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走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再露面,看样子似乎不是在酝酿着更大的刺杀,就是相信了张潇然的话,放弃了对她的报仇。
张潇然倒宁愿相信是后者,否则她真的要头疼死了,如果这样解释都和那家伙解释不清的话,她真想掰开古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东。
又是一个黑夜,凉风习习。
龙惊非直到现在还没有来,听珠儿说是因为司棋突然喊着头疼,太后心疼自己的亲侄女,非要皇帝留下来好好陪陪她不可,还说什么一个皇帝,居然这么久都不招寝,而且最绝的是还夜不归宿,冷落了后宫一干娘娘宠妃,害她抱不上孙子……总之,唠唠叨叨一大堆话,最后龙惊非不得不臭着一张脸睡在了司棋那里。
哼!抱不上孙子?她不知道自己那宝贝儿子天天晚上抱着一个小娃娃睡得很欢呢!张潇然冷哼了一声,推开桌上堆积如山的账本站了起来。
“小姐,皇上对小姐的的确确、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很好啦,偶尔……偶尔被迫夜宿别的宠姬那里,也是很正常的……”
珠儿看到张潇然脸色不对,急忙出言安慰,可是才安慰到一半,就发现自家主子头上冒出了一排黑线,于是赶紧吐了吐舌头后机灵地闭上了嘴巴。
“他爱睡哪里关我什么事?”
张潇然白了一眼珠儿,心里那叫一个憋闷:苍天啊!这小丫头居然以为她在吃醋?该死的!她会喜欢上那个“大钳蟹”加“冰山”加“恋童癖患者”加……大地啊!她还巴不得这家伙赶紧滚得远远的,再也不来打扰她才好呢!
真不知道这些女人都怎么想的!似乎被龙帝抱着睡是件很光荣的事,哼哼,改天真应该让全世界的女人都被抱一个试试,再来个投票表决,看看被一个冰块抱着入睡是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想到这,张潇然小嘴一撅,很没有形象地往床上一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享受似的眯了起来:不错,今天晚上这个大床她再也不用和别人分享了,她可以自由自在地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珠儿,你明天叫意娘去联系一下我们分散在各地的伙计,告诉他们过几天我要再举办一场足球赛,让他们快点回来训练。”
张潇然说着,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她的生日按二十一世纪的日历来算是在七月,现在是夏天,也是七月了,就是不知道换算成二十一世纪的公历应该是几月几号了……啧啧,古人就是这点麻烦,既然这样,她就随便挑一个好日子来过生日好了。
至于生日时的节目安排嘛……先把白墨那些人找回来,举办一场足球赛,然后呢找点牛奶鸡蛋之类的东西,在古代尝试着做一个七层超级大蛋糕,最后再调制点鸡尾酒之类的东西,举办一个大型的生日Party,想想就不错。
她张潇然坚持的一贯原则就是——人嘛,就要对自己好一点,绝对不能亏待自己。
但是,还是那句话: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否则谁还稀罕理想?
就在张潇然把一切计划好之后,珠儿这边却给了她一个很不好的回答:“小姐,意娘这两天就是为了我们那些伙计都快急死了!”
“什么事?”
张潇然一听到珠儿这样的口气就知道一定又有麻烦来了:搞什么?上天成心和她过不去是吧?为什么总是一个麻烦刚刚解决,它就又给自己找来另一个麻烦呢?
“意娘前两天做出了一批球星套装,想让那些伙计来接货,再送到烈国各地去卖,结果飞鸽发出去好久,那些伙计们一点回信也没有,再叫林夕派他的特种部队去查,结果那些地方的老板都说咱们的伙计在遇上一群穿黑衣的神秘人之后就跟着人家走了,再也没回来,人家还说上次那批球衣卖得可好了,正急着要咱们的货呢,真是急死人了,关键时刻玩失踪,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我看啊大约是跑到哪里玩疯了,忘了正事……”
珠儿好像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从白墨等人的失踪说到货源紧缺,又说到工作态度和社会责任心问题,差一点就谈到“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如果不是张潇然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恐怕她说上一晚上都说不完。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小丫头当初第一次见她这个皇后时吓得连句话都不敢说,甚至头都不敢抬一下,现在怎么像说相声一样说个没完呢?看来她这个主子做的确实……太失败了!
张潇然无语地撇了撇嘴,弯弯的细眉一皱,陷入了沉思:白墨他们不可能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这样丢下她突然失踪啊!这不是太奇怪了么?除非……
想到这,张潇然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精光一闪,吓得珠儿轻呼了一声:
对!除非那些家伙找到了白皓天!当初她留这些枫露国死士的理由就是做生意可以走南闯北,可以打着做生意的幌子堂堂正正去找白皓天,不过当初她也只是说说而已,谁想到这些家伙真的会找到白皓天那头狐狸啊!
“看来穿过来之后运气也变得糟糕透了!”
张潇然挑了挑眉,气闷地叹了口气。
“小姐,您说什么?”
“没什么,告诉意娘,不用找了。”
“啊?”
珠儿疑惑地看了一眼张潇然,虽然心里很奇怪,但还是乖乖地“喏”了一声,退了出去,留下张潇然一个人冷眼对着窗外的明月,一双澄澈黑亮的眸子变了数变,在脑袋里把一切东西梳理了一遍又一遍。
与此同时,就在张潇然望月时,龙惊非也正站在窗前,负着手冷冷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皇上表哥,您在看什么?”床前,司棋咬了咬牙,柔弱的眼里闪过了一抹不甘的神色。
为了今天,她可是费尽心思,又是买通了御医装头疼,又是在太后姑姑面前哀求装可怜,这才迫使自己的皇帝表哥陪伴她过一晚,本来她还打算今天晚上好好地在圣前承欢,谁想到直到半夜,龙惊非还站在窗前去看月亮,根本连理都不理她。
自从那个娃娃皇后白瞳影被挟持出宫后,龙惊非就一直是这样,就连宫里他最宠爱的绯玉都再也没有被招来侍寝。天知道,那个才十一岁的小娃娃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能魅惑到堂堂龙帝!
“皇上,臣妾可等不及了……”
司棋柔柔地说着,温柔地一笑,顿时天上的月光都快被她的笑揉酥了。
然而,偏偏却有人比冰山还冷……
“等不及?你不是头疼不适么?”
龙惊非似笑非笑地看着司棋,薄薄的唇优雅地上扬,露出了一丝让人心悸的冷笑,再配合上那双幽深的黑眸,让司棋仿佛置身于冰窖一样,即使现在是炎炎夏日,她还是感觉从头到脚都一阵冰凉。
“朕累了,跪安吧!”
“皇上……”
看着龙惊非毫无感情、转身离去的背影,司棋一向娇柔可人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狠毒:听说龙帝最近晚上总是偷偷溜出宫,在宫外睡,天亮才回来,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东西这样吸引他。哼!不管是什么东西,她都必须要着手去除掉,就像当初除掉银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