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在看到肖宇靖半天没有动静后,陆机磕了磕手里的烟袋,干咳了两声打破了屋里的沉寂气氛,“你来我鬼门也有几天了,想必小小也告诉过你这里的规矩,只要在我鬼门,不论是否是鬼门之人,都必须听从门主命令。”
哦,好象有说过哎,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小小好象教过自己,那顿饭吃的是什么来着?貌似是南瓜羊排煲汤,还有豆腐黄瓜盅、素炒芦笋,那个芦笋好好吃哦,浓浓的蒜香现在想起来都馋得人直流口水……
“姑娘在门主已经下令把饭菜喂狗之后,公然抢夺走饭菜,呃,喂到自己的肚子里,这是公然违抗门主命令的行为,这个,按照本门门规应当……苏姑娘,你有听老夫说话吗?咳咳,苏姑娘!”
陆机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苏幻夜两眼发直,一副口水都要掉下来的模样,再次尴尬地干咳了起来,然而苏幻夜却完全没有反应,依旧在那里想象着自己的美妙大餐。
肖宇靖的眉毛再次挑了挑,但依旧漠然地撇了撇茶杯盖,抿了一口青花瓷茶碗里的紫笋茶,在看到陆机投来的尴尬目光后,这才不慌不忙地把茶杯放到了身边的忍冬纹红木桌上。
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如刀锯般剜向苏幻夜,但很快又在瞬间收敛了起来。
“来人!给我打她四十手板!”
“嘎?”四十?会很痛的哎!不就是吃了你一顿饭嘛!
苏幻夜不服气地看向肖宇靖,而后者完全无视她咬牙切齿、瞪大眼睛的模样,依旧板着一副面孔,漆黑得发紫的双眸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门主,四十手板是不是……”坐在一旁的陆叔愕然地张了张嘴,在与常春雷对视了一眼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心里打着鼓提出了异议。
“苏幻夜,四十手板,二十是罚你违抗命令,二十是罚你明知故犯。”然而,不等陆机的话说完,肖宇靖刀锯一样的眼神就已经把他后面的话又堵了回去,浑身散发出了一股霸主的气势,让人不敢再多言一句。
“四十?打个半价,二十行不行?”苏幻夜歪着脑袋想了想,开始了讨价还价。
顿时,陆机和常春雷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就连一向冰山一样的肖宇靖,这次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头上好象冒起了一丝青烟。
呃,是自己看错了吧?苏幻夜撇了撇嘴,感慨起古人巨次无比的心理素质来。
很快,一把檀木戒尺就被几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请了上来,苏幻夜再看过那只戒尺后,心里开始郁闷起来:那把戒尺是厚重的上好檀木所制,被漆成了深红色,红得甚至有些发黑,又长又粗,貌似打起人来确实应该很疼哎!
“等等!”就在苏幻夜被摁得跪倒在地,准备接受四十手板时,常春雷居然站了起来。
哇!好人啊!老兄,我一看你鼻子上那块肉瘤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忠厚的好人!恩恩,快求求情吧!苏幻夜心里一跳,赶紧满怀期望地看着常春雷,完全忘记他刚刚是怎么鞭笞那个黑屋里的神秘男子了。然而……
“门主,四十手板是不是太轻了?”
嘎?喂喂!这家伙说什么哪?苏幻夜愕然,脑子半天才转过弯来,一脸忿忿地看向他:哼!我一看你鼻子上那个肉瘤就知道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门主,常三弟说的极是。”陆机也从一边站了起来,拱手禀报道,“前几日晨晨无心之下违背了门主之令,门主下令鞭笞三十,可而今却只罚苏幻夜四十手板,这让弟兄们知道了,岂不是难以服众?日后这门规又如何有约束效力?”
这话一出,顿时屋子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肖宇靖的眼神再次变得凌厉起来,仿佛利箭一样。漆黑油亮的长发披散在他宽宽的肩膀,本就显得狂野不羁,现在突然随着一股霸道的戾气无风自舞起来,再配上那副棱角分明、英俊的面庞,这更让肖宇靖有如魔神一样,逼得人不敢抬头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