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师,你发什么呆呢?”绛衣笑问。
花兰芝那发呆的样子,仿佛眼睛都快要掉在地上了。这时站在身后的青罗一怔,不由得皱了皱眉,却又马上笑道:“花老师是看入神了吧!小姐。”
说完青罗向绛衣头上的花指了一下,绛衣一愣,回头在池水中一照,慌忙拿下兰花,定了定神,方转头婉然一笑,“花老师,我做这样的动作只算是东施效颦,这花还是还给你吧。”她将花塞在花兰芝的手中,又问:“花老师,你以前一定特美吧,看你这一颦一笑有大家闺秀也做不到这么美。”
花兰芝已回过神来,听她一赞,眼睛一眨,“那当然,我十岁进宫,谁不说我知书达礼,我告诉你……”她压低声音,“我还差一点被先皇宠幸呢!”花兰芝回忆起以前的事,不禁笑了起来,她用手掩住脸,似乎不好意思。绛衣点了点头,“哦!原来是个宫女呀!”转头和青罗相视一笑。
花兰芝马上沉下脸来,“我可不是一般的宫女,在宫里我可熟呢,好多人都卖我的账,见到我也得叫我声‘花姐姐’。”
“对,对,花老师真是好福气。”绛衣嘴里说着,心里却念叨着,这样的福气真是没几个人消受得起,她可不想被关在那大笼子里。
“知道就好。”花兰芝顿了顿又问,“小姐,你脸上的印是从小的胎记吗?”
绛衣听她一问,眉梢不禁垂了下来,顿时露出一幅可怜的样子,“花老师,实不相瞒,我出生之时脸上本无印记,结果那年生了场怪病,差点没要了我的命,我爹爹遍访名医,但是都治不好我的病。至来有一个道士的出现,才救了我。他在我的额上一点,只见满屋的灯火顿时全熄,从我头顶冒出一股白影,从此之后我脸上便多了一块红印。那士说是那东西在我脸上种的咒,一辈子都不会消了。”
绛衣只觉花兰芝几乎屏住了呼吸,身子又些瑟瑟发抖,竟没想到她这样胆小。花兰芝向绛衣靠了靠,小声问:“那白影后来被那道士收了吧?”
“没有,那白影可厉害啦,和那道士大战了三天三夜,你猜怎么样?”绛衣说得兴起,用余光瞟着花兰芝那害怕的脸,心里暗暗高兴。
花兰芝痴痴地摇了摇头,绛衣暗笑继续说:“结果那道士吐血而败,他提着最后一口气最后终于将白影封印往了。”
“封往就好,封往就好。”花兰芝拍拍胸口,哪知绛衣却不放过她,又接着说:“可是,这件事却蹊跷得很,你说本来那白影已经被封印了吧,但每当有人走过它被封印的地方时,都会看到飘在半空的游魂一样的影子,还有人听到有人在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而且还不止这样,看到影子的人在三天之后必定会命丧黄泉。”她瞧了眼花兰芝,她已将身子贴拢绛衣身边,绛衣有些不自在,轻轻拉住她走到池边,“花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在水里照吗?”
花兰芝摇摇头,似乎已说不出来话了,绛衣将她推到池边说:“因为我听说在这池水中常看到有白影晃动。花老师,你就住在这池边可要小心啦,那白影就被封印在主池水深处。”
花兰芝只见水中水波轻荡,仿佛真看到那白影一般,惊叫一声,猛地缩回头来,掩面指着池水说:“那……那白……白影。”
“你真的看见啦!糟了,这……这可怎么办?”绛衣假腥腥地说,“三天之后,只怕……花老师,我……”
花兰芝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绛衣正偷笑,不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花老师,她是哄你的,你千万别信她的。”
花兰芝一愣,转头一看,只见路边站着一个男子,神态闲静,生着难得的漂亮明眸皓齿,与绛衣有些相像。
“少爷。”青罗转头叫出声来。
花兰芝止住了泪,这么好看的男子她还不乘机多看上几眼。绛衣也回过头,路边站着的正是她哥哥郦绛峰。绛峰转头对青罗一笑,又对绛衣道:“你少戏弄花老师了,她可经不住你这样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绛衣转身瞪了绛峰一眼轻笑,“我怎么知道花老师这么胆小。”
花兰芝总算回过神来,才恍然大悟,指着绛衣大吼:“你……你戏弄我,你,你,你……象你这样的人也想……也想进宫先妃,简直是痴心妄想……你,我不教了。”
选妃?什么选妃?绛衣不明白,望着花兰芝恼怒的面孔问:“我?什么选妃?”
“像个呆子一样,选妃你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呀……你这样的人,我还不教呢,让相爷另请高明吧!”花兰芝平复不了心中的气愤,有点颠狂,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