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今天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册封过后,国君设宴。三少紧挨着千容坐下,眼里净是惊艳之色。
“贫嘴。”千容冷冷吐出两个字,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她总是感觉很烦躁,坐立难安。
见千容情绪不怎么高,三少讨好的给千容夹了一块肉,体贴的送到她嘴边,然后,就看见千容面色难看的当着他的面作呕。
三少脸色一阵尴尬,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
千容一抬头,瞥见一弦正看着她这里,双眼冒心的盯着她看。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宴会刚开始没多久,一弦就找了个借口将她领到偏殿去了。
“丫头,你是不是怀孕了?”一弦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千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弄懵了。怀孕?不会吧?她一点想要小孩的意思都没有!
见千容不答话,一弦伸手拉过千容的手腕,替她号脉,然后,就见她一脸喜色的大呼:“丫头,你真的怀孕了!呜——”
一弦刚叫出声,就被千容捂住了嘴巴。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一弦噤声。见一弦点点头,才放下。
“死丫头,难道你不打算告诉端木祈?”
“别,谁都别告诉。我不想要这孩子。”一想到风苍,就觉得这个孩子不能要。
“不想要?想什么呢你?”一弦看着千容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惋惜。要是她和莫念楚的孩子,她一定会要的。
“一弦,看来这些日子没办法离开了。你找个借口,让我躲一下。”千容不自觉的伸手抚上小腹,感觉很奇妙。
“躲在圣金宫啊?”一弦脸色有点难看,莫念楚那厮随时随地都会对她动手动脚……
“我是公主不是吗?”言下之意,住这里是理所当然的。
“好吧,反正也应该赐你一座宫殿的。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端木祈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好不容易两个人之间正常一点,怎么就不能继续保持呢?
“我知道。”
三少在大殿之上左等右等,千容还是没回来,等不及了去找,却被进来的一弦见到,又拦住了,说千容肚子不舒服。
结果一个晚上,就这么不见了千容。
等到他要发飙的时候,才见千容面色难看的走了出来。
“娘子,你没事吧?”三少担忧的走上前去,扶着千容。
“我没事,就要离开息国了,这几日我想留在宫里陪陪一弦。”
虽然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可三少又说不上来,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
“白然,你有没有觉得小姐有点不对劲?”铃儿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千容,见到这副场景,不由地开始担心,问边上的白然。
“嗯。是有点。”看见肉就吐,不会是怀孕了吧?不过这种事还是等确认了才好公开的。
“哪点?”见白然附和,铃儿兴奋的追问。
白然:“站的高一点。”
铃儿:“……”
因为千容拒绝三少陪她在圣金宫,所以他只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回去了。原因无他,何醉有水建昇陪着,铃儿有白然呵护着。只有他一个人变成了孤家寡人。
半路上,忽然有千绝的信号传过来,三少眉头微皱,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没有仔细思考,向着信号发出的方向飞奔而去。
又是黑夜。
“公子。”来人一身黑衣,蒙头蒙脸,见到端木祈的身影,双手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礼。
“什么事这么急?”
“从一个月前开始,公子的生意就遭到别人的恶意拦截,已经有百分之一的产业被夺。”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查出是谁了吗?”三少冷声质问。什么人这么厉害,一个月就能夺走他百分之一的产业?假以时日,岂不是要取代他千绝西木琛的地位?而且,还是恶意拦截的?
“回禀公子,此人手段凌厉,只要到手,绝对吃的一干二净,看这手段,像……”
“像谁?”一个不留的,他几乎已经猜到了。
“尊帝。”
果然,轩辕祁。那日和千容闹别扭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了。不想这个时候却冒了出来。目的很明确啊!
“我知道了。”端木祈嘴角一挑,好像找到了猎物一般。
从五年前开始,他就没有自己管过千绝的生意了,这一次,他倒是想看看一个帝王之才,如何来挑战他。
圣金宫。兰殿。
一弦难得没有忙着她的国家大事,却不停的念叨躺在床上的千容。
“丫头,你真的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啊?”一弦顶着姐姐的帽子,已经问了千容一个晚上了。
有时候,千容也犹豫,可是,只要想到风苍,她怎么也下不定决心留下这个孩子。
“我已经决定了。”千容一脸冷然。不再纠结。
“好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一弦坐在千容床边,神神秘秘的样子。
“什么事?”
“有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吵过架?”
“应该不算吵架吧。”想起那日两个人的态度,千容轻叹一口气,有些许无奈,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端木祈,亦或是为了那已经逝去的风苍。
“你知道他那天晚上去哪了吗?”
“你知道就说吧,别卖关子了。”千容有点不耐烦。
“他闯圣金宫了,就为了问我你跟风苍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了?”
“我说,如果连你也忘了风苍,那他就真的逝去了。”不管小楼的人有多么挂念风苍公子,只有千容,才是他最在乎的。
听着一弦的话,千容沉默了。也许,潜意识里,她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固执的不肯忘记,不肯忘记那第二世的回忆,不肯忘记风苍在她耳边呢喃着说,他叫赵由……
如果不是被封住记忆,她不会再次回到赵府,不会嫁给端木祈,不会遇见大名的那许多人。她一直以为,她只属于未央,只属于有风苍的未央。可是,为了风苍临终时那苍白的遗言,她还是做给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