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念姑娘柳眉轻锁。
“只是这样，如果念姑娘对雪公子真有兴趣，不妨自己去接触一番。”
“这个当然，那我就先谢过柳二少了。”
念姑娘离开之后，柳无心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这个念姑娘的身份在她眼中至今都还是一个谜，宫里人都知道她是药王之徒，叫念姑娘，却并不知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次日，柳无心用过早膳之后，照常去给擎天翼诊脉，其实现在这些事情找一名太医做即可，但为了安全起见，这些事柳无心还是亲力亲为了。
来到擎天翼的寝宫，擎天翼在院子里练剑，因为腿部还未痊愈，他的剑舞得很慢，一些很凌厉的招式在他的慢舞之下好似绣花一般，没有丝毫威胁可言。
柳无心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他舞剑，直到他收势停下，才轻轻的拍了拍手。
擎天翼回首看向她，英俊刚毅的面容上带着爽朗的笑，“你来了。”说着将手中的长剑扔给一旁伺候的太监，从宫女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看你的样子恢复的不错。”柳无心缓声道。
“还行，不过离完全复原还早，腿部还是完全用不上劲，好多年未用剑了，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怀念。”擎天翼挥手让宫人们退下之后，带着几分感慨道。
理解擎天翼在五年后执剑重舞的那种的激动，柳无心勾着唇角轻轻的点了点头，“放心吧，你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享受这种感觉。”
“这都是你柳无心的功劳啊！”说着擎天翼拍了拍她的肩，感觉到她身体的瘦弱，他皱了皱眉，“你这身子骨也太瘦了点，该多锻炼锻炼。”
柳无心无所谓的笑了笑。
两人并肩走进内室，刚刚进内室，柳无心便敏锐的感觉到房间里有些微微的奇怪，扫了一圈，却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是她多想？
摇了摇头，她开始给擎天翼诊脉，诊完后，她有些微微的惊讶，“恢复的竟然比我想象中快。”
“是吗？”擎天翼显得很高兴。
柳无心点了点头，“比我想象确实要快一些，看来我的药方得换了。”说着走到书桌边拿起紫毫，迅速的写了一张新药方。
新墨浓稠，半响未干，柳无心走到窗边将药方晾晒一下，目光在看到窗台上的小盆盆栽时，带着几分疑惑。
“这盆栽的土是换过的？”柳无心侧首问道。
擎天翼愣了一下，他这个身份尊贵的皇子当然不会去翻这些东西，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了，“昨天天麟来后说我房中药味太浓，说是闻着不舒服，便吩咐宫人们将周围清理了一下，这土应该也是昨日宫人们新添进去的，怎么？这土有问题？”毕竟是从小生活在皇宫中的皇子，擎天翼见柳无心此问，忍不住沉声问道。
柳无心没有答话，她找了一个小铲子，将土壤重新铲开，然后拿了中间的一点泥闻了闻，“昨天四皇子给你送了什么礼物没？”
闻言，擎天翼脸色突变，神情越加凝重起来，从腰间摸出一块极品蓝玉，“这是他昨日走前送我的礼物，说是南疆那边的吉祥物。”
柳无心接过那色泽幽蓝的玉佩，脸上带着了悟的表情，“今天你是不是感觉精神特好，浑身很有劲？”
擎天翼没有答话，只是面容越加的黑沉了。
“这玉单独没有问题，这泥单独也没有问题，但这玉和这泥配合在一起就有问题了，这两样相混会产生一种让人兴奋的气味，这气味人短时间闻还没什么，但若长期闻下去，就会产生一种依靠性，最终会让人身体因为处于长期的兴奋而迅速的衰竭下去。”柳无心将手上的泥擦去，淡声说道。
柳无心刚刚说罢，便听得一阵清脆的破碎声，侧首，只见擎天翼竟然徒手生生的将一只茶杯给捏碎了，此时，擎天翼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连带着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杀气。
“这两样东西你随便丢一样便可以了。”柳无心淡淡说道，这样明里暗里的下毒使坏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她显得十分平淡，自给擎天翼治腿以来，初画就常发现有人在药物和煎药时做手脚，只是没想到，那边手脚做不成，便将手段用在了这边，看来，睿帝对擎天翼的偏爱让那些人忍不住狗急跳墙了。
擎天翼没有答话，他紧抿着唇，久久的看着手中的幽蓝玉佩，眼中神色复杂无比，最终他缓缓的闭上了眼，大手紧捏着那块漂亮的玉佩。
“其实，许多事不能仅看表象。”想起昨日看到的那个一身戎装笑容明朗的俊秀皇子，柳无心缓缓开口道。
“什么意思？”擎天翼蓦然睁眼看向她，那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去的痛意。
“很简单的道理，就拿这株棕竹来讲。”柳无心走到窗边那株叶子已经微微变色的棕竹前，“因为你以前每天给它喝药，所以它的叶子变色枯萎了，那你说让它的叶子枯萎变色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你呢？还是那碗药？”
擎天翼久久沉默。
“当然，事无绝对，我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夫而已。”
擎天翼抬眼看向她，眼中满是复杂，“你虽然是大夫，却比我看得透彻，是我太冲动了。”
“你的冲动只是因为你害怕信任的人背叛而已。”柳无心浅笑道。
“你真的很聪明。”擎天翼突然看向她道，“而且你有种能看透人心的本领，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好，但我却很需要这项本领。”
“你这是想要招揽我吗？”柳无心双指把玩着棕竹的枝叶，出声问道。
“与其说是招揽，不如说是合作。”
“合作？”
“柳家树大招风，想要一直发达下去，只有找个用力的依靠，我相信，我将是你们柳家最好的选择。”擎天翼直视向她，沉声说道。
柳无心面色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情绪来，她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株小小的棕竹，神情莫辩，不可否认擎天翼的话很有道理，盘踞在京城的柳家作为首富早已成为皇权的嘴边餐，这块肥肉皇家是不可能舍弃，暂时不吃，只因还未到时候，诚如擎天翼所说，目前柳家唯有选择一个有力的靠山才能屹立不倒，才能永久荣华下去，否则在强权下，柳家只有被吃掉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