怒哀乐。
他不想失去她,不想……
屋子只有两间,到了夜晚,憋了一肚子话的欧阳羽忆将司茹玥拉到了小溪边,月光淡淡的照射在溪水水面上,水波潋滟,像是渡上了一层水钻。
夜里的风有些凉,溪水潺潺,伴着小虫的叫声,别有一番风情。
黑色的夜幕掩去了白天了明朗,黑夜的寂寥与深邃更吸引人去探索,欧阳羽忆借着月光看着司茹玥的脸,月光下,她的脸越发梦幻起来,似乎一眨眼就会不见。
“我……”
他不知如何开口,第一次要对女孩子开口说挽留的话,难免会失了分寸,乱了手脚。夜色很好的掩去了他脸上的赧色,他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