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露西咬耳朵后我把她的话原样转告了凯恩，凯恩虽面薄，对待这事儿也很害羞，但一是形势所迫，二是这一天总会到来，得知亡灵的事可以处理后他当然不至于执拗地再说拒绝的话。
我们在其他人情绪各异的目送下走进“奎德之口”，穿过血盆大口的时候我体内的元素因子躁动了几秒，隔离着暗处与明处的地方有一层很浅的薄膜，或者说是缝隙更为恰当，在那缝隙中封存了很小的一点阴影之力，凯恩的脚步在那道缝隙上停留了片刻，见我看他，他微微摇了摇头又继续向内走去。
我走了几步不由自主地回过头，从里看不出“奎德之口”的门扉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如露西所说，刚才那含有阴影之力的缝隙定是从凯恩身上扣下了多余的亡灵。
“奎德之口”后并不是马上就能看到房间的入口，之间有一条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黑暗通道，通道里的空气很潮湿，走动时我的手无意中触碰到了通道的内壁，触感柔软，还带有些许温热，就像是在真正的食道上行走一般。
“这条通道有什么影射含义吗？”凯恩左右打量着嘀咕道。
他这一说是有点像在影射生殖道。
——等等，奎德又不是母的，为什么奎德的嘴要连接着生殖道！
“勇者大人吐槽的点不对呢，口腔又怎么会和生殖道搭上关系呢。”
引导者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我居然忘了这个最大最难缠的牛皮糖牌电灯泡。
（……劳烦你等会儿挖掉自己的眼睛。）
“哎呀，勇者大人怎么能这么残忍。勇者大人在玩工口游戏时会嫌弃旁白吗？”
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勇者大人们往常亲热时可不也没顾及过我们在偷看吗？”
（不要故意咬重“偷看”两个字。）
引导者发出一连串愉快的笑声：“勇者大人请放心，接下来的一切我们并没有介入和观看的资格。”
引得人火大的轻佻尾音消失在脑海中，取而代之的是我和凯恩一前一后的空旷足音。
可能是出于害羞，也可能是怕打破这种诡异的寂静，除了凯恩那句不清不楚的嘀咕外我们一路上都没有交谈，这条通道越往里前进越热，空气里的水元素因子也愈加充沛，凯恩已经扯开了扣紧的衣领，我也挥动手掌给自己扇起了风。
约莫四分钟后我们抵达了最深处的黑色房间，房间里只有一盏顶灯一张床，其他什么也没有。
凯恩看着那张床发呆了半晌，我见他发呆便率先走上去坐到床上，嗯，够软够大，可以可劲儿折腾。
拍了拍身边的位子，我招呼凯恩：“凯恩，到这儿来。”不喊他他怕是能看出一朵花来。
凯恩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震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挪到了我旁边，床垫一沉，身周的空气又热了几分，满屋子飘荡的水元素因子仿佛都聚集到了我们身上。
事到临头我倒是紧张了起来，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我死盯着凯恩搁在床沿的修长手指，琢磨着得先说几句热场的话，张开嘴正要吐字呢，一个比引导者还烦的冰冷提示音猝不及防地响在耳畔：“二位玩家已进入‘心跳时刻’小游戏，下面将介绍此小游戏的游戏规则，若是游戏失败将有抽取部分经验值后重新开始的轻微惩罚，请二位玩家认真聆听规则。”
“游戏期间封锁一切技能，免疫任何负面状态，包括由第三方引起的所有现象一律无效，游戏开始后将出现快感值与爱意值两个数值，通过不同的言语交流和身体交流这两个数值会有不同程度的提升，使两个数值都达到100%系统才会给予二位玩家通关成功，本游戏有时间限制，6小时内无法通关也将判定为游戏失败。”
