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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初试

皇宫的别苑礼仪殿,是专门教才女们学习宫殿礼仪的地方。此时,刚入宫不久的众才女都安静的跪坐在各自的几案前。 几案左右两排摆放着,中间留出一条过道。不停的有宫女在过道上进进出出,将多款乐器捧入殿内,安放在殿前。琵琶、箫笛、古筝、笙竽等等,让众才女目不暇接。

风燕精神一振,暗里思忖:“看来,今天一定是教音律了。”

待宫女放完所有乐器后,便齐齐整整的退下了。梅尚宫领着曲乐教习昂首入殿。

众才女连忙站立施礼,娇声道:“参见尚宫大人。”

梅尚宫摆了摆手:“不必多礼,都坐吧。”

众女依言坐下。梅尚宫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在风燕身上略停一会,随后朗声道:“当今皇上爱好音乐舞蹈,从寻常的御膳,到节日大宴朝臣,都是无乐不欢,所以,你们必须懂得音律,如果能歌善舞就更好了!”

风燕闻言,心中不禁暗喜,能歌善舞,可不正是她最擅长的么?

梅尚宫随即介绍身旁那身着一袭白衫,头戴黑冠的清瘦男子:“这位是你们的曲乐教习李万年,李教习是京中有名的教坊乐师,擅长作曲奏乐。”说罢转身向教习略欠身道:“以后各位才女的音律门道就请李教习多多调教了。”

李万年朝梅尚宫拱了拱手谦道:“尚宫大人客气了。”

梅尚宫点了点头,退过一旁坐下。

李万年站在殿中,向各才女说道:“今天与诸位才女初次见面,我也不长篇大论,先看看各位奏乐的水准如何吧。”

话音刚落,便见众才女中颇有几位脸色惨白,其中一位还喃喃道:“惨了,我可是乐盲!”

李万年指了指殿前的乐器:乐器都齐备了,各位不必拘谨,随意挑选乐器,弹奏给大家欣赏,谁先来?

众才女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无人上前,只是纷纷互望私语。

头一天初见梅尚宫时打了个头阵的玥初向她身旁一位俏丽佳人说道:“香叶,不如你先去?”

香叶微微一笑道:“我对音律之道可不拿手,上去献丑可不好,还是玥初你先去吧?”

玥初神色一僵,也不应话,只是观望。正当众才女互相推让之际,唯独风燕一人跃跃欲试,她心底对于曲乐之事是真心热爱的

见到那殿前端放的乐器全是上上精品,便早已按捺不住,最后一定心,起来道:“我先来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一时间各种不同意味的目光都投到了风燕身上。

李万年微笑颔首,对风燕的勇气颇为欣赏,他对风燕说道:“好,总得有人先来!你过来吧。”

风燕点点头,走出行列,袅袅婷婷走到古琴前,拂袖端坐。

她向众人欠身一礼,美目流盼,柔声道:“献丑了。”

沉吟片刻,风燕按上琴弦,开始抚弄。只见她微微颔首,手臂轻扬,温润柔腻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滑动,映着阳光竟好似玉雕一般,可世上却哪有这般灵活纤巧的软玉温香,她本来无心示威,只是单纯对音律真心喜爱,因此一开始弹奏,便沉醉在美妙的琴声之中,唇边不由得沁了一抹淡淡微笑,指尖琴音也好似她的心声般风姿徐徐、清越动人。

梅尚宫在一旁看着风燕弹奏的曼妙身影,满意的点点头,不禁微微而笑,目中略带赞赏之意。

身边的李教习更是对这如天籁一般的琴声欣赏不已,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点头。

看见两位大人如此肯定风燕的表现,几案后的众才女不觉显露出不甘与嫉妒的神色。

其中有两名俏丽女子本是同族姐妹,名唤水绿和水青的,此时只听得水绿向水青低声道:“要小心,这对手可不弱!”水青望着风燕沉醉的表情,重重点了点头。

只有坐在风燕旁边的那位才女玉真,一直安静聆听着风燕的演奏,面上微微带笑。

一曲既罢,李万年拍掌叫好,夸赞道:“好!这位才女琴艺了得!不知是哪家的小姐?”风燕盈盈一拜,回道:“小女子是宁家风燕。”

李万年一番赞赏后,让风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又指了右手边坐在第一位的才女让其上来演奏。就在这时候,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朝南从殿堂一侧匆匆穿过,似在寻找什么人的踪迹。

梅尚宫见状,悄悄上前,拉住朝南。她压低声音,问道:“朝南,你在这儿干什么?”

朝南本是一惊,回头见是梅尚宫,便也也压低嗓门悄声回道:“皇上四处找昆仑犬,现在不知身在何处。”

梅尚宫一惊,声音立刻提高了些许:“什么,皇上不见了?”

二人交谈的位置就在风燕的旁边不远处,风燕早在朝南出现的时候就留意到他了,这时候,梅尚宫声音略略一高,她就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她心中一动,立刻继续凝神细听。朝南揣测道:“有人说见到皇上往这方向走……”

梅尚宫眉头一皱,思量道:“再过去就是御膳房,皇上会不会临时起意,去御膳房了?”朝南想了想,道:“嗯,有可能。”

梅尚宫立即说道:“快去找,别把小事化大!”

朝南连连答应,躬身一礼,便要离去。梅尚宫又想起了什么,拉住朝南叮嘱一句:“这事千万别惊动太后。以免皇后又被殃及池鱼。”朝南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便急急步去。梅尚宫思量着,有点心不在焉,无意识地在殿里来回踱步,就是才女的奏乐也已经充耳不闻……梅尚宫脚步一顿,忽然也随着朝南的方向跟了过去。

皇上不见了,朝这边过来了,而且就在附近!听到这些,此时风燕的内心像掀起大风大浪一般,一时无法平静下来。

她不禁回头向朝南离开的方向看去,又看看梅尚宫,此时正背对着自己……风燕连忙起身,向旁边的玉真说道:“我去一去净房。”

玉真还未及回应,转眼间,风燕已经悄悄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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