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发现他居然回避着我的眼神,恼怒地顺着他的话音道:“好吧,以后……再说。”
“初晴……哦,阿墨……”他显然发现我情绪低落下来,歉疚地拉一拉我的手:“别生气,嗯……我们还年轻,不是么?”
我一抬眼,天空已漆黑一片了,隐有风云涌动,半颗星子也不见,夜风透过纱衣吹入,薄薄的凉。
“冷得很,我回去了!”撂下话,我拂袖,自顾向别院走去。
阿顼呆了一呆,忽然冲过来,紧张地拉住我,问道:“你……你真的生气啦?”
我一咧嘴,拍开他的手,把他的话还给他:“我们还年轻,以后再说吧!”
阿顼被我推开,神色有些恍惚,我再往前走时,居然没跟上来。行了一段,回头看时,他正站在一株翠竹下,失魂落魄地盯着地面,捻搓着被我拍开的手,看都没看我。
我更是恼火,脚不沾地地飞快跑回别院去,心中的委屈越来越甚。
想我文墨公主金枝玉叶的大齐公主,傻乎乎地和一个武夫又抱又亲,还像模像样的打算起终身来,却给这般拒绝,真成笑话了。男人和男人,不都差不多么?我回去让萧宝溶给我找个更好的,他能带给我的奇妙感觉,别的男子一定也能带给我。
这晚自然睡得不踏实,半夜后下起雨来,晰沥沥打到花木竹叶上,更是闹心。天将明,我终于睡得沉了,却被连续不断的执着拍门声惊醒了。
我闭着眼把枕头抓起,“啪”地摔了出去,叫道:“谁呀,再吵我扔你们喂鱼!”
居然有不怕死的继续在拍着门,伴着焦急地呼唤:“小姐,快起床,惠王府来人了,说王爷得了急病,很严重,让小姐快回府去!”
三哥!
我惊得一咕碌爬起床来,在另一侧床上伴着我睡的侍女早就醒了,一见我起身,立刻去开门。
我自行披了外衣,还未坐定,那厢值守的嬷嬷已带了来人回禀道:“昨天惠王好好地听着曲子,不知怎的就突然白着脸昏了过去,府里急着请太医诊治,闹了整整一夜,到后半夜还是没有清醒,就是一直换着公主的小名儿,太医说恐怕不中用了,让快接公主回去,只怕还能见最后一面……”
我早就给惊得手足冰冷,无措地叫道:“怎……怎么可能……我三哥,不是一直好好的么……”
“所以说,天有不测风云哪!王爷这是急病啊!”来人是位公公,眼熟得很,一时也记不是在惠王府还是皇宫看到过了,但从服饰看来,应该是个品阶较高的主管太监,自然不会撒谎。
那边侍女嬷嬷,早已慌乱成一团,匆匆为我穿衣梳妆,而我身体忽然便轻飘飘找不到着落一般,犹如身在梦中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