“游戏将在1分钟后开始，望二位玩家做好准备，倒计时开始。”
“…………”
趋近沸腾的空气因系统提示音的几段话迅速降温了几个百分点。
——这是黄油吗还有？！而且取名品味好low啊！啪啪啪不成功还要倒扣经验值我第一次听说啊！
被提示音这一搅合下面就是再硬也软了。
由于在意第二段话的开头，我试着调用几个功能面板，果然被锁，引导者也叫不出来，甚至灵魂容器里的“黑龙”都消失无踪，这意味着今晚零时无需“进食”了。
“我想我们被耍了。”我嘴角抽搐。
“我也这么认为。”凯恩叹了口气。
叹完气凯恩看了我一眼，我有点蔫蔫的瞥过去，两人视线交汇，忽然双方都笑起来。
“阿尔为什么笑？”凯恩弯着唇问道。
我同样笑着反问他：“凯恩又为什么笑？”
凯恩维持着绚烂的笑容渐渐错开视线，瞅向自己的手指说：“进来前我还在想……这一天是不是到得太快了。”他摩擦着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喃般的声线如飘渺的浮云，“没想到等真的到了这一刻，我却觉得有点……”
说到这里凯恩的笑容里添了些微的羞涩，他一点点抓紧床沿又一点点地松开，手背上淡蓝色的青筋忽隐忽现。
“觉得有点什么？”揣摩着答案的形状，我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我的打岔让凯恩愣了愣，他好像猛然意识过来说了什么，收起嘴角不自然地支吾道：“没、没事。”
我略有些失望，想从鸵鸟凯恩嘴里听到一句坦诚点的话真比登天还难，比起嘴头上的功夫他更偏向行动上的直接派。
拖拖拉拉的一分钟很快就耗尽了，伴随着“游戏开始”的提示音，我们头顶蹦出了两个粉红色字体的数值，快感值是0%，爱意值有5%的基础值。
我脑子懵逼了一阵，实在是开始得太措手不及，再看凯恩，他根本就进入了石化状态，本来我对6小时内完成大业还蛮有信心，一看凯恩这木头样我顿觉难度倍增。
既然向来都是我主动，这回也干干脆脆地主动吧，我这么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捉住了凯恩的手，他身体一瞬的僵硬和随即而至的颤抖通过这只手传达到我的手上，我攀着这只手勾过凯恩的下巴吻上被他碾磨得发红的唇，他轻轻闷哼，接着便开启了唇关毫无反抗地任由我施为。
接吻时的“滋滋”声在这间空荡的房里显得格外响亮，两人身上都很热，凯恩的手心已然被汗水浸湿，他觉察到这一点想要把手从我手中抽回去，我牢牢握住他，作为惩罚在他指缝间刮了几下。
“……！”
我舌尖蓦地一痛，一丝腥甜的血腥味在齿间扩散，想来是凯恩牙齿一合磕在了我的舌头上。
我退出他的口腔，佯作心酸地大着舌头抱怨：“克恩，移牙额我好衡（凯恩，你咬得我好痛）！”
凯恩慌忙道歉：“对不起！严重吗？”
他焦急地往我嘴里看去，我伸出舌头给他看，他凑得更近了一点，我心下暗喜，径直按下他的头又一次吻了过去，衔着他柔软的舌舔舐吸吮，把流出的那点血尽数混入他的唾液。
“呜……”凯恩呜咽着整个人都在往下滑，我揽住他的肩头把他搂入怀里，他的手顺势抱住了我的背，相贴的脸颊处有湿润液体流过，我猜是凯恩的生理性眼泪。
我擦拭掉他的眼泪，安抚地摸了摸他后脑勺的金发，柔顺的发丝自我指间泻下，带来不可思议的痒意，我在他嘴角又亲了亲，结束了这个吻。
一吻过后快感值上升到了2%，相应的爱意值也上升到了6%。
这个效率……太低了，深吻都只有2%的快感值，得做成什么样才到得了100%啊？
我放开对凯恩的钳制收脚上床，回忆着梦到青年凯恩的那次经历在脑中整理着步骤——没办法，没有实际经验，相关知识也了解得不够多，只有靠春梦拉回点分。
