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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下)

胤礼出了兰藻斋,在畅春园中转了一会儿,过了芝兰堤看见馥儿独自坐在假山旁的一树花荫下。他悄悄走过去,想吓唬她一下。谁知她仿佛背上生了眼睛,不等他靠近,便站起身要跑走。胤礼拦住她的去路,“躲什么呀?”馥儿也不答话,转身向另一侧走去。

胤礼抢步上前,伸臂一拦,“嘿,看见你大爷在此,怎么也不下跪?”他不等馥儿开口,便模仿她平日的语气,“你姥姥给你大爷跪下。”之前馥儿听他这么说,总是娇笑不止。可今天非但没有笑,还一把推开胤礼,负气而去。

胤礼见不得她这轻慢的态度,皇子的傲慢劲儿又上来了,“你这丫头还来真的了,平日里宠着你、不跟你计较,你倒越发不把爷放眼里。你给我站住!”馥儿犹豫片刻,站在原地。“你过来!”胤礼歪着脑袋看向馥儿,见她不动,像往日玩闹时那样轻轻踢了她一下,“爷叫你靠近点儿听见没有!”馥儿忽然冷冷道:“您是爷,就别跟个丫头过不去了,也辱没了您的身份不是。奴婢给您跪下磕头,往后奴婢见到您就绕道走,绝不碍了您的眼。”她说跪就跪,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头。胤礼心中一惊,想去拉她已经来不及。

“你这是——跟我较劲儿呢。”胤礼懊恼的说,心想这真是个让人伤脑筋的丫头。他俯身握着她肩胛,软了语气,“起来吧,这么跪着干嘛?”馥儿倔强的一扭身子,甩开他的手。胤礼强压怒火,冷哼一声,“好大的气性,得亏是个丫头,要是个主子,不知得霸道成什么样子。你乐意跪着就跪着,我不拦你,我他妈拦你我就是你三孙子。”他恨恨的望了馥儿一眼,拂袖而去。

馥儿跪在原地,心痛如刀绞,终于掩面而泣。胤礼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见此情状,终究狠不下心就此而去。他叹了口气,回身走到她身侧。“有本事,你就别哭!”馥儿拼命忍住泪,拿手背抹了抹脸,站起身来。

胤礼拉她坐到石凳上,见她轻轻抽泣,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便道:“我语气重了么?”馥儿垂首不语,胤礼见她秀美的侧脸上仍有泪痕,仿佛玫瑰花瓣上晶莹的露珠,楚楚可怜的叫人心疼,轻抚她的背,“平时你总是有话就说,今儿怎么闷不出声。你再这样,我可真要走了。”

馥儿这才转过脸来,柳眉微蹙,望着胤礼道:“你刚才跟公主说的话可是真的?”“什么话?”胤礼不解的问。馥儿小嘴一扁,“就是你说,找我去伺候你福晋。”胤礼“哧”的一笑,“原来你惦记的是这事儿,可不真真儿的,公主都同意了。”馥儿信以为真,眼泪又要涌出来。胤礼忙揽住她,低声安慰道:“我逗你玩儿呢,你不用伺候福晋,伺候我就行了。”馥儿听了这话,心知他的婚事已定,心中难过,默默的抽泣着。胤礼尚不知她心中所想,“我不过说几句气话,你就生这么大的气,至于吗?你这脾气,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知道我出身卑微,是个最没地位的奴婢,进宫来人人都是我主子,见了谁都得点头哈腰陪小心陪笑脸,一不留神小命就不保。以前有德主子护着,现在公主对我也很好,可我心里明白的很,那不过是主子们慈悲,没人从心底里瞧得起我们这些奴婢。”馥儿恹恹的说出这番话,胤礼听了,心里仿佛生了根刺似的刺痛,“你这么说,真是不识好歹,白瞎了德妃娘娘和玉姐姐的一片心,也白瞎了我的心。我们何时瞧不起你了。”

