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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剑舞

祭祀广场的一角,懿宗由段****着,在数名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一面走一面和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懿宗到场,准备已久的武进士比试便开始了。

各名进士逐一上场,有舞剑的,耍刀的、耍拳的、用棍的,一时间,刀光剑影,拳风棍雨,天地之间都充斥着一股威武的气势。

那临时建搭的台子,在这几人猛力踩踏之下,有些地方已松脱。一名进士踩到松脱之处,身子一歪,下盘没有稳住,“啊”的一声,手中短棍脱手而出。

台下众人纷纷叹息,这位武进士,今年怕是无望了。

不久各位武进士表演完毕,等候钦点。

懿宗看着众位进士满面肃穆的神情,无聊的撇撇嘴,挥挥手,招来孟公公,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孟公公听后愕然,抬眼向懿宗道:“皇上……这……不妥吧?”

懿宗眼一瞪:“朕说他是他就是!朕的武状元,朕说了算!给我宣!”

孟公公低头告罪,再也不敢多问,转身大声宣布道:“奉皇上圣谕,钦点凌三为武状元!

台下那耍棍的人大喜,其余众人皆是一脸愕然,但也不敢细问,只好一脸黯然的谢恩退场。

华妃明知这是懿宗任性之作,但也只好暗叹口气,此事也只能这样草草了事了。太后知道懿宗的脾性,也暗暗摇头。

孟公公继续宣布道:“武状元已定,愿我大唐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起乐!”

乐曲奏起,数名美人身着彩缎,走上比武台,随乐曲翩翩起舞。正是玥初等人。

舞台在众人起舞期间,先前因打斗松脱的地方,更是笈笈可危。

懿宗瞟了一眼台上美人,皱了皱眉,再也没有多看,只顾低头饮酒,不时与旁坐的华妃说笑两句。

忽然一段悠扬的笛声传入众人耳中,笛声清越悠扬,令人耳目一新。懿宗心中惊讶,往台上看去,只见风燕一袭红色舞衣,光彩夺目的从舞台后面款款走来,笛声一顿,急促的鼓点随之响起,踏着激昂的鼓点,风燕轻轻向前跃出半步,脚尖轻轻一点,旋舞起来。

风燕面孔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她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投在懿宗身上,却一个转身间,又飘向别处。更为绝妙的是,在舞动间。

风燕金箔连缀而成的比甲和舞裙都会随着她的身姿舞动串串飘动,相互碰撞间,清越的声音好似金铃作响,而散开又垂下的每一个瞬间,风燕美好的腰肢,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原本无精打采的懿宗眼前一亮,他盯着风燕目不转睛的看着。

只见场内鼓声忽然一停,天地渺渺间,一缕苍茫悠远的古琴乐声悠悠响起。

风燕此时形容一肃,腰肢一翻,手臂间一对短剑便亮出来。

眉眼之间,娇媚的神色一扫而空,只有飒飒英气夺目,只见她脚步交错间,腰肢急转,剑光闪闪似分飞的双燕在空中往返,又向落日的光辉洒落江面,双臂引动剑光时而如同飞天引路时而好似剑客锁魂。

每一次剑尖的凝住都恰好和金箔舞衣相撞发出的清脆铃音相合。一张艳丽娇容在剑光中忽闪忽现,眉间一点金红,更衬得美目灵动,光彩照人。

只见她一个下腰,软的好似柳枝弯折,更有一只莲足高高踢起,身躯弯折出了不可思议的线条,却更带来惊心动魄的美。

人剑合一,剑是人的思,人是剑的魂。

风燕虽不是剑客,可却将剑的美,展示的光华四射。

乐声更急,每一个伸展,一道剑光,都臻妙之至。风燕全身心都投入这场舞中,舞的忘魂,这一刻,她只觉得天地间只有这一舞,身姿婉转间比练习时不知多了多少高妙。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懿宗低低吟道,“好,好一场剑舞!”

皇后看到懿宗的表情,心中暗喜。

华妃看懿宗一脸忘情之色,微微一笑,却是处之泰然,也向风燕看去。

而众宫女中,彩蝶看着风燕优美的舞姿,心中满是矛盾,她既想风燕成功,但更想风燕能保清白,不要被懿宗玷污,手中拧着宫帕,心中百般纠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站在懿宗身后的段飞鸿却是众人之中心思最为纠结的。风燕上场时将短剑一亮,他便看出来了,这两柄短剑,分明是用他之前的断剑所改造。

可是他的断剑,怎么会在风燕手里?

难道……那一天……竟被风燕看在了眼里?他默默的想着,望着风燕的眼神中,满满的痛楚。

风燕顾不上观看台下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她一起舞,便如入忘我之境,此刻,她的耳中只有那悠扬的琴音,伴着她优雅起舞。

她将手中短剑一扬,剑指青天,一个旋身纵跃而起,轻盈若叶,而在落脚的一瞬间,早已不堪负荷的舞台突然轰然倒塌。

眼见风燕就要跌下受伤,众人皆是大惊,彩蝶更是吓得失声尖叫。

段飞鸿情急忘形,正要飞身相救,风燕却身轻如燕,足尖只在即将塌下的台架上轻轻一点,便安然落地,同时一声轻叱,竟继续舞动起来。

“好!跳得好!”懿宗抚掌大笑,看着风燕的目光中竟是惊艳。

皇后听到这一句,面上神情复杂,终究嘴角一牵,露出了一丝笑意。

只有华妃冷眼旁观,看着懿宗、皇后、段飞鸿和风燕神情各异,她冷笑着在心中暗叹一声。

这场游戏,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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