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就是打算这么救我的?这种救法,我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李桐儿惭愧地拉长了苦瓜脸,低声道:“现在大敌当前,等回去你在跟我算账成不成?”
轰隆!就在钟莫邪将视线集中在对付石门前的人时,里面忽然一声巨响,随之,那里面的一面墙离地而起,季字卿带着荆可萋裘九衫已经逃了进去。
不好!钟莫邪暗呼不妙!这密室里面藏着乌达祖先留下的兵符,若是季字卿取了它,那乌达的兵马就会全数听他指挥!
想及此,钟莫邪再顾不上李桐儿谢青慕王安府三人,转身带着手下紧追其后一同冲进了密室。
李桐儿见那个什么乌达的王离去了,她才松了一口气,这边,王安府却猛地吐了一口血。
“你怎么了?”李桐儿忙扶住他,这都是为了救她啊,还说去救他呢,结果却还是他为她挡了一掌!
“先出去再说。”谢青慕看着李桐儿担心的模样,心里就不舒服。可谁叫王安府是为了救他们呢!该死!
听了谢青慕的话,李桐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王安府搀扶住,像是母鸡呵护小鸡一样护着,看得一旁的谢青慕脸色黑了又绿,绿了又黑。
“你怎么样?”李桐儿扶着王安府小心翼翼地在前面走,留下谢青慕一个人在后面“断后”,理由就是:王安府身受重伤,又是她们二人的‘救命恩人’,现在身受重伤,决不能再有任何疏忽,决不能再受一分危险。
谢青慕在后面走的可是郁闷之极了,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不痛快!他,又何尝不是身受重伤!可李桐儿的眼里从头到尾,就只有出手相救与她的王安府,把他就这样的全然抛到了脑后!
“这山顶上有个山洞,”李桐儿手指着上方的一个隐约的洞口,“咱们现在这里躲一躲,顺便包扎一下伤口。”
李桐儿将王安府‘扶进’洞里,四周环视了一圈,这个山顶处于风头之上,上去的路只有一条,易守难攻,有人上来很容易就会发觉。她估摸着是看的太认真了,也没发觉王安府放在她腰上的那只爪子,也没发现谢青慕可以喷出火来却又很可怜巴巴的目光。
“钟莫邪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咱们现在这躲上一阵子吧。”
“咳咳。”王安府咳了两声。
李桐儿立即将注意力从打探四周中回过神来,她关切地看着他说道:“我对药理还懂一些,你撑住,我去给你寻一些草药回来。”幸好是研究化学试剂的,找一些伤药应该还不难。
“本王同你一起去。”谢青慕有些不放心,追上李桐儿一步,“若是你遇到乌达的人就危险了。”
“不会的!”李桐儿笑着摇头,“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会有哪个乌达人认得出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李桐儿,还有什么危险?何况,他伤的这么重,又有这么多的仇家,这个时候一定要有人在他身边,你就留下来照顾他吧。”
李桐儿瞧着谢青慕,背对着王安府,所以没看见王安府对谢青慕一个挑衅的眼神,李桐儿说完,就扶着王安府,让他倒下休息,一边还不识相地对谢青慕叨叨嘱咐个没完。
“你腰疼?”李桐儿看着谢青慕忽然把手紧紧按在腰间的部位。
谢青慕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手按在腰间,心里想着是不是该一剑将这两个狗男女杀了一了百了。
“你到底怎么了?”李桐儿看着谢青慕的奇怪的动作,还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
“滚去采药。”谢青慕阴着脸,道出了只一句。
李桐儿撇撇嘴,殊不知谢青慕道出这一句,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她也不知道,自己就在生死之间徘徊了一遭。
“咳咳?”
她转身向外走了两步,王安府偏又重重咳嗽了两声。结果就是,李桐儿刚刚迈出了的脚步瞬间就收了回来,细心叮嘱了好几句才肯离去。
傻瓜一样的女人离去了,洞内终于剩下两个男人,和他们的战场。
王安府还咳嗽着,谢青慕已经是风雨欲来。
“人都走了,还咳给谁看呢?”
王安府勾起嘴角,看着谢青慕的狂风骤雨的脸色:“咳咳。”
“你真以为本王不会动你!”说完,谢青慕的一丁软剑不偏不倚刺向王安府的咽喉之处。
李桐儿采着草药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她捻起一片草药叶子收进衣兜内,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不安的预感呢?
“国师,咱们已经追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有找到那藏着兵符的密室?”
裘九衫跟着季字卿和荆可萋已经在这密室里已经左左右右兜转了几个时辰,这里的路一曲一折,简直就像走迷宫一样!
她看着前方越来越难走的路,心里越来越没底。
季字卿的脚步忽然停顿了下来。
“为何不走了?”荆可萋淡淡地呵护语气相问,走到他身旁,关切的眼神瞧着他。
“钟莫邪那老匹夫已经带人追了上来。”季字卿的耳朵贴近墙壁,沉默了半响,“而且带了不少的人。”
“那怎么办?”裘九衫急忙喊出声,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一定要这样对待她?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残忍,如此捉弄她?她连亲生妹妹的命都已经牺牲了,还想她怎么样?
季字卿的脸色同样沉重,他低头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才怏怏出声:“想要摆脱钟莫邪的追击本就不容易,何况,就算找到了藏着兵符的那间密室,想要打开它也是十分耗费时间的事,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打开它!”
“字卿。”
荆可萋忽然安慰地带着浅笑:“你先去寻那石室,拖延时间的事,就交给我们。”
“你们?”季字卿显然是不信,带着浓浓的疑问开口。
“放心。”荆可萋凑近他耳边:“女人,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办法。”
季字卿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行。荆可萋带着胸有成足的浅笑,目光盈盈,送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