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家丁匆匆来到,府着身恭敬的说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把这女人赶出君府,禁止她进入君府。”上官熙甩开她的头发,站直身笑眯眯的揪着家丁,刚刚还一副阴狠的表情,现在立马温柔的看着人家,怪吓人的。
“可是……”
“可是什么?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叫你赶她出府,哪里那么多废话?”上官熙恼火的瞪着家丁,口气十分威严。
“奴才不敢,可是晴儿姑娘是少爷的贵宾,奴才也是丰少爷的命令。要好生照顾晴儿姑娘,要是……”
“要是你不把她赶出去,你就准备打包袱走人。”上官熙脸色阴森森的看着家丁。
家丁左右为难,结果还是为了保住饭碗,把美人赶出了府。
君浩从屋外走来,瓢了一眼坐在木椅上的上官熙,又把目光扫了一片屋里美人的踪影,淡淡开口问道:“美人呢?她去哪了?”
上官熙正在绘画图,放在手中的毛笔,轻轻的吹了一口还没干的墨汁,这才抬起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妾身不知,方才相公人一走,她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还以为是去找相公。”
不可能,君浩知道美人的性子,如果不从他身上挖点好处,是不会主动走人,八成是这女人赶她出府。索性当做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句:“哦,是这样吗?”目光打落在桌子上的一图山水画,深深的被吸引住,走向桌边拿起那副图,眼神微微闪过一抹深邃。
描绘了贵族、仕女于郊野湖山中骑马泛舟,踏青赏春的景色。画面在空间处理上克服了以往山水画中的人大于山、水不容泛的状况,画面上山峦起伏逶迤,湖水微波广阔深远,有咫尺千里之感。在技法上,作者以墨线勾勒出山川屋宇的轮廓,后填敷青绿颜色,再以深色复勾一遍,并点出人物、树木,色彩清丽典雅,富有装饰感。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上官熙,眼角却微微上扬,淡淡脱口而出:“没想到你也会画出如此生动的水画,不错,刻画精致。”
“多谢相公夸奖,妾身在家经常会拿起笔忍不住画起画来,算算已经好多年了。”上官熙谦虚的说着,含笑的揪着自家相公看。
他放下手中的宣纸,双手撑着椅板,长发催在上官熙脸上,身上还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勾起那一抹迷死人的笑容,趣味的问道:“娘子,你会不会弹琴呢?再过不久,就是娘的寿辰,不如你就用那把琴,为她老人家祝寿,如何呢?”指尖指向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琴只露出个琴头,但还是可以看出来颜色黑暗陈旧,与全屋精美富丽的风格完全不搭。可是却将整间屋子的格调提升了几个档次,就好比将一个爆发户转成了一个贵族。
上官熙带着俏皮的笑容,淡然拒绝道:“妾身不会什么琴,只不过是略知一二,还谈不上懂得弹琴,怕对太君她老人家不敬。”
君浩无趣的瓢了一眼上官熙,站直身淡淡说道:“真是这样?还是娘子太过谦虚呢?”那把琴已经破旧,明知道那把琴弦会断,他偏偏要让上官熙弹,这是安了什么心眼?
上官熙也不是笨蛋,很聪明的拒绝了君浩的好意,站起身侧着身:“相公好生休息,熙儿就不便打扰了。”
君浩正欲什么,屋外的管家匆匆进来,朝着他恭敬的俯下身:“少爷,少夫人,老太君和宛如小姐都在客厅等你们吃早饭,老太君怕少夫人水土不服,便准备一桌少夫人家乡菜肴。”
上官熙很有礼貌的笑道:“有劳管家托话,不知相公是要跟妾身一同前去用餐,还是继续在书房呢?”
“为夫肚子饿了,正好尝尝你们咸阳城的菜肴。”君浩扯着嘴角说着,挥着长袖朝着屋外走去。
见他人已经走远了,上官熙从袖口取出一支金叉递给管家,讨好道:“方才多亏管家告诉我,才能讨老太君欢喜,倘若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管家,好处自然不会少。”
“能帮助少夫人,这是奴才本职。你这是折杀奴才,奴才哪敢收下这么厚重的礼物呢?”管家有意推迟着,生怕被经过的下人看到,到时候要是传到老太君耳根子,他这管家就拱手让人了。
“管家哪里的话,就当是我赏赐给你的苦劳,想必管家在君府多年,为老太君做了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上官熙说着,便冲着管家一笑,朝着屋外走去,独自留下管家一人。
君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是一个园中之园,庭院为半封闭。轩西月洞门有一座静中观,外形似亭,二面借廊,只伸一角。轩前小院四周围有曲廊,轩南庭有挺立石笋,青藤蔓绕,古木翠竹衬以名花。
从曲廊一路随着君浩的身影走到偌大的客厅,君浩朝着老太君行了礼仪,便坐在一旁,上官熙款款而来,侧身恭敬的说道:“熙儿参见娘。”
坐在君浩一旁两侧便是傲雪、牡丹、林冉儿和墨娘,个个目光很不友好的打量着上官熙,那种诡异的眼神让人顿时僵硬。
而坐在老太君身边的是她三女儿,宛如。自小体弱多病,很少会聚在一起吃饭,今日是她小弟正妾刚过门的第一顿饭,自当不会失礼仪。
“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礼呢?坐吧?”老太君口头上说什么不注重礼仪,其实心里却十分在乎君府的礼仪。
“是。”上官熙坐在君浩身边,定眼看向桌子上的菜,果然是他们家乡土生土长的菜肴,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对着老太君说道:“娘,您何必在意熙儿的口味呢?既然熙儿是相公的妾室,就应该适应君府的规矩和口味。”
相公这一声娇滴滴的话一出,三双眼眸死巴巴的盯着上官熙,各自心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