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幻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后院的一个长廊里,刚刚的经历好像一场梦一样。
“我记得那条路好像是……”苏幻夜飞快地跳了起来,努力在头脑中搜索着刚刚跟踪老头时走过的路线,然而那条非常阴暗而隐蔽的小路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呃,究竟是在那个方向来着?”
苏幻夜头疼地试图辨别着方向,然而自己超强的路痴脑袋最终还是让她放弃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她还是先去厨房给寂月拿补品吧!不过话说那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东东?为什么他打晕了她却又把她送回了原地?啊啊啊……想想就头大啊!算了,还是干脆不想了,为自己省点脑细胞吧!
“小姐,补品来了。”
终于补品顺利拿到,苏幻夜站在寂月房间门口故意压低了声音,然后才慢慢挑开珠帘走了进去。果然不出所料,在寂月的正对面肖宇靖高大的背影闯入了苏幻夜的视线,让她手一抖,险些把盘子里端着的补品倒扣到肖宇靖的脑袋上。
“寂月,这是你新收的丫鬟?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肖宇靖看着面前的冰糖莲子羹皱了皱眉,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苏幻夜的身上,看到那双冷漠的眸子,苏幻夜在一瞬间觉得自己都快被冻成冰棍了。
“是……寂月见她身世可怜,所以就……”看到肖宇靖动也没动自己费心熬好的补品,寂月的眼神瞬间黯淡了,连苏幻夜都觉得她好可怜好可怜。不过,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嘛,谁叫她居然会喜欢上肖宇靖这种又木又冷又小气得要死的人啊!苏幻夜想了想,突然觉得比起肖宇靖这种冰块,叶晗那只笑面狐狸还算不错了。
“可怜?所以你就擅做主张收了她?”肖宇靖冷哼了一声,径直抓向了苏幻夜纤细的脖颈,那种速度快得简直不可思议,苏幻夜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可怜的脖子就已经被人家掐在手里了。
“门主!”寂月的脸在瞬间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寂月知道错了……”
这是什么状况?苏幻夜用力抓住扣在自己喉咙上的那只大手,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一张涂了易容水的小脸泛起了淡淡的绯红色:喂喂,这两个人吵架为什么要搭上她啊?呜呜,她真的很无辜哎……而且,为什么每次都是她的脖子倒霉?
“门主?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是门主?是看大门的人吗?”苏幻夜挣扎着,为了保命开始故意装起了糊涂,果然这一套说辞说完,肖宇靖的手再没有加力,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样。
“咳咳……”该死的,这家伙把她的脖子当成练握力的仪器吗?苏幻夜用力地想要掰开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但是这样无谓的举动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她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
“门主……”寂月泪光盈盈地看着几乎要窒息而死的苏幻夜,国色天香的脸上满是不忍心,却又无可奈何。
“寂月,等到路峥回来你去找他领二十鞭子,这是罚你的未经请示自作主张!”
终于,肖宇靖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手中的苏幻夜,看着她软软地瘫到了地上,手臂抬了抬想上前去搀扶,但最终还是没有动:那种触感,为什么会让他有一种不想放开的想法?那样的冰肌玉肤,细腻而光滑,和当年紫嫣的几乎是一模一样……而和“她”更是一模一样。
一想到那个“她”,肖宇靖的脸就突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看得一边的苏幻夜心惊肉跳:
“你,叫什么?”
苏幻夜看着肖宇靖狂热的目光,心里没来由地一跳,几乎要哭出来了。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她变成什么模样他都会注意到自己啊:“奴家,奴家叫花花……”
“哗哗?”果然,听到“花花”这个名字肖宇靖奇怪地挑了挑眉,很快明白过来,“又是茉莉给你起的名字?听着,从今以后你就叫小苏。”
“啊?”老天?她是只狗狗吗?为什么所有人都随便给她起名字啊?苏幻夜暗暗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封建社会果然没有民主,但是让她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肖宇靖,那个冰块居然硬邦邦地丢下了一句命令,然后拂袖而去:
“小苏,从今天开始你就来伺候我!”
什么?苏幻夜刚刚站稳又险些摔倒:伺候他?开玩笑吧!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人死了饭没吃完;比这还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呢?就是人还在饭却没了。吃晚饭的时候,苏幻夜一想到自己吃完饭就要给肖宇靖端去洗脚水,手一抖,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半个馒头掉进了自己刚刚倒好的那盆水里。
“哦,小馒、你怎么了小馒?哦……我的小馒,小馒,我们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你怎么能就这样舍我而去了呢小馒……”在众人惊奇的眼光中,苏幻夜欲哭无泪地捞起瞬间被水泡成烂泥的半个馒头,心里那叫一个衰啊。
苍天啊,大地啊,她苏幻夜究竟穿越前干了什么坏事啊?居然穿越过来之后会这么倒霉!
“那个……花……呃,小苏,你再不把水送过去门主该生气了。”寂月拍了拍苏幻夜的肩膀,好心提醒着。今天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为这个小丫头讲解什么是鬼门,什么是门主,而苏幻夜一直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让她哭笑不得,更加认为苏幻夜不会是什么奸细了。
“小馒……”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后,苏幻夜抽了抽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端起木盆向肖宇靖所住的后院走去。
洗脚水……哼!洗脚水!就是这盆该死的洗脚水害得自己和小馒骨肉分离……呜呜!想想就来气!想到这,苏幻夜忿忿地端着木盆做出了要扔出去的动作,但仅存的一点理智又让她迅速把盆子收了回来,即使是这样,木盆里的一部分热水还是受到牛顿哥哥惯性定律的影响,“哗”地一声泼了出去。
而让苏幻夜绝望的是,这盆水泼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肖宇靖的房门,最最要命的是,就在水即将沾到房门时,肖宇靖那个大冰块正好不早不晚地拉开了房门!
玩完了!苏幻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暗暗痛哭流涕起来:天哪!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这次绝对死无全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