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漾挑了挑眉,继而朗声大笑,像缥缈山庄这样神秘的存在,它的主人无所不知也不稀奇,没想到只一眼便轻易猜出了他的身份,不简单啊不简单:“我狂医云漾可跟云宗志不同道不合,况且商墨是我兄弟,我若想对她不利,她现在早死了,阁下尽管放心。”
他还等着赴独尊谷看好戏呢,眼巴巴着期待商墨能上演一出好戏来,才不枉费他这么多日的期待,不知道大哥他们若是栽在了商墨这个十五岁都不到的小子手里,那该多有趣?
如今看来,缥缈山庄定是会护着商墨了,那他云漾就更不必担心商墨会输了,有趣,这才有趣!
“墨儿拜托你了,告辞。”孟陵狂淡淡扫了眼云漾,这个人的确不屑与云清齐石碟他们为伍,狂医云漾,以张狂不羁著称,他倒是不担心此人会对墨儿不利。
清晨的阳光折射进屋子里来。
商墨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一觉睡得极其沉,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那方竹榻上了,身上还严严实实地盖上了被子,真奇怪,前几日她醒来时,被子不是在地上就是不知所踪,今天居然盖得好好的,真是纳闷。
“吃早餐,上路!”
就在此时,门被踹开了,云漾笑眯眯地一手一个大包子,真的是大大大大包子!
完全无视商墨想要杀人的目光,云漾已经站在了大门口,高大的身躯将阳光都挡去一大半了,整个人看上去神情气爽,似乎已经等不及要上路去独尊谷了,见商墨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云漾这才左右看了看,忽然觉得大事不妙……他把这茬给忘了,商墨这小子奇怪得很,都是男人怕什么,可她偏偏规矩多!他好心要拉她去泉水里洗个澡凉快凉快,她就是不肯一起去,他要给她上药,她把他一脚踹出屋子,他要是不敲门就踹门而入,那下场就是……
果不其然,小幼狐已经果断站到了商墨这一边,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跟商墨一样正瞪着云漾。
“从这里到独尊谷需要半个月,是时候该动身了。”商墨这回居然大发慈悲没有找云漾麻烦。
云漾暗暗长舒了口气,想他狂医云漾,天王老子的帐他都不买,偏偏被商墨吃得死死的,一物降一物,天意啊……
时光飞逝,半个月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说来也怪,商墨和云漾二人都算是赶了一路,但看上去却一个比一个神情气爽,哪里有半分风尘仆仆的样子?
商墨肩膀上矗立着耸着耳朵好奇打量四周的小幼狐,两人到达独尊谷外头时,这个渡头已经人满为患了。
商墨的确是有些惊讶,说起来过去的这么几年,她一直都没走出过瀚国疆界,如今在这独尊谷外突然见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服饰装束,难免有些好奇,九洲大陆果然大不可言,大陆上的各色高手皆为了此次独尊谷盛会而来,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商墨二人的到来,第一时间便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一个一脸悠闲,五官棱角分明,俊得如大师雕刻而出的杰作似的,一身简单的灰布长衫,儒雅气质中更是透着一股狂放豁达。另一个个子虽然小了些,但五官是那么的景致,皮肤是那么的白晰,只那么一站,白衣翩翩,俊逸出尘,乍一看,这是一个比男人还要俊,比女人还要美的少年啊!
无论是商墨还是云漾,都是英俊不凡,气质出众,两个人站在一起,顿时相得益彰,衬托得一个比一个耀眼,但只这么一眼望来,居然分不出个高下,只觉得,惊艳,实在是太惊艳了!
尤其是商墨肩膀上站着的那只小幼狐,两人一狐,多引人注目的组合啊!
独尊谷外霎时间沸腾了……
“这两人是什么来头?独尊谷连我等漠北七侠的面子都不给,这俩小子今天吃定这闭门羹了!”
“真人不露像,英雄出少年,谁说你们年纪大的本事就一定在人家两位公子之上?”
“什么!你……你这妖妇,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进不了独尊谷,你会说这种话,不过见那俩小子长得俊了点罢了!”
“大胆,竟敢对我家小姐口出狂言,看打!”
“不过……真的好俊啊……”
“听说前一阵子把武林各大宗门闹得天翻地覆的就是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儿,英雄出少年,有什么稀奇的。”
“就算他们是绝世高手也来不及了,独尊谷向来妄自尊大,正午已过,独尊谷又怎么会再派使者来接人?”
今日正是前往独尊谷最后一天期限,商墨的确是没想到谷外渡口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他们的出现竟然引爆了一场口舌之战,整个渡口闹哄哄的,吵得人头昏脑胀。
看似随意却分明精明得仿佛可以穿透人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此事聚集在渡口手执各色兵器的武林人士,商墨慢悠悠地勾起唇角,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只见这个用莫测的目光打量在场众多武林人士的白衣少年一身白衣飘飘,仿佛就要羽化而登仙,她唇角的那抹笑意更是意味深长,让人摸不着头脑!
商墨似笑非笑地收回视线,以她现在的武学境界,只那么随意一看便知道,原来现在还聚集在独尊谷外的众多人士都是一些二流甚至二流以下的高手,原来独尊谷并非人人都能进,独尊谷派来接他们的船只直接就无视了没有得到独尊谷认可之人,而此时这些聚集在独尊谷外的人士正是那些独尊谷不给面子之人了,也难怪现在各个都脾气火爆,愤愤不平,原来是吃了这么大一个闭门羹啊。
以商墨和云漾的境界,这些人自然是无法感觉出他们俩到底是高手中的高手还是压根没有武功,此事被商墨这么意味深长的美目一扫,原本还在窃窃争论的众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脸色刷地一下羞愤地红了,纷纷别开视线不敢看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