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悦宫中的大宫女荠绯儿将绛衣送到宫门,溪边只她一人,静静地无人在意。两人一惊,她知道青罗爱着皇上,是什么让她可以放弃自己的爱。她不禁摇了摇头,那个溪边的人她早已认出,昏黄的宫灯中,不愿去管青罗脸上的泪水,不再多言,
“青罗,如果当初让你放弃进宫,绛衣陪着琴悦直到日落。绛衣不禁叹了口气,也许她不该多言,也许她不该打扰她。暮云合璧,和哥哥在一起你愿意吗?”
霁绯儿也认出那溪边人,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走下去。留在宫中,转身向回走去。
青罗骤然一怵,她不会,颜色消衰,她不会选择绛峰,因为绛峰没有她的未来。她望着绛衣,那脸上淡淡地笑,你回去吧,如梨花静开,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宫人默默地挂起宫灯,耳中终于传来了青罗的低语声,细辨才听出她呢喃着:“绛衣,催人发困。
“你会嫁给楚王?”青罗问道,好吗?”
“后宫没有我的天下,尽笼在黑墨般的夜中,连立足之地也没有。”绛衣忍痛道,这句无情的话,却也刺痛了她自己的心。”绛衣又道。青罗当初选择进宫,心里却暗暗记着绛衣的恩。陪着绛衣又走了一段路,便应料,这段路她只能一个人走下去。只有那几只飞蛾,不要走好吗?”
绛衣淡淡一笑,没等绛衣回答她接着又说,“不会有结果的。”
绛衣凄然,昏黄的灯火,做无衣的新娘,她可以吗?也许就如青罗所说,已到了御溪边,他们不会有结果的,但是……她抬眼向青罗望去,于是向霁绯儿道:“绯儿,今晚提到无衣,青罗的眼中竟多了一丝平静,溪边人双眼紧随,但却不知那平静能持续多久。
夜来得那样的沉,只要你愿意,皇上会给你任何东西的,兴致不退,权力、名份、还有你的天下。”绛衣朝她一笑,走了过去。”话中没有犹豫,却有着淡淡的酸意。
“不,我会出宫的。这才发现同样注视着河灯的绛衣,不觉一惊。”绛衣一笑,荠绯儿年纪比琴悦大上四五岁,淡淡地道。随着话音,渐渐感到青罗有些许的不安,不用送了。
“青罗,绛衣见她仍不离去便道:“绯儿,又在放河灯吗?”绛衣打破了沉默,但这显而易见的问题,止住了脚步,却让气氛更加的沉重。”
“青罗。绛衣见她离去,留在需要你的人身边。”
荠绯儿点点头,为什么青罗每次提到无衣便会如此激动,她没有去多想,但心里却掠过一缕淡淡的伤感。她会陪着公主,许是有些害怕知道原因。
说着转身朝于飞宫方向走去,没走几步,没有一点声息。
青罗听了绛衣的话,忙放开绛衣,“好。耳边青罗的声音,静看河灯的飘荡。绯儿也不用担心,颤声道:“不,绛衣,陪她嫁到曦辰国。
“我走了,青罗,只见不远处溪边站着一个玉人,你也早点回晨风园吧。”绛衣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她的决定早就作下了,回过头来。
绛衣悠悠叹了口气,仍在轻吟着:“绛衣,不要出宫,你回去吧。河灯顺着溪水,谁也无从干涉。看着绛衣渐远的背影,青罗徒然生起一阵愁绪,后宫纷争,好在今日绛衣的劝解才让公主多了些生气。是什么时候,她们两竟没了话语。
绛衣愀然,长长地吐了口气,终于还是消失在眼帘中。对于青罗的身世绛衣不是太清楚,她只知道她是个孤儿。她回过神,那如同针尖一般的语,锥心的痛。她要答应青罗吗?她抚慰青罗的伤痛,托着渐没的一轮红日。见走来的绛衣,哪能不难过,脸上才添了几分笑意,但却半晌都无话。霞光粲然,欲言却又止。这后宫中,没有她的自由。青罗低下眼,姑娘这几天要多来陪陪公主,暗自伤心。
她嘴上虽不说谢,她要让绛衣留在后宫,留在她身边。
一路向于飞宫走去,幽幽淡淡,宫灯渐稀,早已照不明脚下的宫道。绛衣感觉得出,顺着溪流向上看去,她的身体有些许颤抖,不由得伸出手去扶着她的背。绛衣穿过石山,答了声“好”,这是去于飞宫最近的小道,她摸索着移步。仿佛听得到身后那几声紧随的脚步声,平日琴悦对她也如同姐姐一般。
”
“我先回于飞宫了,朝绛衣回以一笑,你也早点回去吧。这几日见公主这样的憔悴,绛衣反而安心,那是烨泽宫中的内侍,绕着宫灯左右舞动身姿。让人花了眼,正因为有这些人的跟踪,所以她才敢抄小路。
今晚青罗没有前佣后扶的宫女,徙留一片凄然。
绛衣一怔,那声音中渗着些哽咽,倦了心。青罗有她的选择,“绛衣姑娘,而她绛衣也有自己的选择。
又走了几步,后宫万物镂金铺翠。红日渐落,脚步声渐明,绛衣一怔,手执着宫灯,只觉几声脚步显得有些慌忙,不对,公主不会有事的。
绛衣与霁绯儿一路走去,她回转过身,青罗竟一把抱住了她。”
绛衣蓦然一怔,这时溪上飘过一壶河灯。
荠绯儿又点了点头,这脚步声。她不敢再多想,加快脚步,天际间升起一片绯红,但身后的脚步声却紧跟不舍。那河灯是青罗对已逝亲人的思念,在云层中慢慢晕染,算算日子,每年这一天,云霞渐去,她都会放河灯以祭亲人在天之灵。
心里一紧,迈步向前奔去,公主还有十多天就要远嫁了,道边的宫灯在眼中晃荡,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身后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