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回来了,刚刚福伯已经带二少爷他们去了夫人那边。”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少爷,小五有些害怕的回道。
听到小五的话,柳逸辰一阵激动的丢开账册,朝书房外走去,刚刚走到书房门口,他突然顿下步子,轻蹙这眉头看向小五,“你说他们?二少爷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还有一位粉衣女子陪二少爷一起回来的。”小五老实回道。
闻言,柳逸辰蹙着眉头舒展开来,一脸欣喜的朝正院走去。
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大少爷,小五一脸惊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大少爷如此兴奋激动,想起刚才看到的二少爷,小五就不自禁的晃神,一直以来他以为大少爷和三小姐便是世上最好看的人,没想到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二少爷竟比大少爷和三小姐更好看,跟神仙一样。
当柳无心和初画在福伯的带路下来到正院时,二少爷回府这个消息迅速的传遍了整个柳府,许多小厮丫鬟们都在私底下讨论着这事,那些有幸目睹了二少爷容颜的丫鬟们一脸痴迷的讲着二少爷是如何如何的俊美,如何如何的优雅,那神情好似二少爷就是她们的情人般甜蜜幸福。
“楠楠,你看看谁来了?”柳彦峰走到床边,扶起床上的妻子,轻声道。
勤楠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柳彦峰那张苍老了好几岁的俊颜,心中一酸,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故作轻松的问道:“谁啊?”
“你看看就知道了。”柳彦峰面色虽然平静,但那眼中却带着几分欣喜,心中更是激动不已,他们的无心回来了,阔别十年,无心竟然好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这让他如何激动?
勤楠转过视线,在看到那个绝色少年时,神色微微一怔,看了许久之后,从那张无暇的容颜中看到隐隐熟悉的影子时,眼圈一红,盈盈泪光溢满眼眶,嘴唇颤抖的喊出了那两个心中念了许久的两个字,“无心……”
“娘。”柳无心走近床边轻轻的喊了一声。
“无心。”勤楠从柳彦峰怀中坐起身,双手颤抖的捧住柳无心的脸,轻轻的触摸着那如凝脂滑玉般的脸庞,手下温热的触感让勤楠眼中的泪水连串的流了出来,“无心,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勤楠紧紧的拥住面前的少年,苍白无色的容颜因为过度的激动儿微微泛红。
“恩,无心回来了。”柳无心轻轻的拥住勤楠,轻声道。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勤楠声音颤抖的不住喃呢道,渐渐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听不见。
“楠楠,楠楠……”见勤楠突然闭上眼没了声响,柳彦峰急忙叫道。
“爹,别叫了,我点了娘的睡穴。”将勤楠放置在床上,柳无心淡淡道。
“无心……”柳彦峰面色复杂的叫道。
“爹,让他们都先出去吧,我为娘诊治看看。”柳无心一边帮勤楠盖被子,一边道。
“你会医术?”柳彦峰诧异出声,十年未见,他突然觉得他的这个女儿变得很陌生。
“久病成医,多多少少还是会一点的。”柳无心淡淡答道。
柳彦峰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刚才他还觉得无心变得太过冷漠陌生,现在却觉得十分愧疚,无心会养成如今的性子,这十年来该受了多少苦?久病成医,何其简单的一句话,却饱含了多少辛酸痛苦?
在柳彦峰将所有人遣散后,柳无心望着床上一脸病容的女子,清亮的眸底有水色星光闪烁,感觉到那熟悉的心疼袭来,她轻轻的闭上了眼,运转体内的气息,将那丝悸痛镇压住。
再次睁眼,那双美若星辰的眸中已是平静一片,把完脉之后,柳无心轻轻的皱了一下眉,然后看向一旁的初画,“初画,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柳无心目光平静的施着针,银针一根一根的不断扎入,很快,勤楠的头部和两臂已经插满了银针。
“按照这个方子去煎药,注意,并蒂冰莲在将这些药熬到只剩下一碗水时才加入。”柳无心将开的单子递给一旁的初画。
用绢帕将柳无心额头渗出的汗水拭去后,初画接过单子,带着几分俏皮道:“公子,你不用每次都提醒我并蒂冰莲什么时候加入,我怎么说也在你身边待了三年之久,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
柳无心淡淡一笑,她知道初画故作俏皮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心情而已,“好了,我都没嫌说着累,你倒嫌听着烦了。”
初画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头,“以后你还是提醒我吧,没有公子的提醒我还真怕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了,别贫嘴了,爹他们也等急了,去把门打开吧。”收好银针,柳无心出声道。
房门刚一打开,柳彦峰首当其冲便走了进来,“无心,你娘亲她情况怎么样?”柳彦峰忐忑不安的问道,京城中所有有名望的大夫均说没希望,让他们早早的准备后事,就连皇宫中的御医来了,也只是面露难色的摇头,所以柳彦峰心中早早做好了失望的准备,但同时他心中也抱着一丝希冀,也许无心真的能治好楠楠呢。
对着柳彦峰那迫切中带着希冀的目光,柳无心浅笑着道:“爹,放心吧,有我在娘不会有事的。”
“真的?”柳彦峰不可置信的问道,苍老了许多的面容好像在这一刻突然之间年轻了好几岁般,整个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柳无心点了点头,“真的,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娘就会醒来。”
“好,好,无心,好孩子,我先去看看你娘。”柳彦峰拍了拍柳无心的肩,眼中带着几星激动的泪花,然后疾步朝内室跑去。
看着外面的那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柳无心对着他们温和的笑了笑,“奶奶,大哥,思烟。”
“无心。”柳逸辰看着面前这个十年不见的弟弟,十年,曾经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已经长成了一名风华绝代的人儿,那种动人心魄的美,那种淡然于世的漠然让他的脚步开始迟疑,面前这个美得不真实的人儿真的是那个十年前自己日日想陪的弟弟么?伸出的手迟迟未落,就那样僵在空中,好似深怕一个唐突就将眼前的人儿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