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张潇然所说的胭脂铺、足球场和妓院已经全部动工完毕,投入使用了。才开张三天的功夫,胭脂铺里就挤满了人。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看到店铺外的宣传海报,跑进来买点眼影、睫毛膏和眼线笔凑个新鲜的,结果发现用了眼影、睫毛膏化妆过的人就是比不用时漂亮百倍,顿时慕名前来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看得意娘和白墨两个人啧啧称奇,越来越佩服自家小姐了。
“小姐,这个眼线笔涂了之后真是神奇啊,来买的那些小姑娘明明眼睛不大,可是经过眼线笔这么一画,再加上小姐的眼影和睫毛膏,那双眼睛立刻就变得水汪汪的,好像会放电一样呢!而且睫毛又翘又长,漂亮极了!”
古代的化妆术虽然很厉害,可是像眼影和眼线笔这种东东却还没有。商人嘛,就是抓住商机,晴天时卖遮阳伞,雨天时卖雨伞,尤其是像张潇然,从小耳濡目染,最擅长的就是走奸商路线了。
“意娘,这些是最新研究出来的颜色:咖啡色、淡粉、淡橘、粉紫色、杏色。过几天我还会研究出其他的彩色来,除了以前教的化妆方法外,我打算推出一款烟熏妆,到时候配合新眼影做一个大型的展销活动……”
张潇然絮絮叨叨地说着,听得意娘和白墨云里雾里,什么“烟熏妆”、“展销活动”,统统是火星文一样,完全听不懂。
不过,好在张潇然也没指望着一群古人会听懂她的现代词汇,转了个身就把注意力投到了窗外来来往往的士兵身上了:
“白墨,龙惊非还在派兵搜寻我吗?”
“回丞相……呃,小姐,龙帝这一个月内几乎天天搜家,到处盘查,还好小姐早有防备,让我们对好了词,他们再怎么问都没有漏洞。”
这个家伙,她丢了就丢了嘛,还花那么大力气、锲而不舍地非要把她抓回来干什么?难道真有恋童癖不成?
张潇然在心里郁闷地想着,一张小嘴忍不住翘了起来,看得白墨忍不住抬起头来偷看了好几眼:啧啧,见惯了他家小姐冷若冰霜的表情,没想到有的时候还是很可爱嘛!
“白墨,我让你们练习的足球怎么样了?”
“啊?足球啊……”
一听说“足球”这两个字,白墨刚刚还神采奕奕的脸立刻耷拉下来,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苍天啊!她家丞相也不知道从哪冒出的歪点子,弄了一大块场地种满了草,还用白石灰粉在上面画了一大堆圈圈线线,把二十三个死士分成了两半,十一对十一,二十二个人整天围着一个球抢来抢去,还有一个则在一边跑来跑去地捡球,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游戏。
“小姐,那个足球属下实在是搞不会,二十几个人围着一个球转,我们又不是没有银子,一个人发一个球,谁也不用和谁抢,多好!”
“……”
一人一个球?那还叫足球吗?
张潇然无语地瞪着满脸无辜的白墨,突然有了想把他摁在水里淹死的冲动。
用过晚饭之后,张潇然在夜色的掩盖下乘着马车来到了自己新开张的青楼——倚香楼。
领导嘛,不能像皇帝一样,下面的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行,再讲两句鼓励的话充充场面,这个就叫做体恤下属,视察工作。
所以,现在张潇然就带着意娘来视察了,只不过这次为了不让别人猜到自己的身份,意娘扮做了老板,而张潇然则蒙着面纱,充当她的丫鬟。两个人还特意下令,今天晚上倚香楼提前关门,不留宿客人了。
领导就是领导,刚一进倚香楼的后门,就有一大群美人们夹道欢迎,就差行个标准军礼,再喊个“首长好”了,看得张潇然又想起了当初莫言宫自己训练的特种部队来,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唉呦,大老板,您可来了,姑娘们都等着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大老板请安!”
刚一进门,一个老鸨模样的中老年妇女——哦不,应该叫资深妇女,立刻一摇三摆地跑了过来,身上的香粉惹得张潇然即使蒙着面纱,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小姐,这个青楼是我们花大价钱收购过来的,这个就是原来的老板——青娥。”
意娘低声向张潇然解释着,脸上却摆出了一副大老板的模样,微笑着向里面走去。
青娥?还青蛇呢!什么品味?张潇然扫了一眼微微一笑脸上粉就掉的青娥,刚刚吃过的晚饭险些中途折返,从胃里跑出来。
“咳咳,大家都安静一下。”
意娘坐到了青娥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团狮纹太师椅上,轻咳了两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本老板要讲话了,然而自从看到意娘温柔娴静的美丽脸蛋后,倚香楼所有的姑娘全部低低私语起来,议论着这位新的老板究竟是何许人物,根本没有人理会她所说的话。
“这……”意娘有些慌乱地扫了一眼不受控制的众人,不敢看向张潇然,于是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青娥身上,然而青娥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直到看到意娘的额头上沁出了丝丝汗珠,才满意地微笑着,向前走了一小步:
“都不要讲了,大家听听新老板对我们有什么训示!”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立刻嗡嗡的私语声消失不见了,所有人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这让站在一边的张潇然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着意娘尴尬的表情和青娥得意、甚至有些示威的神色,不禁叹了口气:为什么像她这样讨厌麻烦的人,无论躲到哪里都会有麻烦自动找上她呢?这个青娥,还真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