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然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个麻烦吸引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忙个不停。
刚刚一回宫,白玉凤玺的权利立刻交到了她的手上,于是内宫局、宫闱局、内侍省各个部门的账目全部送了过来请她过目。当然这些活计统统被张潇然推给了意娘来做,可是龙惊非那些妃子左来一趟右来一趟,让张潇然连睡午觉的时间都没有,她真怀疑这群女人是不是整天闲得没事干,闲出毛病来了。
“小姐,你这次回宫搞得这样大张旗鼓,摆明了皇上对你的重视,这里是后宫,谁得宠谁就有地位,那些娘娘不好好巴结一下你怎么行?”
意娘一边把自己总结出来的汇总交到了张潇然手上,一边把书桌上乱七八糟的账目整理起来,免得张潇然看久了又头疼。
“谁会有时间理她们?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烦死人了,说破了天最后还不是话题一直围着龙惊非转?”张潇然闷哼了一声,小嘴一嘟,郁闷地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拜托,她忙得很,才没有时间浪费在和一群女人的闲扯上:十九记计划最近要在全烈国开上百家分号,小六子和小福子被她派走招募伙计去了;还有那个足球场,最近虽然再没有组织什么比赛,可是烈国的百姓对足球的兴致越来越浓厚,那个足球场天天人员爆满,她正打算搞个足球俱乐部,招募会员呢!
还有啊,当初她还答应过慕容辰,日后一定会帮他重建慕容世家,昨天才忙里抽闲,说服龙惊非下了道圣旨,拨款下去;除此之外,她的倚香楼随着生意的做大,显然必须要扩大规模了,否则收集来的情报实在是越来越不够用的了……
最重要的一项计划是,她做生意赚了那么多钱,钱放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处,白花花的银子几乎要长绿毛了,倒不如全扔出去,建几个救助站,或者办几个学堂之类的。听说古人钱太多了都建钱庄,她也可以建几个玩玩……
“小姐,现在我们回了宫,还是不要管那些生意了吧?司棋现在疯了,虽然小姐替她在皇上面前求情,让她安心地住在冷宫,还派有专人侍候,这一举动拉拢来了不少人心,可是这里是后宫,人心难测,小姐不该忽视了那些后宫嫔妃们,一个司棋没了,也许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司棋……小姐,要小心哪!”
意娘担忧地说着,一双细眉再次呈“八”字形轻轻蹙起,数不尽的担忧模样,看得张潇然突然觉得自己如果不听她的就很罪恶一样。
“意娘,我们的生意虽然搞得很大,可是根据底下伙计的报告可以看出,我们的生意每发展一步就会有一些阻力,现在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阻力也越来越大,而这些阻力根本就是非自然的。碧福园就是第一个例子,而这样的例子随着我们商号遍布范围扩大,肯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提到碧福园,张潇然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一个久违的名字突然又一次浮上心头。
从刘胖子鬼魂那里得知,碧福园真正的幕后大老板是“地皇”,“地皇”已经俨然成为烈国的地下皇帝,手下有很多像刘胖子那样的富商为他做事,早就控制了一大部分烈国的经济命脉。如果哪天他突然发力,让整个烈国经济瘫痪,到时候搞不好就能篡位成功,成为烈国新的皇帝也说不定。
奇怪的是,张潇然派出去查“地皇”的原枫露国死士居然全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连个信也不给她回,甚至连反抗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根本就不可能。
“地皇……也许真的是白皓天那家伙。”
张潇然闭上眼睛略一沉思,再次睁眼时清澈的眸子里已经满是肯定。
“小姐,您说什么?您刚刚提到了……白殿下?”意娘刚刚把账目全部收拾完毕,一回头就看到了张潇然正坐在椅子上,一副点头赞许的模样。
“没什么,意娘,昨天太后突然给我送来了一套华服,也不知道又有什么隆重的仪式?”
“华服?”意娘想了想,塞满了各种账目的脑袋现在早就是一片浆糊了,“我记得,好像那天小姐睡觉时皇上说过几天神僧要来——就是那个曾经预言小姐是‘天将神童’的神僧!”
“那家伙……”哼,一想到那个和尚张潇然就一阵不爽,什么“天将神童”、得神童者得天下?纯粹是这个和尚没事装神弄鬼,搞得白瞳影小小年纪就家破人亡,被各个君主抢来抢去,连带着也害苦了她这个不小心穿越来的灵魂。
“哪天迎接?”
“算日子,似乎也该到了。”意娘,想了想,伸出手指慢慢掰算,然而很快,那双美目就又瞪得滚圆,惊恐地看向张潇然,一张俏脸也急得通红,“不好了小姐,好像……就是今天啊!”
“……”
神僧伽叶,素爱白衣,居无定所,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总之传说他割指滴血,用自己的血做治疗瘟疫的药,曾经救了一个村子的人,还有人传闻他能和鬼神通话,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和鬼神说话这个张潇然倒还信,不过用血救人这件事就……切!这家伙割之前有没有做过检查啊?到时候不要有什么传染病传染给人家就阿弥陀佛了!
当张潇然最后一个到达大殿时,正好看到神僧伽叶一身白色僧衣,双掌合十,一边温和有礼地微微笑着,一边在夹道欢迎中慢慢前行,那份气度,在别人看来充满仙气,可是在张潇然看来,却果然有几分江湖骗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