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做什么家事,有我扛着呢。”九儿扶着她在桌边坐下,兴高采烈地说道,“娘,你听我说,我啊就快能挣很多工钱了,艳娘要我接客,到时就有银子把你的病给根治了,不用再吃那些便宜药。”
“九儿……”季王氏迟疑半晌又继续道,“你现在大了,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一意孤行,自己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听为娘说,失贞是大,不如娘去求求亲戚,筹点银子给你赎身脱去这贱籍,姑娘家还是清清白白的好。”
九儿呆住,好久才讷讷地开口,“娘,你这话听上去好像在嫌弃我。”
“娘怎么会……”
“娘,我已经进了青楼,这辈子就是给人看不起的,我求个清清白白做什么?”九儿很想挤一点无谓的笑容出来,却什么都挤不出来。
季王氏倾刻眼睛湿了,拉住她的手不肯撒,“那你去和艳娘说说,迟个三月半载的再接客。”
“为什么?”
“娘让你这么做就这么做。”
“娘……”
“咳咳。”
“好好,我去说就是了。”
坐在女儿楼的后院里,季九儿迎着日头把玩着两只小龟,心中却是满腹思绪,总觉得娘和小妹有什么事瞒着她,可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小末儿也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季家还能惨到哪去?
忽然一道阴影挡住所有的日头,季九儿奇怪地抬起头,就见一浑身透着铜臭的公子哥挡在面前,高高的个,从上到下玉饰不少于十件,那脸白皙无暇,隐隐透着一点红,下巴过尖,薄唇有着一股粉,眉眼太过狭细,五官妖得跟精怪一样,就跟艳娘常说的天生勾人的狐媚子样,可他的穿着偏偏是男的,个子也是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