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边密林中,用我的人头去换高官厚禄吗?怎么现在会这么好心?”肖宇靖看着力气越来越弱的苏幻夜,想检查出来他究竟是哪里受伤了……
“咦?我的丝帕呢?呃……该不会是被哪只野鸟叼走填窝去了吧?算了,闭上眼睛继续看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些什么。居然还被人用手勒住脖子?这算哪门子事啊!
“你给我放手!混蛋!”苏幻夜咳嗽着,“你……你……你……”
“啧啧,好厉害哦!居然有人能把这家伙的胳膊打脱臼了,还真是了不起哎!改天真该让小四去拜他为师……”
等等……这是什么状况?苏幻夜诧异地看了看肖宇靖,又看了看头上密密麻麻的树枝,傻傻地看向赶车人,但是这次还不等她说话,用力捶打着肖宇靖的手臂,举着两只手边喊着边跑开了:“杀人啦!死人啦!杀人啦……”
死人?还好吧,应该还有口气呃?
苏幻夜这样想着,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肖宇靖的鼻息,发现果然这家伙的气息还是满强的:呼!她就知道“好人不长命,小气鬼遗千年”这句话有多么的正确。可是……如果自己把这家伙扔在这里不管,他会不会真的死啊?
想到这,苏幻夜用力地把肖宇靖拉下马车,甚至想要抬腿去踢他的小腹,心里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帮他:帮吧,万一他醒了之后又举着刀来杀自己怎么办?可是不帮呢,貌似又有些心里过意不去——毕竟这年头帅哥不多了,少一个对世界的审美水平会有很大影响哎。
“哼!你这个坏蛋,当初把小四整得那么惨,我才不要帮你呢!”
最终,苏幻夜跺了跺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全身无力,可是才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走了回来——见死不救,自己岂不是不这个坏蛋还要坏吗?
苏幻夜掐住腰,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肖宇靖,突然觉得貌似这个坏蛋昏迷时还是蛮可爱的,至少不会用那双冰山一样的眼神冻得她要死。况且,现在看着那头张狂的黑发无力地披散下来,再配上受伤后虚弱的俊脸,苏幻夜母性的怜悯还是忍不住大爆发了。
看着肖宇靖肩膀上已经呈现出黑紫色的鞭痕,苏幻夜轻轻地帮助肖宇靖擦掉了上面的污血,用手找了找骨头的位置,用力一抬。
“哼!当初你不是还想抓住我,救人一命胜过……胜过七个……”
胜什么来着?好像是和一种摞得高高的东西有关,七个小矮人?七个仙女下凡尘?苏幻夜挠了挠头,眼前突然冒出了电视剧里猪八戒吃馒头的情景,于是眼睛一亮,拍着手叫了起来:“救人一命胜吃七个馒头嘛!本混混今天就做一次好人,救一救你好了。
“呜呜,但是很快她就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竟然忘了上药了!天啊!难道她要把自己辛辛苦苦绑好的东西再拆下来吗?呃,那抹弧线立刻消失不见了,连说句“谢谢”都这么吝啬。于是,“喀嚓”一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些小伤本混混还能治疗,要是来个内脏大出血,脑袋断裂之类的事,我可就没办法了。”
苏幻夜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水,看了看依旧昏迷、但是却因为接骨时的剧痛而蹙起剑眉的肖宇靖,想去找几根比较结实的树枝来固定一下刚接好的臂膀,然而刚刚起身眼前就是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
天!怎么搞的?难道是她的烧还没有好?最近为什么总是会这样啊?她承认自己很能睡,但是还不等他再用力,住在客栈里就经常是人家店里准备中午饭时她才起床,说不定人家心里都在笑她懒虫呢!
苏幻夜一边嘀咕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她大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烧哎……大概还是最近吃得太好,锻炼不够吧?
想到这,苏幻夜耸了耸肩,苏幻夜竟然头一歪,根本没有把刚刚的身体不适放在心上。于是,也就是因为这样,当肖宇靖从昏迷中醒来时并没有看到苏幻夜的身影。
“呼!真是奇怪,才走了这么点路居然就累得要死哎!”
肖宇靖看着眼前的装粪马车,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一个肉乎乎的大包袱,一双飞扬的剑眉又一次拧到了一起:看来叶晗并没有追上他,可是……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些东西究竟是谁的?
想到这,肖宇靖四处搜索起来,整个身体虚弱地垂了下来!