馥儿听他语气愠怒,知道把话说重了,“刚才那话是我说错了,公主和德主子都是慈善人,我再没心没肺,也不会不记她俩的恩德。”她悄悄看了胤礼一眼,见他皱眉不语,哀婉道:“可我终究是个奴婢,再怎么心气儿高,也低人一等,不是我自己瞧不起自己,事实如此,你是主子爷,大家都说我痴心妄想,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李嬷嬷说,就算是庶福晋,也轮不到我。”她眼圈儿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胤礼皱皱眉,“何必听别人怎么说,咱们的事不要他们管。你放心,我会娶你的。”

馥儿看了他一眼,侧目不语。头一回听他说要娶她,不知道他是戏言还是真心话。胤礼揽住她道:“怎么,你怕我信口开河?你大爷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馥儿推了他一下,嗔道:“什么你大爷?你是谁大爷?我大爷好好儿的在南苑看林场,给你家当奴才呢。”胤礼抿嘴一乐,轻轻握着她的小手。

馥儿淡然道:“我们一家都给你们当奴才,可我并不觉得自己就比你们低一等,各自的命不同罢了。自幼我爹娘也是很疼我的,可惜我五岁就被内务府选到宫里来给德主子当宫女。自懂事起,我就盼着赶快长大,到了二十八岁便可以出宫去,哪怕日子过得穷点,也不再当伺候人的奴才。谁知,竟遇到你……逃不了一辈子的奴才命。”她黯然的绞着手里的帕子。胤礼望着她,见她神情凄婉,心里很不是滋味。

馥儿见他不语,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奇怪。我也知道宫里人都不明白我的想法。那时我对紫绡姐姐说,我就算不嫁人,也不给爷们当小。紫绡姐姐说我心高,可惜没投胎成主子命,我们这些宫女,能沐皇恩成一宫主位的是凤毛麟角,几辈子的造化,给哪位爷当侧福晋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秋婵姐姐和碧萝姐姐都是例子。”“可你不稀罕这些是吗?”胤礼当然明白她说这番话的意思,心想着玉穗儿的话果然不错,这丫头心高的很。

馥儿叹了口气,幽幽道:“可是命该如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别当我是为难你,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只是为自己难过罢了。”胤礼冷笑一声,“我娶你当侧福晋,你还觉得委屈吧,不必勉强。”馥儿知道他不悦,抓住他胳膊摇了一摇,“你怎么误会了,我哪是这个意思。你和别的爷们不一样,我心里很明白的。从前我想着将来要怎么怎么样,但现在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便心甘情愿跟着你服侍你,当妾还是当丫头都无所谓,但你别叫我伺候你福晋。”

胤礼脸色和缓,望着馥儿笑道:“好馥儿,你不就是我福晋,我只认你一个。”他伸头过去吻了她一下。馥儿轻轻推搡了一下,“切,我算什么。我爹又没有气得要上吊。你老丈人的女儿姓钮祜禄,我姓孟,你别搞错了。”胤礼嘿嘿直乐,“原来你竖着耳朵一句也没少听,还在那里装腔作势擦这个擦那个。”馥儿撇撇嘴,“你嚷嚷那么大声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吗,我耳朵又不聋。 ”

胤礼又是一笑,站起身来整了整袍子,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个物件交给馥儿,“拿去玩儿。”馥儿接过去仔细一看,是一个玉雕的蝈蝈儿,翠绿的颜色,连眼睛都雕的活灵活现,心里很欢喜。胤礼向馥儿道:“你好生在公主那里待着,不要再闹别扭。我还有事,先走了。”

馥儿站起来送他,胤礼故意像打发小厮那样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馥儿止了步,向着他的背影耸了耸鼻子,手里紧紧握着那玉蝈蝈儿,依依不舍的站在原地遥望,直到胤礼走远了。她想着素绮一大早交代她把公主的夹袍找出来,以备晴天的时候拿出来晒晒,自己和胤礼磨蹭这半天竟把这事儿给忘了,忙加快步子往兰藻斋去。

九贝勒胤禟和十四贝子胤禵正并肩往澹宁居去,馥儿从他俩身旁经过,忙屈膝给两位爷请安。“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胤禵随口问了一句。“回十四爷的话,素绮姐姐早起交代奴婢做事,奴婢给忘了。”馥儿听胤禵问起,只得停了步。“去吧,好好伺候公主,别尽想着玩儿。”胤禵道。馥儿这才离开。

