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夫的话,李定睿的脸色却并没有缓和多少,而是进一步地问着:
“你确定王妃的伤不严重?”
不敢有所迟疑,大夫立刻躬身回答道:
“是,小民确定王妃的伤并不是很严重。”
一直在一旁的覃竡也出声说着能让李定睿安心的话:
“王爷请放心,陆大夫是这里方圆五百里内最出名的大夫了,治愈过很多疑难杂症,所以,既然陆大夫都已经给出了保证,那王妃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眯了眯眼,李定睿的表情似乎是放松了一点,回身看着若夕依然很痛苦,却像是疼得抽干了力气而有点昏昏沉沉的样子,李定睿又继续问着: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王妃不要那么痛了。”
听着李定睿的问话,陆大夫立刻回答道:
“止痛并不难,小民马上开一帖可以止痛的药方,等煎好服下后,王妃应该就不会那么痛了。”
“恩。”
没有回头,李定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全部的心思依然只在受着痛苦的若夕身上,
一会之后,看着覃竡拿着药方离开去抓药了,李定睿的眉头才开始慢慢地舒展开了,却在听到陆大夫的下一句话后又重新地皱了起来:
“启禀王爷,还有一事,小民觉得有些奇怪。”
依然注视着若夕,李定睿的口中轻轻地问着:
“什么事?”
迟疑了一下,陆大夫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启禀王爷,按理说,王妃若是只是被烧开的水烫到的话应该还没有那么严重,因为普通的水烧开的温度还不至于能将皮肤烫伤到让人觉得痛得难以忍受的程度的,况且,王妃被烫到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所以,应该不会痛苦到这种程度才是。”
听着陆大夫的话,李定睿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同时口中也继续追问着:
“那依陆大夫之见,王妃应该是被什么烫伤的呢?”
再次看了看若夕手上的手上表面,陆大夫这才接着说道:
“小民不才,略施愚见,依小民看,王妃的手上应该是被本地一种特殊的茶水:油茶烫到了,只是此种茶现在在当地都已经很少见了,因为此茶制作起来要比一般的茶复杂许多,而且它完全烧开后的温度要比普通的水高很多,小民曾经也诊治过被此种茶水烫伤的人,当时那名病患烫伤的程度比王妃还要厉害许多,并且还留下了疤痕。”
留下了疤痕?
听着陆大夫的话,李定睿立刻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说,王妃的手上也会留下疤痕?”
听了李定睿的问话,陆大夫立刻摇了摇头,随即说道:
“王爷不用担心,王妃烫伤的情况要比小民诊治过的那名病患好很多,所以,依小民之见,王妃应该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听了陆大夫的话,李定睿这才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看着若夕此刻因为疼痛而昏睡过去的样子,李定睿伸手轻轻拨开了因为汗湿而紧贴着颊边的头发,
其实,自己倒不是太过介意夕儿是否会留下什么疤痕,只是担心夕儿自己会心中存有阴影,
始终李定睿的心思都只是在围着若夕转啊,
又等了一会,覃竡已经带着抓好并且煎好的药走入了房间:
“启禀王爷,药煎好了。”
“恩。”
随意地应了一声,李定睿先轻轻地将若夕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了床边,然后轻轻地将她唤醒:
“夕儿,醒醒,先把药吃了好不好,吃了药就不会再疼了,吃了药再睡好不好?”
看着若夕慢慢地挣开了眼眸,李定睿立刻伸手拿过了覃竡手中的药碗,却在喂食之前问了一句:
“陆大夫,这药的成色可对?”
趋身向前,看着李定睿手中的药,陆大夫轻轻点头说道:
“恩,没有错。”
听着陆大夫的话,李定睿轻轻地勺了一小勺,然后问着身边的覃竡:
“这药是你亲自煎的?没有假手他人?”
“是,是我亲手煎的,煎的时候一步也没有离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定睿才开始慢慢地一勺一勺亲自喂食着若夕,同时口中也说着:
“覃竡,你先送陆大夫出去吧,记得多给一些银两,送完陆大夫之后,让魏扬立刻到本王这里来。”
“是。”
看着覃竡离开,李定睿眼中的幽光才真真切切地体现出来,同时心中也在不停地思索着,
依然小口小口地亲自喂着若夕喝药,李定睿看着若夕蹙紧的眉头,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着自己心中不会亚于若夕手上的疼痛程度的痛苦,
强忍着喝了大半碗足以苦死人的药,若夕终于撑着力气说道:
“不要了,好苦,我不要喝了,睿,我好痛,手好痛。”
看着若夕痛苦的样子,李定睿也坐在了床边,将若夕轻轻地从后方拥入了怀中,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臂,李定睿的声音似是安慰又似是诱哄:
“夕儿,乖,把药喝完就不会痛了,所以,乖乖地喝完好不好?”
听着李定睿的话,若夕却是十分不合作地直接撇过了头,不愿意再喝一点点那种苦苦的药了,
看着若夕坚决不喝药的样子,李定睿却也只能微叹一口气,然后自己拿起了药碗,喝下了剩余的药,然后,直接抬起了若夕的头,直接用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唇,用最直接的方式将药让若夕全部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