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这丫头倒是聪明得很,不过仍然涉世未深,未免有些天真,如果不让她跟着怕是要吃大亏,而且就算赶她走,她也定悄悄跟着。
“好,既然你不怕那就跟着吧!”无衣首肯,“那现在可以说了吧!”
绛衣不紧不慢地道来:“看你的样子,你绝不会超三十岁,根据你的名字可能那一年有过战乱,而这三十年之间,只有二十四年前有过一场兵变。”
真是聪明,看来可以去算卦了。不过她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无衣”这名字还有另一个意义。无衣想到不禁不些怆然。
船在河中畅游,一路下行,在忻阳城着了岸。太阳已当空普照,忻阳虽然没有京城气派,但它的集市与京城相比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城内热闹非凡,叫卖声、吆喝声、乐曲声,声声入耳,花香、酒香,阵阵扑鼻。亭台楼阁相印而出,高低起浮,画檐红墙,美轮美奂。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所列物品应有竟有。一方之地,四方风俗,八方来客。初到的绛衣早已看得目不睱接,分不清东南,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在逃难。
※ ※ ※ ※ ※
京城郦府内,郦竹山这几日是焦头烂额,五天还有五天了,这人简直像飞上天似的。这都怪绛峰那不孝子,居然敢私自放走了绛衣,亏他还这么相信他,把唯一一把钥匙交给他保管。郦竹山叹了口气,他这个儿子向来懦弱,他哪来这个胆子。
郦贵全走过来,看见郦竹山愁眉不展,走近低声说:“老爷,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说!”郦竹山命令道。
“有人说那晚放走小姐的,不是公子。”
郦竹山一惊,他还正想着这件事呢,“那是谁?”
“是青罗那丫头,那晚有人看到她。”郦贵全说。
难道真的被自己猜对了,绛峰没这胆。“她?那为什么绛峰要
承认。”郦竹山又问。
郦贵全想了一会,似乎不知,又似乎不便说,“老爷,嗯……这个小的就不道了,不如把他们两人叫来,一问便知。”
郦竹山点头。郦贵全走出偏厅,没等多久,青罗和绛峰先后走了进来。青罗一看郦竹山的表情,已猜到八九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那日绛峰帮她顶了罪,一直都觉得心里有愧,郦竹山知道真像反而是件好事。
“老爷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青罗先开口。
“青罗,我待你如何呀?”郦竹山仍然一幅冷面。
“老爷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样,至从我爹含怨被害之后,我便寄住在郦府,算起来已有八年了,虽然是个丫头,但衣食全和小姐一样,小姐也视我如亲姐妹一般。”青罗慢慢诉说着,是的,已经八年了,这一切又怎会忘呢!
郦竹山皱着眉,也不打断她,等青罗说完,却马上变了颜色,“那你为何放走绛衣,毁郦家前程。”
青罗被他一嚷,不由得身子一颤,“我……”
“爹,绛衣是我放走的,不关青罗的事,你要罚就罚我吧!”一直不言的绛峰却开了口。
“你给我闭嘴。”郦竹山转头朝绛峰吼道,“听怕再给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爹真的是我。”绛峰竟一再坚持。
“你,这不孝……”
如同争执,两人纷纷面红耳赤,青罗忙打断,她提高声音,“老爷,小姐是我放的,你不要怪少爷。”
顿时厅中片刻安静。绛峰回过神来,“青罗,你说什么?是我指使你做的,你没有错。”
“不是,老爷。”青罗没有瞧绛峰那着急的面孔,难道她不知道承认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青罗继续说:“是我放了小姐,因为……因为,小姐根本就不想进宫,她适应不了那种被人束缚的日子。”
郦竹山鼻中哼了一声,“生在郦府,就由不得她想与不想,就因为你,就因为你我丢了我的女儿。”
女儿?也许他丢的只是一个工具。
“老爷。”青罗瑟瑟的说,“老爷,我……我愿意代小姐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