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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害怕这是自己一场梦,梦醒了,云端依旧不再眼前。

他低头,想要吻上她的唇。

想她,念她,失去了她,失去了她,这辈子,心都是空的。

“小端儿,小端儿……”他一遍遍柔情低语,眼前模糊朦胧,他将她压在自己胸前,然后又撑着她的身子定定的看着。

失而复得,竟是如此吗?整个人像个傻子,明明感觉到了,却害怕是梦一场。

“小端儿,你回来了。你没死,失去你的时候,我以为,苍天对我一直是如此残忍,给我最阴暗的身份,给我最勾心斗角的环境,还将唯一给我笑容幸福的你也带走了,现在你回来了,我知道是你,从你念那首诗开始,从你被我抓住手腕的感觉开始,就是你……”

他低声咕哝着,声音颤抖低沉。

云端回来了,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将她推开自己身边了。

以前,是他错了!错的离谱啊,以后,他都要牢牢地把她带在身边,不离不弃,生生世世。

他的心,再也承受不住一次失去她的痛了。

他知道错了,哪怕不管日后多少艰难险阻,他也不会松手了。

而云端,自始至终。眼神很冷,且,是陌生的感觉。

她淡淡的看着明宣,半晌,才从唇齿之间吐出一句话,“你口中的小端儿跟我有关系吗?我不认识你。我是燕惊飒的妹妹,燕不悔!”

“云端,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推开你,不该把苦衷当做对你的保护!云端,别这样……”明宣怔怔的看着云端,心,始终悬着。

哪怕拥住了她,她的眼神却陌生的让他揪心。

“云端,小端儿,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我知道错了,你叫我一声,叫我一声我的名字!”紧紧地抓住云端的手,她的手冰冷冰冷的,像是冰锥扎进心底。

云端看着他,脑海中划过燕惊飒的话。燕惊飒说她失忆了……

“我真的不认识你,从我醒来就是燕惊飒的妹妹,燕不悔!不管我失忆前认不认识你,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况且现在,我记忆中真的没有你的影子。我想,以后也不会有。”

“云端!你怎么能这么说?以后也不会有我?不会的!你看着我,我是明宣!你看着我!”还有什么,比最爱站在眼前。却两两相望不相识更痛苦?

他抬手,圈起云端轮廓的模样,在他手心里,晕出一劝光晕。她在光晕之中,那般明媚耀眼,却又冷若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轻轻开口,嗓音嘶哑,像是怕吓到了云端一般,“小端儿,你怎么会忘了吗?你告诉我,你的心,是被什么蛊惑了吗?你告诉我!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此生此世,明宣不负云端,要与你携手白头不相离!你也答应我,如果将来有人跟我抢你,那人就是用一座金山来换,你也不会答应。因为,在你心中,我的地位超过所有!小端儿,忘了吗?”

明宣的眼眶湿湿的,眼底有泪意翻涌。

这模样,这声音,是云端无异啊,为何,她不认自己呢?

云端后退一步,面对他,那双深瞳静若止水。

“我说过,我只是燕惊飒的妹妹,你这番情话真的说错人了,不过我想,如果你口中的那个人听到你这番表白,一定会感动的。但是我不会,我不是她,我、是、燕、不、悔!”

云端继续后退一步,胳膊却被明宣抓住。

他如何还能松手呢?如果她不承认,他就纠缠到她承认为止,如果她不原谅他,他就每天都不停的讲他们曾经的故事,一直说到她肯原谅为止。

明宣看着她,目光灼热却又冰冻,如同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他望进云端眼底,那黑瞳之中倒影出他的影子,那般清晰却悲痛。

抓起她的手,狠狠地,摁在自己胸口,幽幽道,“云端,你对于我,就如同我的心跳一样,触摸不到,却不能停息!若是停了,我便真的撑不下去了!云端,还不肯原谅我吗?”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她,越来越模糊。

抓不住,圈不住。

云端摇头,唇角一抹凉薄的冷笑,“五王爷,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在丰城的时候,就有很多纨绔子弟说我似曾相识,只不过,他们后来却都还懂得知难而退,能做到如你一般声情并茂,演的就跟真的一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云端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明宣紧紧地攫住。

“云端,别这样!”

“如果你非要认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的话,那么你要的是一个替身吗?我不是明云端!我是燕不悔!燕不悔不做任何人的替身!你是想告诉我,你会爱上燕不悔吗?”云端轻然道,话音落下,明宣眸中震惊无以复加。

心头像是被巨大的石头砸下,剧烈震颤不能呼吸。

“你只能是我的小端儿啊,怎么可能会是别人?我又怎么可能爱上燕不悔?我带你去几个地方,跟我来。”明宣的声音比先前还要低沉。

云端挣脱不开,被他塞进了马车。

天已经快要亮了,明宣一路上都握紧她的手,不肯松开。他手心因为紧张激动,湿漉漉的,将她小手包裹的潮湿炙热。

他带她去了很多地方,曾经,留下无数美好回忆和欢愉的地方。

花灯会上,云端的调皮让她独自走丢了,他疯了一般四处找她,找到后,便是霸道的吻的她不能呼吸,悬崖边,他遭遇刺杀,她横过他手中的追风刀,护他左右,而他,在她身后,同样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别院浴池内,他知道她怕水,抱着她泡了很久,她最后美美的睡着了,而他,却被情欲煎熬了一夜,还有,他们初次相逢的地方,荷花池,如今,荷花池已经竣工,荷花盛放,碧叶连天,他牵着她,每到一处都认真的告诉她。

曾经,我们如何如何,他眼中闪烁明亮的光芒,他想告诉云端,他一直都不曾忘记,他已然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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