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三少一直想说些什么来试探他是不是真的想表现的这么平静,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若是这么说了,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听见轩辕祁问千容的话,三少将目光转向千容,他也想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有夫,有儿,任逍遥。”千容想着,微笑着说出这几个字。
她一直都知道轩辕祁其实是不希望一直生活在小楼的,很久以前他就这么对她说过,想过平凡人生活,那么现在,世间太平,她是不是应该去实现曾经的梦想了?这一次,再也没有孤寂……
听见千容的话,轩辕祁冰冷的眸微微一笑,并不转头看千容,淡淡的说:“很好。”
千容忽然就有种没话说的感觉,已经这个样子,曾经,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吧?
蓉儿在马车里一直透过后面的车窗观察着后面,娘亲和爹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总是感觉很不协调,甚至有些敷衍的味道。
一个激动,蓉儿在小迁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蓉儿忽然打开门站到了马车外,扒着马车的车棱向后挥着小手:“娘亲,我疼——”
千容一见到蓉儿挥着小手的样子,立马奔上前去,伸手抱起她,软声问道:“蓉儿哪里不舒服?告诉娘亲。”
“我肚子疼。”蓉儿趴在千容的怀里,有气无力的说道。
马车在这个时候也适时的停了下来,然后车上的小迁也跳下马车,颠颠儿的跑到三少面前,展开双手要抱。
三少看了一眼这小子狡黠的目光,就知道这两个活宝在搞鬼。不过还是很宠溺的抱起了他。
轩辕祁和赵千玉在两人边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个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们之间,只能到如斯地步了,成不了敌人,做不来朋友。或许,还是擦肩而过的好。
赵千容,我看到了,你现在真的很幸福。
轩辕祁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千容和三少以及两个孩子,伸手拉过赵千玉,不顾赵千玉的挣扎,一言不发的走了,马车跟在他的身后,渐渐走到了拐角处,不见了踪影。
千容看着轩辕祁离开的身影,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待到同行的人不见了踪影之后,蓉儿小声的在千容耳边说:“娘亲,对不起。”
千容转过头看着蓉儿,微微一笑:“蓉儿做的很对。”随后,千容放下蓉儿,三少放下小迁,一家四口相携离去。
回宫的路上。
马车里,赵千玉歪着头看面无表情的轩辕祁,撅着嘴巴,小心翼翼的凑到他的身边,紧挨着他坐下。
轩辕祁对千玉的举动无动于衷。仍旧臭着一张面瘫脸。
千玉再进一步,某人还是没反应。于是,千玉大胆的伸出双手,缓缓的向上举起,与轩辕祁的脸颊齐平,然后,忽然捏住了他的脸颊,向后拉去……
轩辕祁猝不及防,被扯了了个正着,结果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正欲发怒,却听到了千玉“咯咯咯”的笑声,一时心下不忍,只是瞪了她一眼便算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千玉见皇帝这么好欺负,胆子一大,心一横,连人带脚的爬到了软榻上,跪在轩辕祁背后,伸出双手揉搓着他的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轩辕祁终于怒了!转过身,脸色阴沉的盯着千玉看。亏他还认为这女人能跟赵千容比,原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千玉见轩辕祁的脸忽然放大在眼前,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作可怜状。
轩辕祁这次是不管怎么样也要惩罚她了!谁知,刚要开骂,马车忽然很不给面子的一颠簸,然后,只见千玉推搡着轩辕祁,两个人华丽丽的朝地板上倒去!
千玉闭着眼睛等了许久,也没有传说中的痛感传来,偷偷睁开一只眼,只见一个帅气的喉结正上下滚动这,心下一惊,连忙睁开另一只眼。
这一下,她终于知道不痛的原因了,因为她整个人都压在轩辕祁的身上,好死不死的,膝盖还抵在他小腹下面。千玉有些恍神,轩辕祁长得可比赵千容她丈夫美多了——原谅我的腹诽,阿门——一时不察,一只魔爪竟然伸到了美人的脸上,非常享受的抚摸着。
良久,一个闷哼声传进千玉的耳朵里,带着一抹兴味:“欣赏够了吗?”
“没有。”千玉神游在外,竟然将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猛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话是下面的人说的,连忙连手带脚的爬起来,理直气壮的指着轩辕祁质问道:“你怎么在我下面,是不是想占姑奶奶便宜?”
轩辕祁扯扯嘴角,这不要脸的情况,为什么这么似曾相识?好整无暇的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轩辕祁选择沉默。本质上是选择无视。
赵千玉见自己这么被人无视,一把抓住轩辕祁的手臂直晃,不管他想干什么就是不让他如意!她今天就是跟他杠上了!
可是,某人的定力明显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蚍蜉撼大树,一动也不动。
马车外,驾车的两个便衣侍卫相视一眼,面面相觑,要不是皇上刚刚示意他们不用管,继续驾车,估计也没现在这么麻烦了。看来这个玉妃娘娘,在皇上心里真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姓皇的!你笑一下会死啊!”千玉没办法了,干脆大骂出声。然后甩开轩辕祁的手,一下子坐到了另一边的软榻上。
轩辕祁这才转过头,看着千玉气呼呼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奈何某人却没有看到。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呢……
新月酒楼。
大厅一角,一个身着青衫,温文儒雅的男子与三少对面而坐。靠近些,才发现,此人正是三少的二哥端木景。
“二哥,近来可好?”三少向二少举杯,嘴角一挑,仍是曾经那个风流不羁的端木三少。
“承蒙三弟挂念,为兄甚好。”端木景心里其实是怪端木祈的,当初明明说好了一起辅佐皇上,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不沾朝野。还差点弄得大名江山易主,真是罪不可恕。可是,他又没办法怪罪赵千容,那样一个女人,本来就是不被束缚的。他可以理解,却不能原谅。就像他爱言静,言静却总是恨他一样。多年来未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