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飘起了丝丝点点的小雪花,只是一点也不漂亮,刚刚落到地上就在瞬间融化掉了,只剩下点点黑色的水迹在证明着它刚刚来过这个世界,只是这水迹也没过一会儿就消失了。
我摸着肚子站在窗前,心里不知道怎么也泛起一丝林黛玉似的多愁善感起来:难道是女人怀孕之后脑袋结构有所改变?还是因为肚子太饿了,所以导致思维不正常了?我纳闷地想着,不知不觉地伸出手去接那些雪花,然而还不等伸出窗户的范围之外,一双大手就已经强行把我扯离了窗户:“不许再靠近窗户。”
讨厌!又是命令的口气,大哥,能不能换成商量的口气啊?每次都是那么强硬,没得商量,太霸权主义了吧?我翻了翻白眼,但还是把脖子缩进了君墨刚刚为我披上的雪狐外套中——不过,这样果然暖和了好多。
“我想要出去玩。”我吸了吸从外面吹进来的寒风,感到了一种下雪时独有的清新而冰凉的气味,一时有了一种出去逛逛的想法。可是君墨这个家伙却仔细地帮我紧了紧外套,还亲自动手把窗户关了起来:
“不行!”硬邦邦的两个字,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大事你说了算,小事我说了算,所以我要出去玩我说了算!”我一仰头站到了一边的太师椅上,可是还没等我站稳,就已经被君墨黑着脸抱了下来。“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外面下雪,这样冷的天气不适合孕妇出行。”终于,君墨被逼无奈,开始拼命维持着耐性对我解释着,一张脸黑得像墨一样。“朕的月后和朕的龙种,你们两个人的身子可不算是小事。”
“好狡诈!白的东西都能被你说成是黑的。”我翻了翻白眼,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原来我在这家伙心里是件“大事”,嘎嘎,今天晚上做梦都会笑醒的。
“再睡会。”依旧是命令的口气,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温存。
“哦!午饭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啊!”
“……”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偷钱的小神偷,不等天明去蹲踩点,运气背的就被抓,今天的收成真正好,英镑美金都是小case……”
我哼着歌慢慢地躺到了暖暖的被窝里,但是就在我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当当”的敲门声再次传了进来:“公子,你起了吗?”
“继续睡觉!”好吧,睡觉就睡觉。我刚刚才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然而在君墨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的眸子的注视下,我还是决定乖乖地躺了回去——某人现在好象真的被那个薛薇给惹毛了,所以根据本神偷多年的经验判断,老虎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要去老虎屁股。
至于那个薛薇……哼!活该!谁叫她居然敢抢本神偷的老公。
想到这,我看着君墨开门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公子,妾身是想询问公子中午想吃些什么,妾身会吩咐那些奴才们去找的。”
“如果你敢踏进这房间一步,我保证昨天的那一剑会再往下深一点点。”
“公……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
隔着一扇门,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薛薇纠缠不休的声音,以及君墨满含的怒意,顿时我有了一种感觉,好象某人随时要小宇宙爆发了一样。
恩,这个时候好象刚刚可以溜走哎,这么大好的空气,不呼吸一下是很罪恶的。想到这,我蹑手蹑脚地褪下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悄无声息地向窗户走去:呃,好久没干那些上房揭瓦、偷鸡摸狗的事情了,也不知道现在灵活性还在不在,爬个窗户应该没问题吧?
小心翼翼地打开窗子,但是还不等我一个纵身飞出去,我就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窗外居然有人!
“救……唔!”我看着眼前那两个黑衣人,脑袋里突然“嗡”地一下大了,连“救命”两个字都没有喊完就被捂住了嘴硬生生给拉了出去。一股奇怪的药气在瞬间充斥了我的鼻腔,让人觉得头脑晕晕的,喂喂,这个时代绑架居然都用这么“高技术含量”的东西了?好象是……麻沸……散……啊……
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一片模模糊糊的景象从我的眼前掠过,让我本来就很晕的脑袋更加晕眩起来。
“好困……讨厌,大哥你轻功也太次了,颠死我了……”我打了个哈欠,看到抱住我的那个坏蛋大眼瞪小眼地瞪视我,心里涌起了一种很爽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久,我就已经头一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
我不知道我再次醒来时究竟是什么时间了,总之当我被一盆水泼醒的时候,全身都冷得要死,那身名贵的白狐皮外套在这个时候也完全失去了作用,长长的银丝因为水的作用而纠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大团一大团的疙瘩,湿冷极了。
“喂,你们也太小气了,连壶热水都不肯烧,居然给本神偷泼凉水哎,知不知道凉水对血液循环起了什么作用啊,尤其在这样冷的大冬天。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我不满地嘀咕着,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脑袋有些发晕,张口就迷迷糊糊地发表着我的抗议演说,但是才讲了几句就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现实处境……
这大概是某个鬼地方的地下室,昏暗得要命,也阴冷得要命,正中摆着一把大大的太师椅,一个我不认识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老年妇女正坐在上面,风雅地扇着个扇子指挥着那个拿水桶的人“不必再倒了”。而就在她的右手方向——也就是侧座的那把木椅上,薛薇竟得意洋洋地坐在那里,看向我的眼睛就好象刀子一样,恨不得将我凌迟了。
而我,可怜的我,现在居然被死死地绑在了一个十字架形状的木头架子上,连扭动下腰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天哪!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君墨呢?君墨!我脑袋里一时间错乱,突然涌现出了耶酥遇害的景象,以及《红色娘子军》中某男牺牲的场景。哦苍天哪大地哪,我才十八哎,你可千万不要让我英年早逝啊,我可没有什么伟大操守,也干不出那种为了拯救人类、为了新中国成立英勇就义的事情,所以你可千万别让我翘辫子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门!
“不用再找了!”薛薇的声音突然传来,满脸的怨毒与嫉妒,“他再也找不到你了。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了,我的!你这个小贱人就在这里好好地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