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迦叶和尚,那家伙绝对出生时被扔出去三次,只被接住两次!”
“那和尚一出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巴黎圣母院少个敲钟人,就是他了!”
“真想把我37码的鞋丢到他42码的脸上!”
“那家伙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高等学府出来的人才,讨人厌的学位都修到博士后了!”
……
一回到自己的莫言宫,张潇然就冷着一张脸,趴在床上絮絮叨、絮絮叨,偏偏她说的话意娘又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什么“疤瘌生母院”?是说那个院子里只生母的不生公的吗?还有那个“博士侯”,是哪里的侯爷?她怎么没听说过。
“小姐,十九记总铺来信了,说慕容辰想见你一面。”
终于,在张潇然停下来喝口茶水准备休息一下继续骂时,意娘才总算找到机会插进来这么一句。
“知道了。”
张潇然摆了摆手,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意娘才想再提醒两句,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嗤笑,珠玉幔帘一卷,一个欣长的身影就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灰黑色的眸子看了看张潇然,闪过一丝惊讶:
“小娃娃,这么冷淡,还真是你的风格啊?”
“是你自己要来,又不是我盛情邀请你来的。”张潇然继续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眼皮连抬都未抬就知道来者是谁了,“慕容辰,你又乱闯皇宫,当心我特种部队的手枪又把你打个半死。”
如此冷淡的口气,把旁边的意娘急得要死,要知道这个慕容辰可是三番四次地想要行刺她家小姐哎,如今又重提手枪的事,这不是故意激怒人家吗?
不过,让意娘感到惊讶的是,慕容辰这次却好像换了副脑子一样,面对张潇然冷淡的口气,居然只是干瞪了两下眼,最后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坐到了床对面的椅子上。
“我的大小姐,能不再提手枪的事吗?我全身上下因为那玩意多了两个大疤,你就不要揭人旧伤口了好不好?”
灰黑色的眸子眨了眨,这次里面再也没了以往的死气,反而多了份贵公子式的悠闲神色,甚至还有几分调皮和幽默。不用说,看来张潇然说服龙惊非拨款下去开始重建慕容世家后,慕容辰的心境也逐渐变回亡家之前的模样了,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面对愈加开朗的慕容辰,张潇然也不好意思一直臭着一副脸了,虽然她现在还是因为太后立新妃的事很不爽。
“你来干什么?”
娇小的身体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整了整衣容,顿时刚刚床上的那副懒散模样消失了,现在的张潇然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
“听说迦叶那和尚入宫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慕容辰说着,也不管张潇然同意不同意,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美滋滋地喝了起来,那副样子似乎好久没喝过一口热茶水了,现在正抓住这好不容易的机会慢慢享受呢!
“你知道那和尚?”
听到慕容辰居然没用众人一贯的口吻来称呼迦叶“神僧”,张潇然的眉梢一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口气淡淡地看向他。
“所谓的‘神僧’嘛!当然知道。”慕容辰嗤笑了一声,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依旧是一副万年没喝茶的美滋滋模样,看得张潇然皱了皱眉。
“喜欢喝,拿走。”
张潇然指着桌上装茶的紫砂茶叶罐,示意慕容辰拿走。堂堂一个世家公子,现在居然好像没喝过茶叶一样,那样子还真是……丢人啊!
面对张潇然无语的神色,慕容辰扁扁嘴,居然还很委屈:“我这些年花了那么多精力来刺杀你,闲暇时间也用来躲避侍卫追杀了,哪里还有时间喝口热茶?”
“……”
喂喂,说到底,又变成她的不是了?张潇然冷眼瞧了他一眼,却发现慕容辰灰黑色的眼眸居然并没有看她,只是低垂着眼睑看向桌面,刚刚还谈笑风生的脸上却多了一抹沧桑的神色。
原来,无论怎样弥补,很多人和事都始终回不到过去的样子了。慕容辰虽然现在因为慕容世家的重建而重新拾回了开朗,可他的死去亲人和几年的复仇漂流经历是怎么也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
想到这,张潇然也默然起来,猛地想起了自己二十一世纪的日子:没有母亲,父亲虽在却相当于不在,世界各地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兄弟姐妹,还有那一大群前赴后继的妈妈们……
“听说那和尚又在妖言惑众,非要龙帝娶新妃?”慕容辰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张潇然的思索。
“用新妃来消减我的权利,慢慢把我架空,还真是个好计划!”张潇然收起了回忆,冷哼一声,清澈的眸里散发出点点寒气,“不过,他永远别想有那个机会!”
“有气势。”这个小娃娃,果然还是这副脾气,刚刚进门时他还以为她真被迦叶那和尚气昏了头,和其他妒妇一样只会骂街了,“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不干。”
切!明明是他也对迦叶不爽,虽然不知道原由,可张潇然敢肯定这家伙来绝对是想说服她联手对付迦叶的,这个时候居然用一个“帮”字。拜托,她早看穿了,他那点心思瞒得过谁?卖什么人情啊!
“好吧!我说实话,我查出来慕容世家被灭之前,迦叶曾频繁出没于白皓天的府上,我怀疑那和尚和灭族一事有关。”
切,别扭!这小娃娃精得好像鬼一样,真怀疑她是不是只有十一岁。慕容辰双手头像,面对如此人小鬼大的张潇然,他只好缴枪投降了。
“那好,去查一下迦叶推荐的那位新妃什么身份。”
就这么简单?看着摆了摆手就不再言语的张潇然,慕容辰险些被茶水呛到:这个小娃娃,真的没因为吃醋过度而昏了头吗?他还真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