胤禟盯着她的背影望了一阵,笑问:“这是谁的丫头,好俊的模样儿。玉儿宫里的?”胤禵瞥了老九一眼,“你不认识她?原是我额娘宫里的,现在伺候玉儿。”他知道胤禟在打什么主意,笑着加了一句,“你别惦记她,她是老十七的人,小心老十七跟你玩儿命。那小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鬼见愁。”胤禟听了这话也笑,侧目看向胤禵,“我看老十七很有点像你当年,都是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主儿。”胤禵淡淡一笑,长出一口气,“我那时可没有十七现在的豪迈洒脱。”

天气有点冷,胤禟拢了拢袖子,感慨道:“老十七这小子,连皇阿玛都说他是亡命徒。不过那时候他整治魏珠,可真是大快人心。我这当哥哥的都佩服他的胆色和勇气。”胤禵望了眼天际,“他这一点最像玉儿,没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胤禟瞥了他一眼,笑意很深的说:“可不,宗人府门前那对石狮子上至今还有刀印儿。”提起这事,倒勾起了胤禵心底那桩隐秘,莫名的惆怅溢满心头。

胤禟却还在想两三年前胤礼处置太监魏珠的事。魏珠是梁九功之外康熙最宠信的太监,乾清宫执事,此人虽得康熙信任,却不似梁九功那般圆滑世故,有些不知进退,平日里专横无礼,别说对品级不高的官员不看在眼里,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是对他阿谀奉承的多。众人碍于康熙,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竟令他越发骄纵,连对皇子们也开始拿起架子来。

康熙和王公大臣、亲贵子弟在南苑行猎,皇子们照例要比试骑射。年长的一些皇子早隐了在康熙面前争强好胜的心,年轻一点的却仍希望通过此种方式博得皇阿玛的青睐。十六阿哥胤禄和十七阿哥胤礼还都是争强好胜的年纪,两人年龄相仿,平日里免不了暗自比较,到了猎场上更是想一展身手。

这魏珠本是陪伴康熙骑射游猎的哈哈珠子,也是那等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见胤礼的生母在康熙的妃嫔里地位不高,康熙对胤礼也未见得有多疼爱,言语间不免有些怠慢。这事若换了其他人还好,胤礼年纪虽轻,却是眼里不容沙子。十六阿哥胤禄是最得宠的密嫔王氏所生,康熙也特别疼爱他,魏珠看在眼里,少不要极尽巴结奉承之能事。若在平时也就罢了,偏偏是在围场上。

康熙心情好,让梁九功去找胤禄、胤礼一块儿用膳。偏偏胤礼和几个贝勒、郡王去林子里打野兔,走得远了,等他回营时,康熙已经用过午膳。他听了下人禀报,匆匆赶往康熙大帐,却被魏珠拦住。胤礼道:“你跟皇阿玛说,我来得晚了,请他别怪罪。”魏珠哼了一声,“皇上正和十六爷下棋呢,这会子谁也不见。”胤礼道:“你还没去通传,怎么知道皇阿玛不肯见我?”魏珠漫不经心的态度着实让他窝火。

魏珠态度倨傲,眼皮子也不抬,道:“十七爷,您请了,皇上说了,谁也不见。您别跟奴才过不去啊。”胤礼怒道:“你敢拦我?”魏珠皮笑肉不笑道:“奴才也是照皇上的吩咐办,不敢擅专。”胤礼轻蔑的冷哼一声,“狗奴才!”魏珠脸色一变,恨得牙痒痒,但胤礼毕竟是阿哥,就算骂了他,他也不敢明着发作,阴阳怪气道:“奴才就是皇上的狗,皇上说什么,奴才听什么。就是皇上要听狗叫,奴才也能‘汪——汪’两声给他老人家听。”胤礼听了这话,不屑的冷笑而去。

