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以后,隶绝绗一下朝便来玺和宫,虽然他并没有传召她侍寝,但却每晚跑来跟她挤床,任她好说歹说都没用,时间一长,她也就随他去了,甚至乎已经习惯他的怀抱。。。
这天,姬无筝醒来时,隶绝绗已经离开。
摸着已经没有温度的他的床位,想必他早已离开,想起睡梦中他似乎在她耳旁说过要给她一个惊喜什么的,她因为太困,所以就蒙混地随便应声了事。
“公主?”立儿适时地在门外敲门。
“是立儿啊,进来吧”姬无筝推开身上的棉被,揽起一旁的外袍,外头已是十二月的寒天,不知不觉,在这又过了一个寒暑。
“外头下雪了吗”
“嗯,下了,公主”立儿从衣柜中取出保暖衣物,服侍姬无筝穿上。
回到隶国后,姬无筝便以往常的方式与远方的姬正术取得联系,一开始姬正术还有回信,但是近几个月,竟失去了与姬正术的联系。
可能是这边下了雪,所以送信的鸟儿畏寒吧,姬无筝安慰自己。
午膳后,姬无筝来到长廊尽头的暖阁,里头有把隶绝绗前些日子让人送过来的血玉琴。
血玉琴是用世间罕有的血玉制成,血玉得一小块已不易,更何况是制成一把琴。
姬无筝推开窗户,户外零零散散地飘着几朵雪花,对窗奏曲,这是她近些日子来习惯。
今日也一样,不料没一会,外头便传来了立儿大声喝止的声音:“你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姬无筝从窗户探出头去,一名斯斯文文的男子站在庭院门口,神情自若。
“这位姑娘误会了,我只听循琴声到此,想见见奏琴者而已。”男子温文有礼地解释。
“还说误会,你快出去啊,不然我就亲自‘请’你出去!”立儿卷卷衣袖,像是真的要亲自动手。
“公子快出去吧”实儿见男子不像立儿形容的‘鬼鬼祟祟’,反倒有股贵气,但还是劝其离开。
“我。。”男子还想说点什么,谁料立儿一来便是一脚,男子退避一步,轻松躲过立儿的攻击。
“我什么我,快出去”见男子躲过攻击,立儿反身又是一脚,却又‘不幸’让男子躲过。
正当两人你来我躲的时候,姬无筝来到庭院里,阻止了这场闹剧。
“立儿,别闹了”
“公主,你别过来”这人不简单,立儿心想,随即又乘对方不备,出手又是一掌,这回无奈还是没中。
“立儿——”姬无筝见立儿攻击是又快又狠,但却没一下中,着实感到惊讶,于是示意一旁一直呈观察状态的实儿上前分开两人。
好半响,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公子来玺和宫,不知无筝有什么能够帮到你?”
“无筝?你是姬子国的公主”隶绝玡听到姬无筝的话,不禁讶异眼前的娇人儿便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南征‘主角’姬无筝?
“竟敢直接叫我们公主的名讳?!”本来已经被实儿压制在一旁的立儿,听到男子竟直接叫公主的名字,再次跃跃欲试。
“立儿,这位公子并无恶意”姬无筝安抚立儿。
“公子猜想的没错,我是姬无筝,没什么事的话,公子是否——”可以出去?
“皇兄真是好眼光啊”
一句话,引来在场三个人的注目,顿时,庭院安静下来。
眼前的男子莫非是隶绝绗的双胞胎弟弟——隶绝讶?姬无筝打量着他,男子的脸庞与隶绝绗有六分相似,只是隶绝绗是阴柔而狂傲的,而眼前的男子与隶绝绗有着一百八十度的不同,看到男子手上佩戴的刻有‘讶’字的玉戒,姬无筝顿时了然于胸。
“王爷既然已经知道无筝是谁,那么便不该再继续在此停留,请恕无筝先行离开。”确定了男子的身份,姬无筝无意再多做停留,原本她也只是怕立儿闯祸,才出来阻止。
“公主——”隶绝讶望住姬无筝里去的倩影,直到姬无筝回到内屋关上门,才谦然与立儿和实儿道别,离开玺和宫。
“实儿姐姐,他就是那个在外城养病的王爷啊?怎么跟皇上一点都不像”有时皇上一个笑容,她便能吓出一声汗,而这个王爷,倒像是个书生,虽然他有两下功夫,但就算他笑一百下,她都会活得好好的,原来兄弟间也可以这么不同啊。
“嗯,应该没有错”早在立儿和隶绝讶动手时,她便一直在一旁观察,她发现他的长相很熟悉,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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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正当姬无筝快入睡时,感觉到一道阴影掠过,随后一双大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她知道是隶绝绗来了。
姬无筝乖顺地依进隶绝绗怀里,眼睛始终没有张开。
隶绝绗抚过姬无筝的长发,在发心印下一吻。
隔天
第一缕阳光投进房里时,姬无筝便醒来,撩开窗帘,抬头一看,原来窗户没关,难怪满室通亮。
她撑起身子,习惯性地用手探测隶绝绗睡过的位置,以前在她起床时,隶绝绗都已经离开,所以她都会用手感觉他的位子的温度,来判定他离开的时间。
而今日,她手刚碰下就被人拉住,身体也整个顺势往旁倾,倒入一个宽大温暖的胸膛。
“你——”她惊讶地看着隶绝绗,后者脸上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
“怎么在这是吗?”隶绝绗接下姬无筝未说出口的话,随后在她脸上轻啄了下:“都快一年了,你还是问这个问题。”
“皇上今天不用上朝吗?”她试图转移话题,脸上已是一片霞红,虽然早已习惯他不时的亲密举动,但仍止不住脸红。
“嘘。。。”隶绝绗擒着抹神秘的笑:“看那边”
姬无筝不明所以,于是顺着隶绝绗指示的方向望去,一幅姬子球的花海竟在一夜之间出现在她房里,随着阳光的照射,姬子球渐渐膨胀起来,开得灿烂。
“皇上”
她惊喜地看着隶绝绗,而隶绝绗俯下头,印上她的唇瓣。
一吻结束,姬无筝偎在隶绝绗怀里。
“喜欢吗?”
