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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那天两人回美韩家去后,星和美韩感觉都有点头晕,像是感冒了,星啃了一堆感冒药片,昏昏欲睡之余,无奈晚上又和对土酒的药理作用持赞成意见的美韩他爸碰喝了几口,感觉也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酒到病除,但还是很快不知所然的又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就过年。。。

星感觉比昨天好多了,感冒并没有大发作,遂早早就起了床,跟着美韩一家子捣腾起过年来。

星和美韩被谴派到大山上,去采过年用来在地上铺着吃饭的松叶。

这个任务感觉很容易,但当星背着背篓和美韩一起搀扶着爬到很高的山头上,他们举目四望,但望眼苍凉。

他们深悟快觉云云众生几代来的伐木,成绩还是相当不错,值得表扬,遂他们两人在山头高歌了一曲,北风飞送这歌声飘去后,他们在仅存零星几棵松树上点点滴滴拔了一背篓松叶。星在越来越怀疑有武松打虎这一事实存在理由的心情下,圆满佛升一级的和美韩下了山。

随着下午4点半大年30的第一礼炮响起,寂寥村落,礼炮一家连着一家响起,耳根一直处在对爆炸声的共勉之中。待美韩老爸在神桌面前,三鞠躬后在香盒里插上为贡品腾云驾雾的几炷香,美韩小弟得令在大门外点起了大鞭炮。10分钟的巨响过后,一家人在正屋的大客厅里用松叶摆起吃饭的摊子来。各色菜都上了,一人开了一瓶香饼,举杯高碰,以示团圆。大年三十这晚就这样喝开了。

直到初一早上10点醒来,星的思绪才像小说的脉络一样清晰起来。

他只依稀记得昨晚喝了很多,喝后还撮了麻将,真实的现在是腰包里的1000块钱又划到美韩老爹的帐下,这钱也还算按照他当初自己的思路运转了。

星欣喜之余,从旅行包里笨重的拿出一大打今天要发放的红包,他自己也掂量了一下这压岁钱,便按照上面的名字及称呼和美韩分发而去。把分量不一般的一一送给美韩老爹,伯母和美韩她姐和小弟后,美韩她们亲戚和左右邻居只要有小孩的都差不多发了。美韩的表姐表妹那里也特派美韩小弟持红包骑摩托车去发,不过是醉着让摩托车打S球返回来的,回到家门口后,摩托车龙头一甩,完成圣旨般的倒地长拉不醒。问人事,人事不醒。遂可想到美韩她姑爹姑妈尤其表姐表妹们之海量,无以匹敌,虽姿色可餐,但数乃星他们等闲之辈无不敬畏,无不肝脑涂地,没齿难忘。

星下午在家和美韩一起贴了春联,在半醉半醒间,他的第六感努力振作了起来,所以才和美韩在贴好春联后又奔赴了各家之酒战场。

不过星还算做得体面,摆出的山东汉子的架势还算盛气凌人,酒囊还算容量大,并没发生和出现爆裂后惨不忍睹的状况。只不过他的第6感留给记忆的东西实在太少,迷迷糊糊的,酒浴中只记得是吃过飘香的鸡鸭鹅,羊牛猪,可还真不知道吃后排到哪个具体地点了。星认为,人生第一大憾事莫过于吃过什么都等于白吃,在酒精的作用下。

假如人生像车,有后视镜可以回看,那么星昨天的自己是否已经远去。

现在只是带来回忆。

随着过年的酒气散去,星和美韩也踏上了回昆明考察做服装生意的征途。

他们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未来是长什么样子,他们只是看到,沿途的风景一闪而过。

星虽有眷恋,让神智在某个地方短暂停留,但仍不能改变时间,改变他和美韩身处大世界里的命运。

假如他们不去尝试,穿梭梦境的美好,他们真的不会远离一无所有。

星知道,他们是两只蚂蚁,两只蚂蚱,也可以是两只飞蛾,两只蝴蝶,力量有限,但他们真的想去穿梭梦境,哪怕在别人哪里不算梦。

当他们一起坐在去往昆明的列车里,星就已感知到,能在从济南到昆明的列车里呆过,确实是件值得的事。

不为别的,只为他们曾经从这里出发,一路去想象未来,一路去憧憬未来,值得兴奋的是,他们正走在去往梦想的起点上。

只是星一直不敢确信,憧憬能实现,真的能实现!

