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庆奴点头道，“皇上临幸过一次便不再宠爱了。”
“我们去与她说说话。”窅娘忽生怜惜。
庆奴劝阻：“娘娘别去为好，免得沾染了晦气。”
窅娘笑一下直顾朝琴声处走去。
近了，竹林里落叶铺地，行时沙沙作响，却打断不了琴声。闻得檀香飘空，恍如隔世一般。筝前，仍是一袭白衣而着的丽妃。微低着头，瞧不清模样。
“可是丽妃娘娘？”窅娘开口道。
丽妃抬起了头，直视着窅娘，却未停下手中动作。脸上素净未施任何脂粉，不是倾国倾城的人，也算天生丽质。只是神情冷漠。
“不知是哪位新宠？”丽妃淡语。
“回丽妃娘娘，这是窅妃娘娘。”庆奴答道。
丽妃这才停了手中动作，站起了身子，嘴角有一些冰凉的笑道：“可是在金莲台上凌波而舞的窅妃？”
窅娘只是轻笑了一下。她的惊鸿一舞无人不知的。
丽妃吩咐了人看茶，两人坐下谈话。
“丽妃怎会甘于此处的清寂？”窅娘问道。
“窅妃又怎知清寂便是不甘？”丽妃道，“正是因为心甘了，所以才远离那些熏了人心的场合。”
仿佛是看穿了红尘。
“难道丽妃就真的不再期盼皇上的恩宠了吗？”窅娘问道。
丽妃忽然就大笑了，声止才道：“我也曾如娘娘这般痴心妄想过，梦过，不甘过……可梦醒了，痛过就好了。”
“娘娘为何这么说？”窅娘说道，“皇上有再多嫔妃，他也是我们的夫君。难道期盼夫君的宠爱也是痴心妄想吗？”
丽妃手指在案几上有意无意划着圈圈，语气平淡了下来说道：“争不过那一个人的。”
窅娘惊一下道：“娘娘指的是皇后？”
丽妃忽然就抬了眼看着窅娘笑，笑得有些诡异，却不再答话。
日子就这么过了数天，宜香殿李煜再未去过。虽留宿在瑶光殿里，却常常与娥皇相对无语。
与一切，都生疏了似的。娥皇才意识到，自己一心以为他们是最平常的夫妻，却不料仍有帝王妃子的冷漠距离。
收到周夫人的来信，周宗已经逝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