我脱了外面的衣服躺到床上，凯恩磨磨蹭蹭的也跟着效仿脱下外袍躺到另一边。
然后就此断档。
纵然我想心无旁骛万物皆空地进行下一个步骤也只是白日做梦，亲抱摸是最基础的，更加升温的操作……我心里没底儿，凯恩比我更慌。
我趴过去压到他身上，腿挤着腿脸对着脸，四目相对相顾无言，为防尴尬我玩弄起他颈边的金发，艰难地犹豫着是先脱上衣还是先扒长裤。
“我……”
凯恩冷不防开口。
我停下把玩他鬓发的动作，静候他的下文。
“我读过……相关的书籍。”他快速眨动了几下眼睛，开了头话就顺了下去，“可是实际做还是不太会。”
“有……有理论知识也不错。”我找不到话，只好随便抓了句接。
凯恩拧起眉：“肯定不一样的吧，阿尔喜欢的……做法，肯定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一个粉红色泡泡击来，角色[阿尔西斯]损血三升。
——神啊，我看见了天使！
我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忙不迭回：“只要对象是凯恩怎么样我都喜欢！”
听了我的话凯恩的脸烧得像煮熟的大闸蟹，他扭头看了看我撑在他脸边的手臂，又低下头瞧了瞧我挤在他双腿间的下半身。
他咦了一声小声问：“我在下面？”
“……啥？”
一、一直以来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我上他下我攻他受我进他退我主他被这不是从在一起时就板上钉钉的设定吗！再往早了算，喝了乔伊调配的鸡尾酒三杯倒紧接着缩我怀里哼哼撒娇的是谁啊！一推就倒一压就羞一年四季寒暑无阻脸染红晕的是谁啊！
审视清了我们目前的状况，凯恩转过头瞳孔微张，不无讶异地道：“额……原来我是下面的啊？”
我的脑里若沸水翻滚，混乱的思绪漫天飞舞。
——这得多迟钝和天真才能被我啃了那么多回还会抱有自己能反攻的可能性。
我有股扶额的冲动，但对着凯恩亮晶晶的眸子又啥也说不出来，倒不如说他倒映着我身影的清澈双眼很能打动人，直看得我心尖柔软，心一软就考虑起了调转上下的可行度。
记得下面那个的第一次是特别痛的，反正我在梦里也占过凯恩一次便宜，现实中先让他爽这一回并没什么大不了，战士皮厚耐操不是吹的，解了谜题还要战后面两个空间，主线剧情里恢复慢，要是搞得凯恩发烧生病就麻烦了。
于是心虚的我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大度地表示把攻的位置暂时让给凯恩。
话一出凯恩的眼神就飞到了我胯间。
我老脸一红，那儿精神得太早，从刚才起就戳到了凯恩腰间。
凯恩像被烫了一样移开了他探寻的眼神。
沉默了不知多久，凯恩缓缓说道：“阿尔是不会弄痛我的，对吗……？”
我一怔：“你说什么？”他想表达的是哪个意思？
他顿了顿，极慢极慢地闭上了色泽变深的双眸，就像此前每晚吸血时一样，凯恩微仰脖颈向我挺起了脆弱性感的锁骨。
他颈间细白的肌肤一览无余，灯光下耀得刺目，他把自己摆成祭品，而我，俨然就是那个收割者。
凯恩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所以，就按着阿尔喜欢的方式来吧。”
这句话是引燃理智的燎原之火，亦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灾难之匙，爱意值飙升至15%，屋间温度湿热燥人，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伸手探进面前人的底衫顺着那光滑的腰线不断深入，6个小时还剩了很长，然而我潜意识地预感到时间不会太够。
如此令双方身心愉悦沉沦不已的事，一万年都称不上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