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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苏天然望着她摇着脑袋的背影,宣冥望着她咬着牙的面容,墨色的瞳仁越来越深邃:“你到底......”
“是哮喘,喵喵的哮喘复发,已经波及了喉管......既然你不想要我留在这里,那我就先走了,不要总让我担心。”苏天然望着苏喵喵的背影淡淡的落下一句话,抬脚就进了车里,车子飞快的驶去。
而就在这时宣冥的耳边传入沙哑到极致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是在黑色的巨大沙砾中磨砂着,反复的流动,在白色的砂纸上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流动,刺耳到极致,但却又极度的虚弱。
苏喵喵此时感受到喉管中缓缓流出的血液,甜腻的腥味在口腔中旋转出一种冰凉的味道,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此时她就只能感受到这种感觉了。
她说:“没...关系......”
然后咳出一片鲜红的灯光一般闪亮的粘腻液体,在干净的水泥地面上显得刺目惊心,血从下巴留下来沾上了宣冥白皙的手掌,刺目的美丽。
一片混乱,此时的宣冥脑袋似乎‘嗡’的一下,蒙住了,迅速反映过来的他抱起面前的女孩子立刻朝着圣凯樱斯的医务室飞奔而去,没有人反映过来,就连一开始叫嚣着的冰筱婕也是,她望着地面上的一大摊血液心脏一阵抽搐。
“刚才......喵酱......”她的瞳孔剧烈颤抖着,似乎是不相信刚刚因为一句话而发生的这些事情。
苏天然如果此刻在现场的话,必定是要把苏喵喵强行带回去的吧,但是时差就是那么戏剧化,前一脚...他刚走。
这种充斥着无法言语的闷热感像是一把透明的锁链锁住了于她有关系的任何人,用铁质的坚硬镣子铐住了所有的人的四肢,灼烧的铁镣子滚烫得贴着他们的皮肤,很痛,很痛的感觉,舍不得的感觉。
现场的人们还没有反映过来,打击在这样的场面的时候,又有些人消失在场地上面,自顾自的回去了,谁都没有打理还留下来的人。
每一个地方总有些这样的人,开始所有都美好的时候,他所有都在乎着,所有都和别人一样,没有丝毫的不对劲,但是一旦危险来临,他觉得不同了的时候,会立刻疏离所有的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他们和别人的不同,他们更加冷漠,更加无情。
最会伤害别人的心。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明明所有的东西在所有人眼中都看起来是那么一样,那么完美的人,却在最后,最伤害你的心。
“她没事吧!!!”宣冥望着从医务室内室出来的医生立刻站起身询问,白衣的男人坐下来,替他泡了杯红茶:“要根治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也就是可以把它压制?!”宣冥听到他的回答顿时感到一阵胸闷,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她有这种病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医生抬起头看他,看到他并没有喝桌上的红茶,他叹了口气:“哮喘这种病,况且是复发,你觉得可以压制,就可以吧,看样子她是已经服用药物才来圣凯樱斯的,别的我也不能再说什么。”然后他便起身,拉开门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你可以进去看她。”
宣冥坐在椅子上半响没有反映,脑海中冒出的是“哮喘”两个字,为什么苏天然没有告诉他苏有这么重的病症,还是仅仅是对他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