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熙笑眯着眼眸,不过很快笑容止住了,更多的是无奈,“当然不是,只不过怕这孩子见不得天日,就死在我肚子里。”
风一回来便板着脸色,怒视着悠闲坐在椅子上的焰火,他老娘哪里是走火入魔,分明还活生生站在他面前,问长问短的。好不容易抽出身,便看到焰火坐在上官熙房里的椅子上,却不见上官熙人影。板着铁青的脸色,质问道:“你这丫头,诚心欺骗你哥我?你到底跟主人说了什么?主人人在哪?”
焰火头也没回的说道:“哥哥,你未免太紧张那女人,我什么也没说啊!”死鸭子嘴硬,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要是说出实情,还不被她哥哥活活往死里骂,她可是领教过风性子。一发起怒来,想必她老爹来,也无济于事。
风飘向焰火跟前,挑起好看的眉头,声音带着几分不信,问道:“真的?那你怎么骗我,娘走了入魔?你做何解释?”
“呀哟!哥哥,现在不是责备我的时候,刚刚一个老头子一脸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可能听到上官熙说要打胎的事情,现在她被那老头子抓去客厅兴师问罪。”焰火急忙转移话题,再这么下去,还得了。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风,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瓜子仁,站起身笑道:“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去别的地方走走。”话罢,化成一缕火红色的风,消失在风眼前。
客厅里气氛僵硬,空气里浑浊着一股弥漫的气息。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上官老爷坐在太师椅上,脸色不太好看,一身金色长袍显得十分贵气,一头隐隐约约有着白色长发披在后脑勺,苍苍的脸上虽然布满着皱纹,但却看得出脸色铁青。犀利精明的眼眸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上官熙,狠狠拍响着桌子,口气充满着火药味,就好像随时都可以爆发,怒喝道:“熙儿,你上次嫁给慕容府长子,当着爹面前被休掉。已经闹得整个咸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爹不怪你,只怨爹把你交给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这次你居然自作主张,休了堂堂一个将军,哼!你作何解释?想让你爹颜面尽失,还是嫌寒儿配不上你?”
玫瑰急忙跪在上官熙跟前,哀求道:“老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三小姐才是……”
“哼,才是什么?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冒犯我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替三妹求情,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上官艳打断了玫瑰的话,站在一旁冷言冷语的讽刺着。
上官老爷正在气头上,又听上官艳在一旁煽风点火,更是来气,怒气冲冲的说道:“说够了没?我上官炎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有你们这等不孝子,想活活气死老夫不成?”
三娘见状,正是她表现的好机会,急忙站起身,装得一脸贤良淑德的模样,拍拍上官老爷胸口,温和的说道:“老爷息怒,当心气伤了身,那就不划算了。”
上官老爷这才感觉一阵温馨,又见玫瑰在保护上官熙,便怒骂道:“熙儿不懂事也就罢了,你平时照顾熙儿饮食起居,居然跟着熙儿胡闹,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哼!来人,把玫瑰带下去,重重打三十大板。”
“是!”下人一人拉着玫瑰的胳膊,正欲把玫瑰拉下,却被三小姐挡住去路。
上官熙怒视一眼抓住玫瑰的下人,她爹爹一向对她疼爱有加,如今却因为休掉寒的事情,而大发雷霆。说什么也不肯让玫瑰被下人拉去,站起身双手护住玫瑰,厉声说道:“我看谁敢。”
风漂浮在空中,还真替上官熙捏了一把汗,看了一眼上官老爷,咒骂道:“这个笨女人,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保护一个下人。”
上官老爷一听更是恼火,挥着长长的袖子,怒视上官熙,声音加了几分严厉,“如果你爹我亲自动手呢?你是不是也敢威胁老夫?”
上官熙左右为难,干脆跪在地上求饶道:“爹,熙儿知道错了,这件事情根本跟玫瑰没关系,是女儿自己想把这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还请爹饶了玫瑰!”
一个小小的婢女也值得上官熙去得罪生她养她的爹?上官老爷这次不能任由上官熙的性子胡来,朝着上官熙走了过来,一巴掌狠狠扇在上官熙脸上,声音洪亮:“是爹把你宠坏了,你才会做出如此大逆的事情。难道你想让整个咸阳城的人,对着上官府指指点点,说上官府三小姐被休了两次吗?哼!你娘死得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抚养你成人,你就是这样报答爹的吗?”
娘,这个字眼对上官熙无疑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熟悉,他怎么打她都不要紧,但是,只要一提到她娘,便来气。漆黑的眼眸掠过一抹血红,怒气上涌而来,捂住肿红的左脸,斜眼瞪着上官老爷,“原来你还记得我娘?我还以为爹早就忘了娘,虽然娘的死跟你没关系。但是,娘死后你有流过一滴眼泪吗?有来看娘的遗体吗?没有!没错!是爹抚养熙儿长大成人,但是在我心里一点也不会感激你。”
那时候,上官老爷何时没为此哭过,但是毕竟他是一家之主,而上官熙她娘只不过是一个妓女,要是传到别人的耳根子,他上官炎的名声会因此毁于一旦。想着想着,上官老爷心猛然被揪痛,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原来他一向最乖巧的三女儿,居然恨他那么深……
“怎么?爹是因为对娘的亏欠说不出口?”上官熙一向有仇报仇有情报情,虽说上官老爷一向很疼爱她,但远远弥补不了她幼小心灵的创伤。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上官熙的娘被大夫人刺杀在房里,从办丧事和出殡,她爹一眼也没来看她娘最后一面。她曾经试过原谅上官老爷,但是一想到她娘含冤而去,便对上官老爷恨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