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富贵人家,张潇然自信她的眼光一向不错,而今这个想法再次在龙惊非身上得到了证实。
自从昨夜张潇然那个所谓的“爱的拥抱”后,龙惊非的表现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妖孽!如果非要在妖孽前加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天生的妖孽。
即使知道自己不得不继续演戏,让迦叶、白圣衣两个人认为可以继续把阴谋延续下去,但龙惊非的样子还是不得不让张潇然大感头疼,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太拉风了:
依旧是一身玄色的龙袍,上面用上好的金丝绣出了九条高贵的翔龙,华丽的黑缎配上碧色的宝石玉带,更加映衬得龙惊非那张俊美的容颜气宇轩昂,英俊不凡。
而现在,那张平日里永远是冷酷的深邃眸子,现在却像春日消融的冰雪一样,闪烁着迷人的光彩,而那一向紧抿的嘴唇也轻轻上扬,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将近几个时辰也没有衰减。整个人,从里到外,仿佛完完全全大换血一样,暴戾的气势消失了,一张好像珠穆朗玛峰万年大冰山的脸现在完全春意盎然……
那感觉,不要说张潇然不大适应,就连头顶上漂浮的鬼魂们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晃,似乎在怀疑眼前这个帅男究竟还是不是当初害死他们的那个爆戾龙帝。
看着一干女人,不论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妃子宫女,统统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男人身上,还大流口水,张潇然那一张小脸可不像龙惊非那么High了,瞬间冷得像冰块一样:虽然说昨晚的一抱,让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把龙惊非这厮吃得死死的,不过这群女人实在是太碍眼了。
“然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自从昨晚后,二人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个档次,龙惊非连“潇然”也不叫了,干脆变成了肉麻无比的“然儿”,当着众人的面,张潇然是羞也不是怒也不是,只好无言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玉盘珍馐,心里把这家伙的祖宗八辈“问候”了N遍。
“今日本宫高兴,把你们这些非儿的宠姬、爱妃,全部叫到了一起,大家同住在一个宫里,很多却是不相走动,今天本宫啊,就是想听听你们话话家常,陪本宫好好地聊聊天,谈谈地。”
看得出来,老太太今天的情绪也很High,也不知道是那个迦叶又借着天文算卜之类的说了什么吉祥话,无非就是什么“国泰民安”“国家万万年”之类的狗屁话语,这种话别人说不算,可是从“神僧”嘴里讲出来,那就大一样了。
这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啊!
“太后说的是,今天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实在是热闹非凡。”
绯玉笑眯眯地随声应和着,逮个机会就要把众人的目光往自己身上吸。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水红色的镶钻纱衣,上面缀满了各种珍珠玛瑙、红绿宝石,满头的金饰让张潇然怀疑她是哪家黄金珠宝店的形象代言人。
这套行头还真是……张潇然想了想,却发现世界上所有“毒舌”的语言到了绯玉这里都是黯然失色,这种庸俗已经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了。
上苍啊,请你拯救拯救这个女人吧!如果你也觉得她不可救药,那就让她免开尊口,再也不要在她面前出现了。
不过,让张潇然惊奇的是,以往太后看到绯玉后总是不满地皱着一副眉头,但今天却依旧笑得很慈祥,温柔的目光扫过龙惊非的每个宠姬、爱妾,最后说了一句让众妃子全部心绪不宁的话来:
“迦叶神僧夜观天象,预言非儿很快就会有龙子诞出,本宫高兴得很,明日你们全部陪本宫到天龙寺去进香祈福,拜拜送子观音,谁率先诞下皇子,本宫就让他做太子……”
一时间,刚刚还算比较和谐的家庭聚会场面顿时被打破了,张潇然冷眼看着周围,看着那一群女人如何嘴上甜蜜奉承、眼神里却满是防备地交头接耳,心里暗自冷笑起来:闹吧闹吧,最后还不是成了别人的棋子。反正这群女人闹她们的,她这具身体还是一个小娃娃,虾米结婚生子啊,都与她无关!
不过,很快,张潇然就发现自己这个结论下得过于草率了。
面对众妃子的明争暗斗,龙惊非居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到了张潇然身上,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让张潇然心里发毛的微笑:“然儿,放心,那些女人的种,朕不会留的……”
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却已经能把张潇然郁闷得半死了——要留也会留你的。
“滚!”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某人,张潇然眼神一冷,红唇微启,吐出了一个脏字。不过,让龙惊非倍感欣慰的是,这个小娃娃虽然骂了他,可是那张逐渐变得粉嘟嘟的小脸却间接把她自己卖了。
这个小娃娃,害羞了……有意思!
龙惊非舔了舔嘴唇,突然坏心一起,当着众妃子的面,他竟然毫无顾忌地吻上了张潇然水润的双唇,并且轻轻地吮吸着。
立刻,刚刚还相互提防、交头接耳的妃子们全部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好像闪光灯一样,齐刷刷地瞪向了正在亲吻的某两人。此时,这些人的目光居然惊人的一致:恨不得用眼睛杀死那个娃娃小皇后。
也几乎在一瞬间,张潇然的小脸终于彻底变色,红彤彤地仿佛熟透了的苹果,而那一双镇定清澈的眸子也终于露出了难得狼狈羞恼的神色。
该死的龙惊非!你是故意的!张潇然恶狠狠地瞪住龙惊非嘻笑的双眸,兴师问罪。
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朕怎样?龙惊非漆黑的眸里也充满了笑意,承认似的眨了又眨。
朕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小皇后,朕吃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