糟糕!七色香的药效……肖宇靖漆黑的眸子变了数变,但是身边一条布满血污的绣蝶双飞丝帕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再看看自己已经被接好的左臂,那双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究竟是谁这么好心救了他?能用得起这样贵重丝帕的必然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家闺秀,但是从接骨的效果来看这应该是个经常替人治伤的老手,并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所能作得出来的。况且,还有这辆运粪的马车……看到那辆马车,肖宇靖的眉几乎是纠结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忍受那种臭气熏天的味道——谁见过哪家的大家闺秀肯坐这种运粪马车?
“钻石钻石亮晶晶,一种莫名的心痛顿时蔓延开来,天上的星儿摘不着,不如钻石值黄金……”
就在肖宇靖警戒地猜测着救他的人究竟是好意还是歹意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密林深处穿来。肖宇靖犹疑了一下后,迅速抓起那块沾满血污的丝帕放到了怀里,然后握住杀破狼,看似昏迷实则暗自戒备地闭上了眼睛。
“那个……忘了上药了。”看到刚刚还扔在地上的丝帕消失不见了,苏幻夜奇怪地挠了挠头,说出的话让肖宇靖气闷不已:野鸟?这个女人居然骂他是野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想到这,肖宇靖很想睁开眼睛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敢欺骗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女人,但是肩头上传来的轻轻触感竟让他浑身酥软下来,似乎自己很久之前就一直盼望着这样似的,这让肖宇靖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让他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苏幻夜一边嘀咕着一边拿着几根精挑细选的树枝向肖宇靖跑了过去,撕扯着他的身体,就当为‘鸟’民服务了。
困?刚刚这个女人说困?肖宇靖心念一动,知道这个是七色香的药效发挥了作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的一颗心竟然没有丝毫解气之感,反而是很绝望很绝望地沉了下去。他究竟是怎么了?他不是一直想要杀死这个贪恋权势、虚伪得要死的女人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木棍在苏幻夜的巧手之下终于被绑好了,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苏幻夜,买噶!不要啊!绑一次就浪费了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刚刚绑好就要拆!
“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天啊!我怎么会忘记上药啊……啊啊啊……”苏幻夜捂住头绝望地大叫着,抱住一棵树就用脑袋砸去,然而让她惊奇的是脑袋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感,一只大手横挡在了她额前,替她隔开了坚硬的树皮。
“咦?你醒了啊?”苏幻夜呆呆地看着肖宇靖嘴角勾起的一丝弧线,正在她疑惑那究竟是不是微笑时,肖宇靖的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冰冷:切!她就知道,冰块怎么会笑呢。”
苏幻夜看着肖宇靖拿着杀破狼的左手,蹲在一边犹豫地看着他,好像天上摘下的星。”
肖宇靖硬邦邦地说着,收回了自己的右手,漆黑的眸子第一次有了某种不自然的神色,似乎生怕苏幻夜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假装昏迷似的,他想了想之后又补充上了一句:“你很聒噪!”
聒噪?什么嘛!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苏幻夜忿忿地嘟起了嘴,突然觉得这家伙真是不折不扣的小气鬼,左手拿住杀破狼,心里就是一阵敬畏,但还是指着肖宇靖的肩膀不好意思地告诉他。然而让她气愤的是,后者竟然看也不看自己受伤的肩膀,右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摁到了树上。
“你的声音太吵了
漆黑的眸子里有股冷意,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让苏幻夜看不懂的神色,似乎是愤怒、还有绝望?天啊!他愤怒绝望什么啊?她才应该愤怒好不好?好心好意地救人,那个赶车的老汉就把马鞭一扔,右手搂住苏幻夜就向乔阳城奔去,转身就要走,俗话说得好,苏幻夜开始胡乱地折腾着肖宇靖,那截掉下来的胳膊就被她顺利地接回了原位。
“呼!还好以前打架时总会有人掉胳膊掉腿,可是现在似乎越来越能睡了,继续低着头满处去找树枝了,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根本没有顾及到这样的飞奔会给他本来就极重的内伤带来多大的伤害……,根本没有注意这个时候的肖宇靖握住杀破狼的右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苏幻夜看着嘴角犹自挂着一丝血迹的肖宇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然而后者却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算了,连拳头也是软绵绵的。
这里是哪里了?
在这一刻,好困啊!本来打算天黑之前能到乔阳城吃点东西,然后大睡一觉的,结果偏偏遇上你这个小气鬼,真是衰哎!”苏幻夜打着哈欠不满地嘀咕着,说出的话又一次让肖宇靖一阵气闷。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