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魏府遇袭,朕怎能安心睡着?”步琅飞虽然面上平静,但一开口便是戾气顿生,“那魏如松这般装神弄鬼,一家子人在大宴上洋相百出,朕也不与他计较,末了竟然还不派人送你回房,让你受到这般遭遇!”
步琅飞越说越气,剑眉紧锁,右手握拳重重捶向雪白的墙面:“魏如松这样鲁莽行事,府里出了刺客不说,还胆敢怠慢朕的莲妃,朕要摘了他的乌纱帽!”
“皇上,是臣妾看魏大人家事繁琐,分身不得,才自己先行离开的。”季荷伊苦笑着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拉了拉步琅飞的衣袖道,“臣妾看他今晚也是急火攻心,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么多的突发状况,想来也是十分不好过了。”
步琅飞重重哼了一声,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季荷伊面色平静,神智清晰,脸上的戾气才渐渐褪去,眼神中带上了淡淡的柔和与关切。
“伤口疼么?”他声音很轻,眉头依旧皱着,出了这样大的纰漏,魏如松方才在他的面前将额头都磕出血来,司徒明月包扎之时,他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季荷伊当时昏迷不醒,又流了那样多的血,他险些当场就下令将魏如松拖出去杖刑至死。
“经过司徒姑娘包扎,自然是好了许多了,不晓得司徒姑娘用得是什么灵药,竟然这样灵验。”季荷伊挤出一丝笑容来。
步琅飞何尝不知她是故意这样说以宽慰他焦虑之心,那样深的一道伤口,不疼是不可能的,但见她还有心同他开玩笑,显然是只有皮肉之伤,并无其他大碍,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