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他好似是了解她的,但是深入时却又发现,自己所了解的全部成为泡影。
她不会他着迷,不为他疯狂,更不会将他当做天地。
就是这样的她,让他第一次那般的痴迷,越是相处,越是放不开,越是放不开,反而便越是担惊受怕。
以往别说是想,完全就没有想过,他还有这样的时候。
夜易冷……
苏青雅脑袋的有些浑浊,和他一起做,她的确享受,这种享受不单单只是肉体,但是她终究是无法给他完全的答案。
或许,她还没有完全的觉悟?或者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完全的相信?
她到底对他是什么感情有多深呢?爱情,她总是猜不透的,但是不容置疑,想到离开他的身边,她会有种少有的茫然,会难受。
凤离皇宫,凤祥宫。
苏怜素狠狠将手中茶杯砸下,面容甚怒不可耐,眼皮跳动,让她一时也顾不上凤仪,捏紧了拳头,皱眉。
短短时日,局势顿时向夜易冷靠拢,连云国也有意无意的帮助夜易冷,整个凤离对她来说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一身明黄龙袍的夜以洺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地上的茶杯碎片,眉宇痛是有着一片的怒意。走到苏怜素的身边,便是拉起她的手,轻声道:“母后,消消火。”
“洺儿,你叫本宫如何能消。”苏怜素眉目高挑,斜视之间,里边皆是冰寒和怒气。
夜以洺道:“万事皆有个办法,这凤离是朕的天下,如何也不会被那杂种所得。”
苏怜素闻言,面色才好了一些。
夜以洺扬声便呵斥道:“奴才都要哪里去了?”
一声令下,被苏怜素呵斥在外的宫女皆是小心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皇上。”
“还不是将这收拾了。”夜以洺冷声吩咐。
“是。”
“母后,我们内堂去谈。”夜以洺扶起苏怜素。
苏怜素点头,随着他走了进去。
两人坐在内堂大殿之中,夜以洺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水,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才坐下身,说道:“母后,不知付霄如何了?”
一提这个,苏怜素面上顿时满是阴寒之色,冷声呵道:“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本宫他如何能活,还能做到霄云将军的地位,本宫给他荣华富贵,他竟为了一个女子而抗了本宫的命令!”
说着一掌就拍在桌面上,可见她的愤怒。
夜以洺淡道:“那苏青雅确实有些本事,付霄会为她着迷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付霄却是少有的人才,母后还是不要太过苛刻了。最最后,让他最一步死棋也是无妨。”
“哼!”冷哼一声,苏怜素神色森然,随后侧头看向夜以洺,神色之间闪动几分恼怒,道:“要说付霄对那苏青雅动情便是动情了,你怎么也如此不知分寸,若是那日你不起色心,直接动手,也不用付霄去抓拿,更不会让苏青雅逃了。”
“是儿臣的错,一时鬼迷了心窍。”夜以洺说道。想起那时苏青雅满脸嫣红,醉眼朦胧的模样,却是让心动的很。
苏怜素将他的神色看入眼中,一拍桌子道:“洺儿,一个女子而已,莫不成你也动了心不成!?”
夜以洺顿时一笑,笑容风流倜傥,唯独眼中无情,道:“母后也说了,只是一个女子而已,朕的后宫美人如云,若是没有了凤离江山,又哪来的美人,儿臣自然分的明白,那苏青雅该杀便杀,若是她识相,玩玩也是无防。”
听他这样说,苏怜素才缓下一口气,“你明白就好。”
夜以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中闪过冷光,淡道:“要说现在,局势确实对朕不利,但是并非无法改变。”
“哦?洺儿有什么办法?”苏怜素顿时一喜,问道。
夜以洺微笑,“云国有意帮助那杂种,最大原因还是因为长公主在他的手中,长公主对那杂种痴情,想来若是他若是夺位,长公主必然成后,这样算了云国也是有益。”
苏怜素听得点头。
夜以洺继续道:“只是那杂种在云国时便当场拒绝了长公主的婚事,哼!真是痴傻之极,既然如此,若是长公主在我凤离遇刺而亡,比是赤王保护不周,再一传言下去,赤王根本就对长公主无情之极,云国必然会大怒,如何也不会再帮那杂种。”
苏怜素闻言顿时笑了,下一刻又皱眉问道:“只是,若是云国迁怒于整个凤离呢?”
“这个母后必然担心。”夜以洺笑道:“虽说凤离此时有些衰败,但是并不代表失去了实力,云国想要攻打朕凤离还是要掂量一番,毕竟还有一个阳滔国在虎视眈眈,若是云国要个交代,那正好,朕便将赤王交出,任凭其处置,这等交代只怕他们也无法可说了吧。”
“好!”苏怜素微笑起来,眉宇间的不耐和烦躁也消退了去,笑道:“洺儿果然聪慧。”
“母后过奖。”
“只是这事可是要做的隐蔽一些,若是被抓了证据,只怕会祸及我等。”苏怜素提醒道。
“母后放心,朕自由分寸。”
万里无云月在中,繁星如河人在望。
假山池水,轻纱扬,青石铺地,繁花似锦,月光倾洒而下,便是蒙上一层朦胧柔和之感,阁楼布置雅致宜人,又有着几分孤寂清冷。直到一道黑色纤长身影步入其中,一添了人气,顿显得有了些许的生气活力,自然祥和起来。
一名名俏丽美貌女子行来,将手中菜肴和酒水放在院落中的一处石桌上,然后又施礼缓缓的离开。
苏青雅坐在其中一处石凳上,自顾自的就端着饭碗,随性的吃着菜肴,将花生米一颗颗的放入口中,慢慢的嚼,配上她这一身的装束动作,浑然一个风流洒脱的翩翩公子。
另一道黑色身影踏着轻功无声而来,苏青雅转头看去,便见他一身高雅,配上这漫天繁星明月,竟是如同踏月而来,翩然临世。
一张漆黑血红诡异花纹的罂萝花面具遮去他所有情感,落地不发一丝声音,便是行到了她的面前。打量她一眼,凤流延笑道:“怎还易容成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