“喜欢”
这天清晨,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她知道,经过这一年来的一点一滴,她的心多了一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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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
“臣妾给太后请安”一班妃嫔和几个侧妃集体来到太后居住的延禧宫:“愿太后福寿千千岁。”
“起身吧”文太后是隶绝绗的父亲隶绗讶的的原配,说来也奇,隶绝行的父王虽有后宫万千,但真正育有子嗣的却只有文太后一人,文太后年轻时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被当时还是皇子的隶绗讶看中后,便立了王妃,后来隶绗讶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皇帝,而文太后也顺势成为皇后,有关文太后和隶绗讶之间的事,外头众说纷纭,却没一个人真正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在文太后失宠后诞下双胞胎儿子——隶绝绗和隶绝讶时,隶绗讶与文太后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好转,只是之后,宫内没人再怀上隶绗讶的子嗣,即使是在双胞胎诞生前已有的四个皇子,也相继离奇地死亡,而死因,至今仍是个谜。
“你们今日来这延禧宫怕不是专程来给哀家请安的吧,有什么事说吧。”
“太后英明”叶侧妃走前一步,今儿来太后这儿请命的事,便是她带的头:“太后可曾听过姬无筝?”
叶琳是隶绝绗在前几年立的一位侧妃,但自那以后,隶绝绗便没再踏入她所在云洁宫,于是善妒又失宠的她变得狰狞而可怕。
“姬无筝?”文太后端起茶皿,却不急着喝,只是用杯盖拨开杯里涌出的热气:“听过”
“太后既是听过,那么太后一定知道臣妾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叶侧妃以为自个儿是有理的一方,于是言语间满是直硬,却是愚蠢而不自知。
“笑话,哀家还得猜出你的心思不成?”文太后不快将茶皿往桌几一放,茶水即时溢出。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叶侧妃和一干妃嫔见状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今儿个的事就算了,都退下吧”
“太后,今日臣妾是抱着求死的决心来的,臣妾只求太后听完臣妾今日要说之事,否则,臣妾愿长跪不起”叶侧妃见太后明显是吃软不吃硬,于是急忙改口。
“说吧”
“是,太后,皇上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传召过宫内其它妃嫔,据说,皇上每晚都去玺和宫与姬无筝同寝,但却未经正式传召,姬无筝一人霸占着皇上,坏了后宫的秩序,请太后为臣妾们作主!”说到最后,叶侧妃还挤出几滴眼泪。
“请太后为臣妾们作主”一干妃嫔见时机来了,急忙附和。
谁料,文太后竟笑出声:“你们抓不住丈夫的心,就跑来找我这儿诉苦,要我怎么给你们作主?是揪着皇儿到你们床上去吗?”
“不是的,太后,臣妾并无争宠之心,只是那姬无筝确实可恶,只怕长久下去,姬无筝恃宠而骄,到时在后宫为所欲为,只怕到时连太后您都不放在眼里”叶侧妃又是一番‘大公无私’的演说,而其身后的妃嫔则再次择机附和。
“要想获得我皇儿的宠爱就该自己去争取,而不是在我这哭哭啼啼,掉几滴眼泪,听懂了吗?”一番无轻无重的话彻底地击毁了众人想扳下姬无筝的念想。
“是,臣妾谨遵教诲”犹如斗败的公鸡,妃嫔们福身退下,而叶侧妃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依言离开。
“玉儿”
一干人离开延禧宫后,文太后唤了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贴身侍女。
“太后”
“找个时间把那个叫姬无筝的给我叫来”
“是”
对这个传奇的姬子国公主,她早想会会,若是只是虚有其名,那么,让她安静地‘消失’,换来宫里的平静,又何尝不是一桩好买卖?
To be contin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