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不快的在心中冷哼一声,我完全被恼羞成怒冲昏了头脑,身板一挺,三步并两步走到他前面,纤指一伸,直直地指着他高挺的鼻梁,口不择言:“我管你是鸡是鸭是猫是狗,从今个起,不!从此时此刻起,我就要跟着你,为奴为婢端茶倒水,你若是非得让我走,可以,除非让我怀上你的种,不然……”
正激昂慷慨的发表陈词时,眼前倏然晕眩,胃里一阵翻腾:“呕……”我捂住嘴按住胃,半蹲下了身子。
怎么回事,胃受凉到现在还没有好么,缓了缓神,重新直起身子,我这才发现,整个客栈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不管是打盹的小二,还是楼上的甸登,以及安之若泰用早膳的人统统正了眼色,一副诧异的表情凝重的望着我,仿若我脸上开了花一般。
只有刺客,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双黑瞳映出夜明珠般的深沉暗芒,他旁若无人的弹了弹衣袖,片刻后,唇角微勒,转身向门外走去:“随你。”
一句轻飘飘,毫无重量的话飘入我耳中,我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在和我说话,他的意思是随我了?嘴角一咧,我朝楼上的甸登望一眼,随即向门外的刺客追去。
出了客栈的门,强烈而刺眼的阳光瞬时向我袭来,我不禁伸手在眼前挡了一挡,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我微微张口,顿时哑口无言。
一望无际的枯黄薄土,三三两两的杂草丛生,除了这一间破旧的客栈,没有一座城郭。
炙阳遮掩了盛夏的荼蘼,一如昨夜的雷雨不过是黄粱一梦,空气潮湿闷热,夹着一丝细微的尘埃。
稀少的行人徒步在黄土上,都带着遮尘的斗篷,像极了诗中的塞外。
看见刺客在一旁的马棚中解绳,我快步走过去,正面迎上他的目光,按住还没解开的马绳,问:“这是什么地方?你准备往哪去?”
刺客顿住手,见我狐疑的表情,衣袖一挥,一股无形的风便将我的手打开了去,解下马绳,他抚了抚马颈上的长毛,拉着马向外走去:“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