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还有孩子,也需要正常的日子。做个普通人挺好的,不需要为了别人而活着。”三少说这些话的时候,隐藏在暗夜中淡漠的眼神,是千容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明白了。”
一夜无波。翌日。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白然的预测再次失败了,轩辕离在清晨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因为没有多余的地方,何醉就守在轩辕离的身边,趴在矮桌上浅浅的睡着了。
轩辕离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见到枕边的女子,一身火红的衣裳似曾相识,即便睡着,脸上也是警觉的神色,美丽而干练。
感觉到陌生的视线,何醉警觉的动了动耳朵,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见是轩辕离醒了过来,才稍稍有点放心。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只有淡漠,淡漠到透明。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轩辕离见何醉警觉的醒了过来,动了动苍白干燥的嘴角道谢。
听到这话,何醉才想起,去大名皇宫的时候,小楼的人可都是戴了面具的。
“公子客气了。若是无碍,就请公子尽快离开吧!我家主人这里并不方便。”既然不认识,她也不便道出他的身份,只是冷漠的打发人。
“那么,告辞。”轩辕离也是照着何醉的话说了。
可是两个人说归说,轩辕离还是躺在那里没动。何醉不悦的皱皱眉,才发现这个人即使醒了也动不了。
说告辞的是轩辕离,离开的却是何醉。
出了帐篷的时候,另外几个人已经都在外面了。何醉走上前去说道:“他醒来了。”
白然眸中闪过讶异之色,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小楼是一个家,第二次失算了。上一次九公子服下涣心散醒来的时间,也早了一天,这次这个六公子又早了一天。转身走进那个帐篷。
一进去,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拿起轩辕离的手腕,开始号脉,一会儿之后,又看了一下他后背的剑伤。之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站起身来。
“恕在下多嘴,敢问公子昨日遇上了些什么人?”白然背对着躺着的轩辕离问,语气不容忽视。
“阁下多礼了,昨日袭击在下的人,在下并不认识。”轩辕离其实很诧异。他只身一人来到这息国草原,刚刚到这里,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一些假扮成牧民的人打成重伤,然后,那些人就驱赶此地的牧民离开了。
“不认识?”白然回头,见轩辕离的表情并不似说谎的模样,不由相信。因为不认识而杀人的可能只有两个,一是别人认识他,而是别人认错他。
轩辕离本身是大名的皇子,那么,追杀他的人,很可能是宫里那位,因为听说他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他坐了他的位置,所以想杀之。当然,这是认识他那一类的可能。
与轩辕离有血缘关系的,除了轩辕祁便是圣金宫的轩辕默,只看长相,确实轩辕离和轩辕默更相像些,难道这些人是针对圣金宫那位来的吗?看地点也很符合的样子。即便他们不再干那些危险的事。
轩辕离见这些人一个个深藏不露,忽然发现自己可能遇上什么高人了。心思微动,一个想法在脑袋里成型。
“小姐,一夜无波,看来没什么事情了。”铃儿抱着小千容欢乐的说道。千容手里抱着另一个孩子,此刻正睁着大眼睛滴溜溜的乱看。
“铃儿,经常碰到这些事情你累吗?”千容忽然问出口。
“小姐,铃儿都已经习惯啦!醉姐姐,对不对?”见千容忽然这么问,铃儿有一瞬间的错愕,这已经是没办法改变的事了,随即回复道,还一边拉着何醉站到一边。
“是啊!小姐。”何醉也是附和。
三少看着这么问的千容,面色柔和,却什么都没说。
圣金宫。
莫念楚忽然接到了云风行的私信,说是他已经到了息国,要求见他一面,商量要事。
念楚心里轻笑。这就是那个人的临终托付!他一点都没看出来他是个人才,那个人却说他是个天才。呵呵,真是可笑。
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见是一定要的。就怕云风清此时也到了息国了吧?这些人,为了上位宁愿将自己的后院都让出来,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某日。城内的天神庙。天神庙是息国城内最大的一个寺庙,是供奉最受人尊敬的天神的地方。念楚身着一身紫色的华贵宫装,去天神庙为凤帝和息国祈福。
寺庙内的某暗房内。
“莫兄,没想到几月不见,莫兄竟然成了息国的皇夫,真是叫人吃惊呢!”云风行彬彬有礼的说道。明明是有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合适的要命。
“二公子到底有何事?”念楚有些不耐烦。他现在对这种争权夺势明争暗斗的举动已经不感兴趣了。
“朝堂之上的摄政大臣说,谁能先找到先皇的传国玉玺,这上位就是谁的。”
“那二公子何故跑到息国来找?”难不成他知道些眉目了?
“风行乃是仰望莫兄,才来的息国。”真是会恭维人的话。
念楚听到这话只想笑。这男人,说他是天才谁信呢?
“恐怕念楚要让二公子失望了。”念楚皮笑肉不笑的拒绝。
“无机道长临终前说过,莫兄一定会帮风行的。”
念楚这才发现,这个云风行也有咄咄逼人的地方。是的,无机道长,这个人是他的师父,是他唯一的师父,是传授他毕生所学的师父。就因为他尊敬他,所以,他的遗言就冒出来这么个云国二皇子!
念楚真是要崩溃了。奈何,这像托孤一样的遗言,他还不得不遵守。
“那么,你去找千绝公子。他会告诉你。”念楚眼珠一转,飞快的想到了一种解决麻烦的办法。
端木祈,别怪我无情,谁让你们那么逍遥来着?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碧波万顷,高低起伏的沿线间,有一架华丽的马车和三顶临时搭建的帐篷,周边寥寥数人,渐渐勾勒出一幅清新脱俗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