魏珠却不识相,胤礼还没走远,就跟身边的小太监说,“这宫里主子多了,可也得看看自己是哪一层的。奴才只认皇上爷一个。”这话分明是讥讽胤礼生母陈贵人的地位低,胤礼听了如何不怒,他猛的转过身,阔步上前狠狠扇了魏珠一耳光。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魏珠捂着脸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你——你,皇上爷都没打过奴才……”胤礼甩了甩手里的马鞭子,“我今儿就打了,怎么样!”魏珠见他满脸怒色,心里害怕了,才知道这位小爷不好惹,但嘴上却不这么说,“哎呦喂,皇上救救奴才,十七爷要杀奴才了……”他一路往康熙的帐殿跑去,胤礼甩了鞭子打在他身上,直打的他屁滚尿流,东躲西藏。胤禟、胤禵、胤禩等人纷纷出大帐来看,但众人并不上前去拦。

康熙在帐殿中听到动静,问梁九功,“外面嚷嚷什么?”十六阿哥胤禄忙道,“儿臣去看看。”不一会儿,他回来告诉康熙,十七阿哥在鞭打魏珠。梁九功闻言大惊,忙偷眼看康熙。康熙先是吃惊,讶异之后却仍面色如常的向胤禄道:“去跟老十七说,让他别胡闹了。当众打奴才像什么样子。”胤禄领命而去。

看热闹的众人见胤禄再次从康熙的大帐中出来,均侧目去看,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走到胤礼身边,耳语几句,胤礼才罢了手,向魏珠指了指,“你给我记着!”说罢,和胤禄一同离去。

老九问十四:“你说老十七这回是凶是吉啊?”胤禵莞尔一笑,“大吉。”“哦?”胤禟意外的看着他。胤禵道:“难道你忘了皇阿玛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十六岁时,他和一群布库亲手生擒鳌拜。皇阿玛最喜欢有血性的人。”康熙的英勇事迹,皇子们自幼如数家珍,胤禟不禁点点头,“十七那小子有种。魏珠那势利小人平日里仗着皇阿玛的宠信,刁钻跋扈,你我都不便直接开罪他,没想到愣是在他手里栽了面儿。”

胤禵瞥见魏珠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大帐走去,轻蔑道:“咱们犯得着跟个奴才一般见识么,十七还是小孩儿,难免气性大点。”胤禟点点头,却又道:“可魏珠毕竟是皇阿玛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狗挨了打,主人颜面何存?”胤禵诡异一笑,“皇阿玛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在这时候责怪十七,不然以后奴才们都侍宠生骄、有恃无恐,主子倒是教训不得了。”

不出胤禵所料,康熙非但没有责怪胤礼,还在第二天围猎的时候,因胤礼拔得头筹而赏了他一件黄马褂。众人不禁对胤礼刮目相看,更对康熙产生了一丝敬畏。康熙何尝不知道魏珠其人,只是碍于皇帝之尊,不便与个奴才一般见识,况且他又是个念旧的人,故而对魏珠一再容忍。胤礼教训魏珠,虽然出乎康熙的意料,但康熙也认为魏珠被教训是迟早的事,需要有个人来压制一下他的气焰。人一旦自我膨胀,离爆炸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自这以后,魏珠老实多了,见了皇子和众臣再也不敢摆谱,见了胤礼更是巴不得绕道走。

想起这些,胤禟嘿嘿直笑。胤禵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脸抽筋了?怎么一直笑?”胤禟打了他一拳,笑道:“我是笑自己越老越没用,竟不如老十七那毛头小子有血性。”胤禵耸耸肩,“十七是个愣头青,这样不管不顾,总有他吃亏的一天。”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话再没错的,可是有几个人能参悟?胤禵想到这句话,叹息一声,他自己何尝不是想着建立一番惊天动地的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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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为后不恭

    为后不恭

    当这年头,“穿越”无时无刻的发生着,车祸穿、摔崖穿、睡觉穿、就连打个盹都能穿……如果一个不小心竟然穿成了亡国的公主,还不得已嫁给了俊美邪气的皇上,更无奈的是,皇上竟然不爱她还让她做苦力,这算不算倒霉?她接受不了这种赤裸裸虐待,这简直是侮辱自己的人格,她不想过这种没前途的日子,她要反抗,要让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败在自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