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的那些事,她怎么会知道?真的是以前赵千容的记忆吗?
千容一抬头,正好对上端木祈担忧的眸子,低头一看,端木祈的双手紧紧的环着她,整个人都在端木祈的怀里。千容一惊,立马挣脱开来,还浑身抖了三抖。
端木祈感受着忽然空荡的胸口,有些闷闷的,一言不发,难得的没有跟千容争辩。这个女人,貌似受过很大的苦?
再抬头,千容发现满屋子的人都盯着她看。
“那个,你们继续,继续,刚刚纯属意外……”千容对着众人打着哈哈,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做到椅子上。
“赵姑娘,对不起。是我们把小楼神化了,忘了小楼里的也是凡人。还请你多多担待。”端木景起身,对着千容鞠了一躬。
“那个,都说了纯属意外了。”千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发狂,怎么怪别人?
被千容这么一搞,气氛反而不如刚刚那么凝重了。端木景见千容又恢复了正常,又坐了下去。
“美人,呃不,九皇子,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千容看着一直都没说话的轩辕祁,似笑非笑的说。
“容姑娘希望在下的答案是什么?”轩辕祁淡定的喝了口茶,嘴角扬起一抹笑,把问题又抛了过来。
我靠。就知道古代人说话不痛快!
“九皇子,不要跟我打太极。我只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可有君临天下之心?第二、你可有齐家治国之才?”她可不想白白卷进宫变中去。刚刚那种巨大的痛楚,她还心有余悸。
千容的反应,跟第一次见到轩辕祁的花痴样很不同,那么严肃,以至于轩辕祁嘴角的那抹笑,倏地就不见了。
他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他。他心里想。
“容姑娘,无论君临天下,还是齐家治国,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所以,祁才需要容姑娘的帮助,不是吗?”
他心里清楚,自从她知道他是九皇子之后,对他的态度明显的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不明白跟他皇子的身份有什么关系,但是,面对她赤果果的问题,他一贯坚定的心,竟然迟疑了,怎么也不想就这样决定,就这样相错。
是的,相错。他敢肯定,只要他一默认他登位的决心,她必然不会再把他放在眼里。可该死的他不想这样!
爱?说爱还太早。
他只知道,在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看他第一眼的时候,他笑了,那么轻,就像风在耳边低吟。仿若心,也罩上了那抹红,有了归属。
他一直不相信玉无缘说的话:爱,是须臾;忘,是不朽。现在,他信了。即便,说爱、太早。
“九皇子,如果你就以这个态度,来请小楼的人帮忙的话,我看你还是不必费心了!”千容心里忽然又泛出了刚刚那抹锥心的痛,连带着,说出口的话也那么冰冷至极,丝毫不比轩辕祁的冷。
这话一说完,千容还没等桌上的人有反应,就施展轻功,破窗而出。
铃儿回头,环视桌上几人一眼,一点恭敬的意思也没有,却有些从未出现过的阴狠。随后,紧跟着千容破窗而出。
千容是真的不知道,心里的那股悲伤到底怎么回事,新婚第二天,从早到晚,她的心就没有宁静过。
一时冲动的从端木府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临近傍晚,只得在大街上闲逛。
说来也怪,这里的街道,不管哪一条,千容好像都很熟悉一样,无论怎么走,都不会出错。不知道这是不是,该归功于那没死透的赵千容。
唉,干嘛那么冲动呢?在端木府有吃有住,有铃儿伺候,多好!
“铃儿,你在哪?”不自觉的,千容竟然叫出了声。穿越过来三天,和铃儿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了。一时分开,还真是挺想念的。
“怎么,小姐,才一个时辰不见就想我啦?”铃儿看着站在街角徘徊的千容,眼眶里,忽然就蓄满了泪水。
没有了公子,小姐的心,就好像没有了灵魂一样。即便被封住了记忆,那种空荡的难受,莫名的心痛,还是让小姐无处适从。
千容一回头,铃儿竟然就在身后,惊喜的跑过去,一把抱住铃儿,像个找到家的小孩。
“小姐,你是不是饿了?”铃儿抱着千容,使劲仰起头,才不让眼里的泪水落下。公子,倘若,这就是你想见到的,那么,你做到了。
“嗯,饿了。早知道就拿点钱再出来了。”千容嘟囔着,不肯松开铃儿。似乎,铃儿总是能够安慰寂寞恐慌的她。
“你看!”铃儿松开千容,举起一只手,一个满满的钱袋展现在眼前。
千容止不住欣喜:“走,去大吃一顿!”
千容和铃儿果真去了酒楼大吃一顿,这一红一绿的美人装扮,还真没有人认出来是赵三小姐和她的丫鬟。
出了酒楼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千容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着铃儿说:“铃儿,桐儿哪去了?一天都没见到她了。”
“桐儿被四小姐派人接回去了,早上姑爷就是因为这个,才没去正厅的。”铃儿一想起端木祈就生气,连一个丫鬟都要调戏。
“哦。那不如,我们就来个夜探赵府怎么样?除了那个大夫人,我都不记得赵府其他人长什么样子了!”
千容忽然又想起第一天见到大夫人的情景,她还没有时间弄清楚,大夫人眼里的那抹疼惜是为什么呢!
“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赵府啊?”铃儿看着千容灿若星辰的眸子,正期待的看着她,忽然就不忍心拒绝,“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端木府,她暂时也不想回去。就让那些人好好想想吧,小姐凭什么为他们做事?他们又凭什么利用小姐?
那个九皇子,虽然冷冰冰的气质和公子有点像,可惜,他毕竟不是未央山上的那个清冷公子。想必,小姐潜意识里也认识到这一点了吧?要不然不会开始亲近之后,忽然又冷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