对于憧憬,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他们已经把手紧紧握在一起,把心紧紧贴在一起,他们有信心,有时间去改变命运。

他们正在面临风雨,他们也正在接近风雨,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记住他们自己的样子,曾经是否属于一届草民或者草根都已不重要。

他们想吃天鹅肉,不能飞,所以他们试图造一把弓箭,把天鹅射下来。也试图造一架飞机,飞到天鹅那里去。

他们就是想努力尝试,别无他求。

只因为这样他们紧紧靠在一起,任火车长鸣,他们不疲倦,永远不知疲倦。

火车在飞奔,时空在速变,昼夜在交替,只是他们的时间依然只能从手表或手机里看到,从未改变,就像他们的心情依然只能沉浸对未来的憧憬里,只当列车窗前闪过的风景是一幅画,画着他们的未来,他们却依然不能看清楚那是什么,只是感觉到了,却描绘不出来,也无法去描绘。

时间暂且停在这里,停在他们旅途的某个地方,无人踏寻,无人踪迹,他们走在绿野里,随某位神灵和仙人的指引前进。

世界里现出很多路,而他们选择了人迹最多的一条,不为别的,只是他们想抢到前面去,以两个浮生铺垫什么,或许仅是梦的羽翼,梦的翅膀。所以他们在寻找食物,吃了能让他们起飞的食物,能让他们长大,长肥的食物。

蓝空的魅惑力实在太强,他们为自由的努力也需要时间,只是他们不想再等待,就像某些人等着中500万那样苦思幕想,他们在赶路。

为他们心中的梦想,哪怕失踪于被遗忘的世界,或消失的地平线,他们也要从香格里拉走一趟。

也许那座喇嘛寺只是虚传,可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当看见雪山。

2000年1月16日这天下午5点,星和美韩他们一行两人乘坐的特快列车抵达了昆明。

昆明的天气晴朗,春色盎然,满空碧霞,浮云渺渺,温暖的春风轻拂在他们俩的身上。

他们领着行旅,早已脱下冬天的棉衣,穿着迎风轻拂的春衫,正匆匆从昆明火车站走出来。

一出火车站,星就给他那位传奇哥们去了个电话,说已经到昆明了。

这哥们说马上开车来接他们,叫他们在车站稍等片刻。

说起星的这位传奇哥们,也姓周,名不见经传,周懂才,大家尊称周董。

人如其名,身材高大,帅气洒脱,国字脸,380度眼镜。

读书时好打架,好抢妞。

就是缺乏自主创造力,曾经一度被惯于第三者摧花魔和奸花辣手的美誉。

各等梁山伯、祝英台闻其声无不一对对绕道远行。

星和乔美韩他们在车站促足等了3分钟,一辆黑色本田就杀到了他们跟前。

只见车窗遥下,露出一男直发斗笠的头,挂一副墨镜,西装笔挺。

旁边娇做一身才妖娆的美女,也挂一副墨镜,吊戴连衣群,胸脯似要像大瀑布般滑落。

就这样持续了30秒,以为还要持续下去,结果不然,这周董并不是爱摆架子的那一类,周董和那位美女立马下了车,迎接星和美韩。

“兄弟,久违,久违,在浙江可好!”

"呵呵,兄弟再怎么混,没周董您关照,哪能好啊!久违久违!”

两人紧紧勾拳握手后,互对自己另一半做了介绍。

周董给星递过一根大玉溪,自己也点上一根,两股雄烟挠挠升空期间,兄弟两又寒暄一阵。待半跟烟屁落入尘埃后。

周董才说



“走,上车!先去吃点饭去,今天我做东,为兄弟洗尘。”



等周董把他们迎上车,优雅的关上车门,黑色本田也在拥挤的街道中,缓缓开出了昆明站。



开向绿荫之城,看着车窗外闪过的建筑,星在心里默默感叹,“我终于又回来了”

曾经生活和工作的地方,现在却有点陌生。

也许经历的变迁,时空的变幻,真的能让一个人的记忆只留下残骸和阴影,当星已经身处在于往事无关的地方。



星这种记忆的感觉,就像坐在车里看窗外的城市一样,有点让他眩晕,有点不真实,甚至是梦幻。

穿梭的岁月,在印象里,只是一种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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