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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豫亲王冷厉的神色打住了那人的话,无声的低头,那人只好无奈的开口“是,属下遵命!”

“……”无声的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天空,豫亲王的手无声的握紧了垛口的青砖。

无忧谷,庄亦楚脸色虚弱的靠在门框旁,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外面的山景,正宁在一旁的晾晒架旁,只是静静的摆着药材,也没有过多的话,只是偶尔的转头看蹲坐在门边,头靠着门框,双眼无神的女子。

无声的轻叹,正宁终是走了过去,在一旁的水井旁,取来毛巾,递给靠在门框旁发愣的庄亦楚“你叫亦楚是吧?”

“……”回神,庄亦楚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阳光下,这个女子美丽的耀眼,她承认自己很美,但是比起眼前的女子,还是稍嫌略色,这个女子,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周身上下透着不能阻挡的诱惑,那种感觉,让人不能阻挡。

“是。”唇色苍白微张,庄亦楚的眼睛盯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声音微哑的开口“你是正宁?”

“是。”稍低头,正宁在庄亦楚身边的一层台阶上坐定,抬头看天边的景色,许久之后笑着转头看庄亦楚,歪头开口“有个女孩叫亦雪,只跟你差了一个字,我想你是知道的,对吧?”

“对。”微哑着声音,庄亦楚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睛有一丝的期待。

“永欣带着庄夏走那天,她过来找我。”悠悠的看着门口处开口,正宁的眼中有一抹忧郁“她就站在那里,她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用时间抹不掉的,她说,永欣是个英雄,英雄不能有太多顾虑。

我说:你是他的妻子,你有权利做任何事,你有权利去捍卫你们的爱情。

我记得很清楚,亦雪在笑,她说:我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子,我生活的地方,不能说爱,也不能说动情,哪怕是对自己的丈夫,我作为永欣王爷的王妃,第一个守训就是不得争风吃醋,在他有过不去关卡的时候,我要想着帮着他更好的度过,我说的你明白吗?”

有风吹过,庄亦楚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宁,有些不置信的皱眉“这是亦雪王妃说的话吗?”

“是。”坚定的开口,正宁低叹,看着地上的石子“我就问她,你想怎么做?

她说:我们两个都走,只有我们消失了,他的顾虑才会不见,他不知道怎么选择,就让我们来帮他做个选择。”

许久没有说出话,正宁只是低头捡着石子,很久之后开口,声音依旧的平静“其实她不知道,我跟永欣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有未来,因为有一个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真相,摆在我面前,我知道永欣很爱我,现在也是,可能永远都是我也是,我也很爱他,永远都是可是已经不可能了。

那天,我告诉她,你回去吧,我已经不在这场漩涡里了。

她说:带我走吧,我是他的王妃,让我来为他做个抉择。”

“……”轻抿唇,庄亦楚半晌后才从惊讶里反应过来“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她,这样说吗?”

“……”无声的点头,正宁叹口气仰起头看着远方的天色“是啊,她是这么说的,却不是这么做的,我们走后的半个月,她就病了,而且那半个月都不能入睡,她最大的爱好,就是以你这个的角度,蹲坐在门口数星星,跟我说,他们之间大大小小的事情。

四个月后,她的意识开始涣散,我悄悄地,带着她回来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姆姜城的街道上,她在隐蔽处看着永欣走过街道时的笑容,我曾想,让她回去,可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次跟着我出来了。

那时候,她的身体已经不行了,经常性的,间歇性的失忆,很多时候,刚刚发生过的事情都会忘记,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筹划着让她回来,因为心病只有心药医,只是每一次到那个时候,她的意识就异常的清醒,直到最后,她再也记不起其他事,除了一个永欣的人。

我再次想带她回来的时候,我们走的很远了,远的你们已经不能想象,这是她的念相,她以为只要走得远,什么都能忘记,谁知道,走的越远,记的就越清楚终于,在那个漫天飞雪的冬天,在离姆姜城不到数百里的地方,她倒了下来,再也站不起来就是现在,午夜梦回,我还是不会忘记,她最后一口气,张开双臂跑向雪地中,大声叫着‘永欣’时的那个笑容那不是爱,会是什么?

她做的抉择,却没有撑起来这就是亦雪,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忘记的人,叫——永欣。”

“……”震撼充斥着庄亦楚的内心,无意间她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带着的还有内心深处的那一抹绝望,无边际的绝望。

“后来永欣质问我的时候,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抬头看着天色,正宁的唇角闪出一抹笑意“我能为亦雪做的,就剩这么多了,再者,永欣恨我也好,起码,他能如亦雪的愿,在那场感情的漩涡里,不再那么为难,这是亦雪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太子妃,你觉得,对吗?”

“……”长长地睫毛动了动,庄亦楚蹲坐在门口许久没有说出话。

“……”轻吐了一口气,正宁站起身,低头看庄亦楚“若说,想让他幸福,没有比我更渴望的人,可是我希望他的幸福可以无风浪,过的平稳些太子妃,你能明白吗?”

“明白。”几乎是低喃出声,庄亦楚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石子,有股酸涩的液体,倒流进了心里,那种感觉酸涩的她的心口泛着痛。

“……”看了庄亦楚一眼,正宁和蔼的笑着站起身,轻叹“他们的人马快到了,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无声的点头,庄亦楚颤抖着扶着门框站起身,强迫自己抬起眼眸看正宁“你知道我不能走,我知道,王爷可能根本抵不住敦楠的兵力,我知道,王爷让我走是好意,可是我如果真的走了,就真的对不起人了我不是个怕死的人,更不是愿意连累别人的人,可能您看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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