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那两位当事人当即呆在了一边。
夏羽眼神无焦地望着不知名的远处。其实,她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为自己,只是为了这具身体的主人,那个有些些可怜的落寞王妃。
而那王爷,却只是一瞬不瞬地定定瞅着夏羽,一声不吭着,似乎是在狠狠思考赵默的问题,思考这个对他来说或许是很有难度的问题,也或许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考量过的问题。
凌笙竹站于闵宇轩身后,依旧春风含笑,折扇轻摇,只是细细一看,不难发现,他那清澈双眼中,已不自觉多出些些算计的味道。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带着莫名的情绪。
似乎是过了许久,才见闵宇轩恢复一贯冷然表情。他自负地对赵默一笑,道:“若本王回答‘有’,你会怎样?若回答‘没有’,又当如何?”
“王爷不妨先回答了再说。”赵默答道。问这么个问题,是身前那摇扇之人的意思。
赵默虽不知晓凌笙竹到底有何打算,但他发觉,那位自在潇洒凡事都无所谓的侍卫长似乎很是计较这个问题。他依然记得昨日里,这侍卫长在转身之际强调过的一句话——
“若赵默问不出答案,或是不打算问这问题,我凌笙竹,定是会将你们那维护之人为难到底。”
想至此,赵默不禁瞟了眼那身着白衣妖娆而让的侍卫长,不自觉用满腔的不满暗啐着,这老天爷还当真是不太长眼,居然给这么个十足十只知胁迫人的卑鄙小人这么一副牲畜无害的皮囊!
才啐完,赵默便收神,望向那迟迟不给答案的闵宇轩,催道:“王爷,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难道还真有那么难回答吗?”
闵宇轩抿抿嘴,犹豫片刻,才开口道:“本王所能给的,永远只会是否定的答案。”
那隐没在袖口的大掌,握成了拳头,紧紧!
闻言,不知为何,夏羽竟产生一种叫做“如释重负”的情绪来。先前提着心等待闵宇轩的答案,着实有些心焦,心想着,若是对方因情况所逼而回答“有”,那她以后该如何面对他?而现下,她听到了他的答案,他的那个几乎可以说是对凌笙筱致命打击的答案,她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意外,甚至有觉得丝丝的理所当然情理之中。
也是,既然那王爷已将凌笙筱“打入冷宫”四年,若是回答“有”,那才叫一个让人惊叹让人意外啊!
夏羽这人,生性乐观,说白了,其实就是神经大条。所以,即便是在遭人挟持的情况下,她仍是不可抑制地纷想开来。
这叫凌笙筱的姑娘到底是看上了那王爷哪点?他一不爱她,二不温柔的。
想着,夏羽神情复杂地瞅向了闵宇轩。这人,身份倒是高贵地无人敢亵渎,相貌倒是好到无几人能出其左右。
瞅着,想着,夏羽的心间不觉翻江倒海开来——这凌笙筱该不会是个只注意身份家世与外貌之人吧?若不然,她夏羽实在想不出这叫闵宇轩的人身上还要那些优点可以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死心塌地爱上的!
就在夏羽胡乱想开的那一刻,赵默搂紧了他的人质,对闵宇轩大声说道:“既然王爷这般回答,那我赵默就勉为其难地接收了这叫凌笙筱的女子吧!”话里,满满的调侃,亮亮双眼里,尽是玩世不恭。
“你要干什么?”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正神游太虚的夏羽倏地偏头望向赵默的侧脸,本能反问。
赵默朝夏羽眨了眨眼,不正经的很,“王妃,既然王爷这般不重视您,您又何必这么执迷不悟。眼前,可有一位最佳人选哦!”这话,当然不可能是凌笙竹教的,所以,话刚完,赵默就隐约接收到了一道非常隐晦非常尖锐的警告视线。只见着他笑笑地瞅了眼那白衣之人,用眼神诉说着,侍卫长,这么卖力地为您演戏,总得让他赵默也稍微得点好处吧!
接收到赵默的视线,凌笙竹似乎仍是以笑应对着,只是那笑中,已多了浓浓的警告意味,那双凤眼,分外明亮开来——
呵,看来,他凌笙竹是低估了那人见缝插针趁火打劫的本事了。只是,他还真想提醒他,可别因贪玩而将自己给玩进去了才好!
这两人,暗自用眼神较劲着,而闵宇轩,则是一脸寒冰,欲发作却不知该如何发作,就在他打算开口谈条件以将王妃换回时,那赵默却是急速搂过夏羽,施展轻功,轻身往门口飞去。
经过闵宇轩旁侧时,赵默似乎是笑着抛下了一句话,王爷,凌王妃便交给我了罢!
这话,惹得闵宇轩本能急急转身,随赵默而去。那华服,在空中忽晃;玉冠上,长长发带,忽晃而过。
人心,飘忽若浮萍,无根足,无目标,只靠轻风,只靠本能,只靠心意,奔忙着……
而那些个大堂侍卫,早前因对方有人质在手,无从下手,只得为难地站于一旁。而此刻,见有人这么大名目地欲将人劫走,纷纷涌向门口欲追人而去,还未走开几步,便被凌笙竹拦了下来。
“大家不用急,以咱们王爷的本事,难道还救不回王妃?”凌笙竹对着众人笑道。
“可是……”一名手下作揖欲发话,却被凌笙竹打断。
只见着他踱到那人跟前,笑睇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