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这个时候诡异地与她心灵相通,竟是一眼便能读懂她眼里的问题。
一接到她的目光,四人迅速又整齐地冲她连连摇头。
白青亭了然道:“好吧,那我随便选一根好了。”
“啊——”
一声惨叫突然在后山中崛起,惊飞了一大群隐于山林中的飞禽!
武光寺住持禅房中,年轻住持紧闭的双眼即刻睁了开来,往后山方向瞧了一眼。
在临剁下洪公子手指之际,白青亭示意小二先解了他的哑穴,还未待他求饶的话出口,她已快速地将他的尾指剁了下来。
手术刀是绝对的锋利,她剁得毫不费力,好似也就把手术刀刀口往他的尾指轻轻那么一往下压,尾指便离了手,鲜红的血便争先恐后地喷了出来。
洪公子的那一声惨叫,是她特意放出来让他们听一听感受一番,此刻瞧着被他那一声惨叫与右手伤口鲜血淋漓,而惊骇得腿软快站不住脚的李肖生四人,白青亭觉得她的心理攻击战,还是十分成功的。
死的那一瞬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死的过程当中地,相当地缓慢。
白青亭左手捏起那一小段尾指,捏近了瞧了又瞧,末了她甚是满意道:
“嗯,不错,这切口平整滑溜,我下刀又快速,想必下刀的瞬间,洪公子也没怎么疼,这尾指便出来了。”
又亲切地朝洪公子问道:“你说是不是,洪公子?”
洪公子右手被切伤口处剧痛得令他浑身哆哆嗦嗦,被吓也是失了血的脸色苍白,唇巍巍颤颤轻启,骇然回道:
“是……”
对于白青亭的话。若说先前他还有异议与质疑,那么现在他是完全歇了反抗的心思,连被剁了手指的愤怒,亦在白青亭右手中仍执着的手术刀晃悠之下消个无影无踪。
他怕,怕她一个不高兴,连着他余下的四指也一并给剁掉了!
此刻除了附和她的话,他便只剩下沉默。
大概看出了洪公子全然没斗志地焉了。白青亭无趣地将视线从他身上调开。她百无聊赖地瞧向李肖生与另三人。
四人被她瞧了个激灵,心中不约而同地咯噔了一下。
他们想退,想离开。可他们的腿有点软,还有点不听使唤,硬是量他们在心中嚷着半晌快跑,他们的腿还是杵在原地未动分毫。
小七瞧着他们的熊样。顿时觉得就算自家姑娘不命她守着冲往竹门口的方向,这几人也绝然逃不出这自足斋去!
“小二。帮洪公子解了穴道搬到一边去,省得碍着我与李大公子及三位公子继续玩手指游戏!”白青亭笑看着因她的话而变得越发局促不安,满脸畏惧的李肖生四人。
小二领命将洪公子丢至木凳旁另一边,保证不会碍着接下来的手指游戏。伸手又是一点,她解了他的定身穴。
一恢复自由,洪公子自发出一声惨叫后便紧咬着一口黄牙的力气不由一松。这一松,又是一声惨叫。只不过这一声惨叫要低沉自制得多,并未造成其他人的影响。
白青亭斜睨一眼,对于自已唔着嘴巴努力不发出声响来的洪公子,她心下不禁有些松软,她对小七道:
“去拿止血药与纱布给洪公子,想必洪公子自已会处理好自已的伤口的。”
说着,她左手捏的尾指往洪公子那边一丢,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只觉刹那间便融入于渐渐黑沉的夜色之中。
终究除了李肖生,其他四人对白青亭与白红娟来说,不过就是路人,就连白红娟额头的伤亦是李肖生动的手,他们四人最多也就是呐呐喊助助阵,要了他们的手指头便也罢了,无需要了他们的性命。
小七应声去拿止血药与纱布,她这样的决定无疑在无形中鼓励了李肖生,他觉得她似乎还有些人性,并未想对他们赶尽杀绝,一时间胆量突起,对白青亭求道:
“天、天色不早……我们也该下山回、回去了……”
另三人一听连连应是附和。
“是是是!这天都黑了,我们回晚了……家里人该是有多着急……”
“可不是么……李知县向来最疼李大公子,该是最为着急了……”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姑娘高抬贵手吧……”
就白青亭身边的两个丫寰,一个妩媚一个冰冷,随便哪一个出手便足以要了他们的小命,何况还有她这个喜欢自已亲手动刀子的主子,他们一想到便冷汗淋漓,今日定非出门的黄道吉日!
打,打不过……凶,她们比他们还凶!
除了求饶,他们已别无他法。
白青亭在他们殷殷的求饶目光下,终于爽快地说了两个字:“行啊……”
他们欣喜若狂:“谢谢姑娘!谢……”
“各留下一根手指头吧,权当记念了。”岂料他们还未谢完,白青亭又悠悠然说道,吓得他们脸色在瞬间齐刷刷煞白。
他们哭丧着脸瞧了瞧已被剁了一根手指头的洪公子,又齐齐瞧向始俑作者的李肖生。
李肖生被他们盯得无法,只好畏畏缩缩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
“姑娘……到底要如何方可放我们下山……”
白青亭还未开口,小七已然将大刀再次拔出,锵的一声响,深深插入泥土立于李肖生四人跟前,娇声讽刺他道:
“聋啦?我家姑娘都说了各留下一根手指头了,还问什么问!怎么?装伤残装可怜是想博我家姑娘的同情?!”
白青亭被小七的话逗得不禁一笑,不得不承认小七的毒舌真的是毒得浑然天成,丝毫不掖着藏着,光明正大得很合她的口味。
小七接到白青亭赞赏的目光,不由越发兴奋了,正想再毒舌一两句,便闻被三名富家公子推搡着向白红娟求情的李肖生开口道:
“红娟!这位姑娘定然是你白家的哪位姑娘,或是什么亲戚,你倒是句话!快让她放了我们下山去!否则今日若是将事闹大了,李白两家的面上谁也别想好看!”
与白青亭说话,李肖生是说得磕磕碰碰,与白红娟一开口,倒是溜得很,其中还不泛饱含几分命令与理所当然。
听得白青亭又是一个逆耳,而这痒痒的一逆,她便又想见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