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劳前面带路啦。”小贩扯着笑脸,伸手抱起木箱,那表现可谓是热情周到。
君御风看了苏漠漠一眼,只见苏漠漠点了点头,他只好按她的意思顺着原路走去,那小贩见势,立即快步跟了上去。
一边走心里一边欢呼雀跃,摸着怀里的五百两银票,心里踏实的很。哇!这下发达啦,没想到竟然遇到两个傻瓜,竟然天价买下所有的茶具。其实他这些茶具全部加起来成本也不过十两银子,这两个傻瓜竟然一百两一个全买下。看来今日他是走狗屎运了,一会去赌场碰碰手气,没准能赢得更多。
小贩想着,笑得见牙不见眼。脚步越走越轻浮,走着走着竟然双脚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甩去,手中抱着的木箱一个没拿稳,甩了出去,咚咚地在地上滚了几棍,便听到一阵阵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整个木箱里放着的水晶茶具瞬间摔成了碎片。
地上趴着的小贩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尾随在他们身后的苏漠漠跑了上来,一脸惊骇翻着装货的木箱,瞧见那碎得不成样的水晶茶具,突然尖叫一声,回头神情愤恨地指着小贩道:“啊,你把我们的茶具都摔坏了,你要赔!”
那一声尖叫下,小贩顿时觉得耳边‘轰隆’的一声,打了一道惊雷,炸得他魂飞魄散。“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小贩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来到木箱的旁边,果然见所有的茶具都碎得稀巴烂,顿时脸如死灰。
“这是我们买的茶具,你打烂就要赔!”苏漠漠指着小贩,神情悲愤道:“岂有此理,我们才刚买下来,你就给摔碎了,为了补偿我们的精神损失,每个茶具至少得赔我们两倍的价钱,否则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两倍的价钱?”小贩彻底僵住。那岂不是说每一个茶具他要赔偿二百两?岂有此理!敲诈,这绝对是赤镙裸的敲诈!那小贩现在才见识到什么才算是真正的讹人!如果说他方才的一番舞弄也算是道行高深,那么眼前这个娘娘腔绝对是个千年老妖!这分明就是变着戏法把他拉进赔偿的名列中,翻一倍的索要赔偿,这简直就是强抢豪夺!
“怎么?不愿意?”苏漠漠把小贩的神情收入眼底,神色冷若冰霜道:“大家都看见的事实,难道你还想抵赖?不赔的话我们只好找官大人说理去了。告诉你,本公子官场上有的是关系!”最后一句苏漠漠声音不高,但是离她很近的小贩却听得一清二楚!意思是说如果不赔,进门衙门,小贩同样吃不着兜着走!
一个普通的流动小贩,即便他再怎么业绩惊人,苏漠漠也相信这加起来一共二十多个水晶茶具他绝对是赔不起!明知道他赔不起,她还是坚持要他赔,她就是要这个小贩彻底痛一次,往后再想讹人的时候才会记住教训,三思而后行!
“呜哇——”那小贩一听一屁股坐到大街上,哭着喊着道:“这位公子,算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公子的定金小的还给你,这些打烂的茶具算我自己倒霉好了。小的只是做小本生意的,哪里赔得起公子这么多钱啊,你这不是要坑人吗?”
那小贩一哭一喊引来了许多注目的行人,大家停下来对着这两人指指点点。走前前面的君御风见势折了回来,望了苏漠漠一眼,君御风想开口想息事宁人,还没说话,苏漠漠一个刀子般的眼神扫过来,顿时噤声不语。
转头对上那小贩,苏漠漠笑得邪魅,伸手拍了拍小贩的肩膀,学着先前那小贩的阴阳怪调道:“什么坑人?怎么说的那么难听?难道这就是你做生意的手段?没事的时候笑着喊上帝,有事的时候就把上帝当坑人的?定金我们已经给了,就说明这些茶具名义上已经属于我们。而你把我们名义上的东西给毁了,难道不该赔偿我们损失?难不成东西摔坏了是我们活该,活该我们就没了这白花花的银两?大家来评评理,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苏漠漠这么一说,大家顿时矛头集中到小贩身上,七口八舌道:“这位公子说的有道理,做生意本来就要公道,人家付了定金,就说明这些茶具都是这位公子的。打烂了人家的东西,自然是要赔偿的。”
更有知道隐情的行人,原本是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冷眼看着有人上当受骗,却不好声张,一是这小贩这样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然有些看不见的本事。二是那些上当受骗的人大都数选择忍气吞声,被人摆了一道,苦于找不到小贩讹诈的证据,也就当野狗咬了一口,掏钱息事宁人。今天遇到这位机智过人的公子,居然能反过来摆了小贩一道,也算是大快人心,纷纷道:“做生意就要走正道,走邪门歪道,总归会有跌痛的一日。老板,还是别赖账了,给这位公子赔偿吧。”
行人婉转地把隐情点开,顿时惹来小贩一阵恶寒的目光,奈何大家的心都不向着他,众口难平,心知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没有了,牙一咬,遂从怀中掏出苏漠漠给的五百两以及一些细碎的银子,道:“我只有这么多钱,再多就没有了。”
苏漠漠从心有不甘的小贩手中拿过赔偿,眉梢眼角都带笑。数了数,不多就那么点少得可怜的碎银,苏漠漠心知这是那小贩所有的家当。讹诈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要这个小贩记住教训,本想拿着这些钱就走人的,想了想这么做还是没有杜绝犯罪的可能,遂停在原地不动。“就这么点钱,根本不够啊。你要想这么息事宁人的话,除非你告诉大家,刚才这位公子手中拿着的水晶茶杯是怎么回事。否则,我只好送你去见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