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巧巧跟着左晨俊进了酒店的客房。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该面对的终要面对,她欠了这个男人的,她一定是从前世开始就欠了这个男人的,今世她必须要还,而他阴魂不散的找到了她的家,就是让她来还债的。过去种种她已经无法分辨爱恨对错了,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她没有做错的,就是在最后关头保住了他们的孩子,即使这个决定害她吃了很多苦,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们的孩子,如果当时她不得已而放弃他了,那么她今天将更加无法面对左晨俊,因为是她自私的决定,才让左晨俊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左晨俊帮她倒了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说吧,一个情节,一个字也不要漏掉,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左晨俊沉沉的道。
“你这是严刑逼供啊?”单巧巧微笑着,想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那些陈年旧事,她真的不想再来重复,她不知道左晨俊听了以后会有什么反应,她知道这个男人霸道起来真的会扒了她一层皮的。
“你想怎么说都无所谓,反正我今天要知道所有发生过的一切。”左晨俊依然没有任何笑容,他的心实在是被眼前这个女人伤得支离破碎了。
看着左晨俊严肃的表情,单巧巧知道除了老实交待,恐怕没有第二条出路了。所以她尽量用轻松的语调来讲述那个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一个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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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到她去广州堕胎,在产床上的最后一刻改变主意下来的时候,她看见左晨俊虽然在那边一声不响,但是手上的拳头已经握得很紧了,嘴唇也已经咬到出血……为了保住孩子,她坚持着保守疗法,终于在怀孕九个月的时候深度昏迷,说到这里的时候左晨俊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滚落,一滴滴的浸湿了衣衫……
单巧巧就这样,象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慢慢的说出了她这些年的经历,或许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听了这段往事也会有所触动,更何况是左晨俊,这个和单巧巧息息相关的男人,这个爱她更胜于自己的生命的男人,他仔细听着单巧巧说的每一个字,他知道虽然单巧巧的语调轻松还时常面带笑容,但是那其中包含了多少艰辛和泪水。
直到巧巧说完后的整整半个小时里,左晨俊没有动过一动,他感到他的肢体已经僵硬了,他的心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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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巧巧温柔的从她坐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左晨俊的面前,缓缓的靠着他的膝盖跪了下来,把一边脸庞靠在了脸左晨俊的大腿上,她轻轻的柔声说道:“对不起,晨俊,真的对不起你,让你这么的痛苦,能原谅我吗?是我自私的决定,差点毁去了你的人生,幸好你还是过来找我了,没有让我错的更厉害了。”
看着巧巧温柔的象只发嗲的小猫咪一样,左晨俊对眼前的女人实在狠不起心来责备,更何况这些年来她为了自己还吃了那么多的苦,尽管她有的时候实在是太自作主张,简直如一匹脱缰的野马,难以驾驭,让自己几乎伤心欲死。
左晨俊的手忍不住擅抖着抚摸着巧巧的散落着的屡屡青丝,真是熟悉啊,他有整整三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那年单巧巧的突然失踪,使他的心好象突然被急冻住了,直到现在,一股新清的暖流才缓缓的流过了他的心田,使他的心也慢慢的开始解冻,他不能再失去她了,这个可恨可恶的小女人。
于是,左晨俊缓缓的依旧严肃的说道:“要原谅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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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多啊,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不会给我出什么难题吧,算了,你说吧,实在是难题的话,努力总可以了吧?”单巧巧自言自语道。她早知道左晨俊知道真相以后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的,反正现在素莹已经有了好的结果,让她干什么她也心甘情愿了,让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苦苦熬了三年,她还真是心疼。
左晨俊实在对她太爱了,忍不住就想拥她入怀,但是如果不是现在趁这个机会,用言语匡住她,给自己找回点男人的尊严,将来恐怕她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鬼点子。
“第一,明天就跟我回香港,马上去法院撤回离婚申请。”左晨俊不失时机的说。
“明天?这么急?公司里还有些事情要交待一下的。”第一个条件,单巧巧就有些为难。
“要不要我亲自打个电话给宇飞,帮你请假?”左晨俊故意说道,他知道巧巧现在在帮着刘宇飞做事的时候,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刘宇飞这小子,明明知道巧巧的所有情况,也不通知自己,看来有时间还要找他算算帐,不过现在的他是没有这个心情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知道了,接着说吧。”单巧巧连忙应道,看着左晨俊的脸色不悦,她可不想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