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只是匆匆忙忙的一瞥,现在面对面坐着,唐珊珊细细打量着白音的娘。
虽然按照年纪应该只是三十二三的样子,甚至可能还要小一些,但是白音的娘看起来像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
五年的日夜操劳加上还要小心翼翼地躲避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敌人,以及心碎自己已经残破的家,白发和皱纹过早地攀爬上了那张本应该美丽的面容。
不过苦难并没有磨走她身上的教养与优雅。
手虽然粗糙,但是端上茶水的动作依然赏心悦目,像是一个最矜持的千金小姐在给人奉茶。
茶很香,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冽香味儿,唐珊珊有些迷醉,好想念前世那品种繁多品类各异的花茶啊。
或许,她还可以在香粉生意走上正轨后开发这个项目?
想远了,浅浅呷了一口不知道什么泡成的茶水,在唐夫人的教导下,唐珊珊并不是不懂礼仪与优雅,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受束缚,所以才老是做一些看起来很“疯”的举动,让唐夫人暗自检讨自己的教育哪里出问题了,怎么想养个小淑女养了个野丫头。
低声关心了下白音娘亲的身体,然后唐珊珊便开始进入正题。
“五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开门见山,唐珊珊没有绕圈子,单刀直入问题核心。
白音的娘本就苍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的干干净净,五年的事情,那是一场梦魇,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噩梦、愤恨、无力……种种负面情绪时时压在她的心头,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却无能为力,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她早就不愿意呆在这个世界上受这可怕的折磨了。
还需要再次提起那可怕的梦魇,为了最后一点复仇的希望。
女儿远比自己冷静,她说,这是无依无凭的她们毁灭仇人的唯一机会。
确实,如果像以前那样靠着浆洗和缝缝补补做些刺绣维持生活,那么她们永远无法触碰到敌人的触手,不为其他,只因为卑微地活在生活底层的她们,没有其他的权力可言。
女儿说得对,她们不能只是蝇营狗苟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