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彤,不许你侮辱我娘!”原本目光死寂的少年,顿时化作一匹愤怒的小狼,张牙舞爪的朝着暗夜彤扑去。
“哼!你这个废物,还想要打本公主?真是可笑!我就要说你娘不知羞耻,你又能怎样?”暗夜彤脚下用劲一踹,少年的身体在蔷薇花丛中打了个滚。金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身上,脸上挂着一抹血痕。他样子异常狼狈,但是他背后一对洁白的羽翼,却依旧美得令人惊叹。
少年眼中倔强不屈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得意忘形的暗夜彤,拳手握得紧紧的。没有人能够侮辱我娘!谁也不可以!
“你娘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也不知道她跟过多少男人?真不知道父亲大人为什么没把那个贱人撕成碎片!”暗夜彤看着他愤怒的眸子,越发洋洋得意,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快意。
“呼……”
少年猛地跃起来,抡起小小的拳头,轰然砸向暗夜彤。
“啊……你这个小野种,居然敢打我!来人,把这个小野种给本公主抓住,我要把他那对刺眼的翅膀,一根根拔下来。”暗夜彤厉声说道,红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疯狂的狠毒。
水洛霞望着那个血族少年,灵魂深处属于原主的记忆潮水般涌来。曾经的她,也是被人当成废物侮辱;曾经的她,也是在最底层摸爬滚打;曾经的她,也是在黑暗中倔强不屈。她看着他,就感觉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冷宫角落颤抖的另一个自己。心,蓦然生疼。
暗夜彤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飞舞的利刃,尖锐的红色指甲,深深地嵌入少年背后的羽翼中。脸上浮起阴鸷的厉色,手中的利刃狠狠刺下。
“嘭……”
利刃被强大的气浪震飞,剧烈的疼痛感,传入暗夜彤的手心。她声嘶力竭的疯狂吼道:
“谁!给本公主滚出来!”
“咦?滚出来?难道你这位公主,平日都是用滚的么?呵呵,可惜我不是耶!那你要不要给我们示范一下呢?”水洛霞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疑惑的说道。
“哪来的不知道规矩的东西?本公主的事情你也敢插手?”暗夜彤冷冷的斜睨着水洛霞,语气带着有恃无恐的得意。
“什么东西?难道你不是东西?”水洛霞指着暗夜彤,大声惊呼道。
“哼,你才不是东西,本公主怎么会不是东西?你想死吗?”暗夜彤怒火攻心气急吼道。一张美丽的容颜,扭曲的可怕。
“哦哦哦!明白了!我真的很怕死,所以就勉为其难当你是东西好了!这样可以了吧!唉!”水洛霞气死人不偿命的叹气道,做出很害怕的样子,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胸口,那样子简直是惟妙惟肖。
“噗哧!”玄沉璧和璃隐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家伙真是有够坏的!
“呵呵!”看到飞扬跋扈的血族公主居然吃瘪了,四周也传来低低的压抑的笑声。这让暗夜彤的脸,顿时充血般涨红起来,生生被水洛霞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
“该死!你们通通都要死!”
暗夜彤血红的利爪,破空而来,朝着水洛霞发出猛烈的攻击。
“呵呵,女人这么凶!会没人要的!唉!怎么就遇上这么个泼妇呢?”
玄沉璧轻魅一笑,手中陡然射出一缕劲风,爆射向暗夜彤。可怕的力量,顿时将她打入地面。想伤我的莲儿,也不问问我的夺魄同意不同意!
水洛霞缓缓走向那个血族少年,望着金色蔷薇花映衬下,那张令日月失色的容颜,不禁低声轻叹。一个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他这张美丽的容颜,就是他悲惨的开端啊!
她俯下身,朝着血族少年伸出白皙的手。晶莹剔透的手指,在金色蔷薇花的陪衬下,流露出完美无瑕的动人美感。
血族少年冷漠的望着水洛霞,倔强的转过头,没有理会她。
水洛霞嘴角一勾,不介意血族少年的冷漠,轻轻拉起他的手,给予他鼓励与信心。
“啪……”
血族少年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嘴唇微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滚开!”
水洛霞直直望着他眼底深藏的波澜汹涌,心疼更是潮水般涌来。鼻子微微一酸,眼中一阵湿热。
这个傻孩子,他以为这样就能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暗夜彤不迁怒我们么?
明明是那么渴望温暖与救赎,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害怕。”水洛霞轻轻拥着血族少年微微颤抖的身体,将无助而绝望的他,拉出了恐惧的深渊。
“一切都会过去的!”
水洛霞空灵若谷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分不清性别,却仿佛拥有安定人心的魔力一般,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该死!你们竟然伤了本公主尊贵的身体!血蝠队,将他们碎尸万段!”暗夜彤暴跳如雷,怒目切齿嘶吼道。双眸鼓胀起来,通红的血光,无比可怕。
“唰唰唰……”
漫天的血蝙蝠,霎时间,聚涌而来,黑压压的笼罩在穹顶之上。
“走……”
水洛霞将血族少年抱在怀中,身影宛若离弦之箭,迸射而出。玄沉璧带着璃隐,健步如飞的极速奔驰。
“人呢?”
暗夜彤回过神,见到眼前空空如也,气得浑身炸毛。
“封锁全城出口,出动全部血蝠队,本公主就不相信,他们能逃得出血戮城!”
“吱吱……”
巨大的血蝙蝠,扑打着翅膀,朝着城堡四面八方飞翔而去,全城搜查他们的下落。拐角处的小商店中,四人的身影,慢慢浮现而出。
“暗夜风!暂借你的宝地一住!”水洛霞敲了敲角落的棺材,理直气壮的说道。
“咔!”
黑色的棺木,在众人眼中自动打开,暗夜风从棺木中站了起来。当他看到那个血族少年,脸色不禁有些古怪。摸了摸额头,无语的问道: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没地方住!”水洛霞搬出一条长长的软塌,悠哉地躺在软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