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醉就着两个人捧着的手,打开了那个神秘的锦盒,只见里面躺着一个通体银白的软鞭,鞭子上面隐约有龙的图腾印记,细看之下,才发现,除了握着鞭子的把手,银白的鞭身上全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刺,看上去好像鞭子本身在发光一样。
何醉小心翼翼的拿着那根鞭子,举到轩辕祁面前,仍旧笑的迷人:“九公子,千万别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银鞭,我说过了,这是钢刺鞭,而且,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个鞭子上面的刺,可是会变长的。哈哈哈哈。”
“啪!”
笑声中,何醉落下了第一鞭,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这一下,就将轩辕祁上半身的衣服都撕裂了,胸膛上已经有皮肉被扯破的痕迹。轩辕祁只是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仍旧不屈的昂着头,愤恨的看着何醉。
他什么时候做过别人砧板上的鱼肉?这个女人真给面子!这种彻骨的痛,他要记在心里一辈子!
“哎,真没想到,钢刺鞭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用呢!我只不过轻轻的试一下罢了,九公子貌似很痛苦嘛?可惜,已经没有机会给你了呢!这一下可不算哦,还有四十九下呢!”何醉伸手扯下身上的白色罩衫,露出里面的红色罗裙,好像从地狱里的嗜血修罗一样。
都是刀口上舔血过活的人,能善良到哪里去呢?
“啪!”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是何醉用力挥的一鞭!
“啊!”的一声,胸膛上的血迹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轩辕祁脖子上的脑袋再也不能高高的扬着了,由于疼痛,不自觉的弓着身子蜷缩着,想要减少痛苦。额头上鼻尖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像水一样留下。
身边的两个人已经由刚开始的兴奋变成现在的恐惧了,这样的鞭子,这样执法的何统领,谁在她的手下能挨过七七四十九鞭子呢?眉毛不自觉的抖了三抖,却还是僵硬着身子捧着盒子等候在那里。
似乎感受到了身后两个人的异样,何醉转过身,看了两人一眼,再次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句:“出去!”两个人如获大赦,连忙放下盒子跑出了小楼门外。
“阿冰,怎么何统领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守在门外的两个人小声交谈着。
叫阿冰的那个年轻男人摇摇头,不想说话。这样的痛,落在身上,谁会不疼呢?那个被称为九公子的人却是那样忍着!
“也难怪,这是小姐吩咐的事情。私闯小楼,本就是死罪。要是这个地方被江湖中人发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安宁的时候了。这么多年接手的任务,仇家早就遍布各地了。”见阿冰不理自己,另外一个人自言自语。
本来,面临悬崖,只要上前走两步,就能看见下面的兄弟姐妹们了。可惜,天色已晚,除了一星半点的火光,什么也看不清。
“阿冰阿吉,拿盐水来!”两个人在外面守着,忽然又传来何醉的声音。赶紧瑟缩着跑去干活了。
牢房里,何醉看着轩辕祁冷笑,说什么爱或不爱,高傲又怎么样?睥睨天下又怎么样?还不是承受不了皮肉之痛!她才打了五鞭而已,这个男人竟然已经昏死过去了!明明是和姑爷一起长大的人,为什么相差就这么大呢?
千容的小楼里。
“娘子,小楼的规矩……是什么?”憋了许久,三少终于问出了口。如果很轻的话,他就当出气了。可如果很重,他,竟然生出丝丝不忍心的感觉,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再怎么样,他还是比较了解他的。
说起来,端木家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只要认定了就不放手。就像他们的父亲,当年因为喜欢了江湖侠女索红丝,就放弃了朝中如日中天的地位,毅然决然的跟她一起比翼双飞;像二哥端木景,喜欢上了同是师门中的师妹言静,就再也放不开了;像他和轩辕祁,爱上了千容,同样也放不下了……
此时,千容感觉有些累,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听见端木祈说的话,抬起一张精致的脸看着他,毫不意外的在脸上看到了担忧之情。心下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一次,他之所以会瞒着她悄悄来到邺城,怕就是因为放不下曾经的兄弟情义吧?不管是不是真的兄弟,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如果相公担心他,我会让何醉下手轻点。”尽管心下有些动容,却还是不改清冷之色。
“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三少牵强的笑了一下,握紧拳头,缓步走到千容身边看着她,手中还握着千容交给他那把破月剑。
“来人!”闭上眼,终于还是不能忽略身边的端木祈,千容忽然出声道。
三少四处看看,他并没有发现谁守在这座小楼里,那千容叫的人从何而来?
正想着,门前的悬崖上忽然掉下来一个人,此人一身深蓝色衣衫,衣摆飞扬,极度潇洒的落在了门前的石阶上,嘴里竟然还叼着一片树叶。就站在门外向千容行了一礼:“楼主有何吩咐?”
“陨陌,去叫何醉注意点,别将人给弄死了。”千容不急不缓的说道。
“是。”那人向后一退,又抓着藤蔓运用轻功由下至上不见了踪迹。
听到那个人说话的声音,三少才知道这个叫陨陌的人,其实是个女人。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千容再一次为了替他考虑,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娘子,你打算将他怎么办?”三少伸手将破月剑放到桌上,扶着千容的肩膀,轻轻的捏着。
“你呢?你本来是想把他怎么办的?”千容不答反问,他既然来了,必然是想好了什么样的处理办法了。
似乎料到了千容会这么问,三少思索一下,自顾开始说了起来:“他其实是个很好的帝王之才,要不然我们整个端木家不会心甘情愿帮助他二十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说服他回去当他的帝王,而不是在这里做无谓的挣扎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