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燕望着车队离去,带着失魂落魄的彩蝶回到了自己宫中。
彩蝶想到自己在飞鸿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轻微,不免伏在床榻上伤心得痛哭起来。
风燕看着不忍心,柔声安慰道:“别哭了,你再怎么哭,他也是不会回来了。”
彩蝶摇头抽泣道:“我真傻,我竟以为可以留得住他。”
风燕紧握住她的双手,看着正燃烧着的烛火,伤怀道:“谁也不可能再让他留在京城了。”
彩蝶又激动的摇头道:“不,是我不自量力,我早就应该知道由始至终他喜欢的都只有你。”
风燕听了此言,心中又是伤心,又是为彩蝶难过,苦笑着掩饰道:“你别傻了,他也从没亲口说过喜欢我的。”
彩蝶反手紧握住她的双手,恨声问道:“就算他没说,难道你就真的感觉不到吗?”
风燕心中自然明白,就在不久前,他还闯进来说忘不了她,说要带她走,而她也确实心动得差点失口答应了他,可最终还是为了大局,又一次伤了他的心。如今细细想着,现在的局面,也许是最好的。
彩蝶见她沉默,又道:“他对你怎样,我一直看得清楚,但我从来只是羡慕,没有妒忌。这次我是舍不得他从此消失在我们眼前,才放手一搏,向他表白,希望他能留下来。谁知道……”
风燕苦笑两声,叹道:“别再伤心了。现在他人都走了,也许再也见不到面了。他喜欢谁,已经不重要了。”
再无心想它的姐妹二人躺在床榻之上,背靠倚着背,各自伤心难过,一夜无眠。
翌日,皇后突然召见风燕,风燕只得打起精神,带着彩蝶前往皇后宫中。
皇后正在打理一盆兰花,见着风燕进殿,脸上溢着笑道:“皇上既册封了你为美人,就证明他对你仍然很在意,你可要好好把握时机,让皇上走不出你的温柔乡。”
已吃过几次亏的风燕,实在不知道能否让皇后如愿,故只低垂着头,不敢冒然答应。
皇后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葱白的玉手将风燕尖细的下巴托起,看了看她美貌如花的容颜,信心十足的笑道:“这女人么,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外,还需要懂得狐媚邀宠之术,才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风燕,你还年轻,不懂是应该的,但为了达到目的,你必须要耐心学习。”
风燕只得坦言道:“皇后,风燕只怕力不从心,毁了皇后的一片良苦用心……”
皇后倒是从容淡定,笑道:“你放心,本宫已经为你挑选了良师,只要你虚心学习,用不了多久,一定能悟出其中道理。”
彩蝶虽则单纯,却并不痴傻,一时便听出皇后话里的意思,心中很是难过,为风燕叫屈道:“皇后,这太过委屈风燕了。”
皇后凤眸一厉,眼光尖锐,冷笑道:“委屈?在宫中,最委屈的是皇上的视而不见。难道你想让风燕此生孤独终老吗?”
说话间,梅尚宫带人在外求见,回禀道:“皇后,下官把银莲带来了。”
皇后又看了看风燕和彩蝶,方端坐下来,示意一旁的宫女请梅尚宫带银莲进来。
待见礼毕,皇后对银莲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半晌,方问梅尚宫道:“她就是你举荐的人?”
梅尚宫恭敬的回道:“回皇后,正是。银莲年轻时曾经是名满一时的青楼花魁,后被常洲太守刘念收为宠妾。自刘念犯事被抄家后,银莲就被没入宫中为婢。下官已仔细调查过她的底细,觉得她可为皇后所用,所以才举荐了她。”
彩蝶听了银莲的身世,又想到皇后让风燕跟着她学习狐媚之术,不禁面红耳赤,心中深替风燕感到难堪。
皇后又盯着银莲看了一阵子,方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她往后贴身侍候风燕,而后问彩蝶道:“以后风燕有了银莲照顾,你也该另找下脚之处了。”
彩蝶一听,忙惊慌的问道:“皇后要彩蝶去哪儿?”
皇后心中早有盘算,笑道:“华妃的宫女冬儿要满廿五岁了,出宫之期在即。本宫已命梅尚宫把你编进华妃宫中,日后你就跟在她的身边,让哀家知道华妃宫中的一举一动。”
彩蝶听了,心中很是为难,这样的事情,她可是从来没有做过的,故犹犹豫豫的道:“这,这……”
皇后见她的支支吾吾,不免怒斥道:“这什么?你难道不愿意吗?”
彩蝶自然不敢惹怒皇后,连忙解释道:“不,不,彩蝶不敢。只是彩蝶与风燕才重逢不久,这又要分开……”
梅尚宫见状,适时出来劝解道:“宁美人与彩蝶到底还年轻,姊妹情深,自然容易感触伤感。还请皇后息怒,不要怪责她们了。”
皇后的脾气也适时的收敛起来,宽慰道:“彩蝶,你们同处宫中,相见的机会还是有的。如果想朝夕相处,只要你们两人同心协力,尽快替本宫除掉华妃,本宫自然会设法让你们长远的相聚一处。”
彩蝶和风燕深知皇宫之中身不由己的道理,只得无奈的相视而叹,依礼谢恩道:“谢皇后恩典,多谢皇后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