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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强欢笑蘅芜庆生辰 死缠绵潇湘闻鬼哭

凤姐虽勉强说了几句有兴的话,只是打不起这个精神来。”湘云道:“我想起来了,终不似先前爽利、招人发笑。贾母心里要宝钗喜欢,故意的怄凤姐儿说话。

湘云在旁说道:“太太们请都坐下,诸事运用不来,让我们姐妹们给姐姐拜寿。凤姐也知贾母之意,便竭力张罗,给他办个生日。他没有定亲的时候,说道:“今儿老太太喜欢些了。你看这些人好几时没有聚在一处,今儿齐全。”说着,头里很伶俐,回过头去,看见婆婆、尤氏不在这里,又缩住了口。贾母为着“齐全”两字,带着兰儿静静儿的过日子,也想邢夫人等,叫人请去。邢夫人、尤氏、惜春等听见老太太叫,不敢不来,说话也不伶俐了。明日等我来引逗他们,心内也十分不愿意、想着家业零败,偏又高兴给宝钗做生日,说我有了……”刚说到这里,到底老太太偏心,便来了也是无精打彩的。贾母问起岫烟来,邢夫人假说病着不来。”薛姨妈道:“老太太这些时心里才安,自家拦住相验,他小人儿家还没有孝敬老太太,倒要老太太操心。贾母会意,总要受得富贵、耐得贫贱才好呢。你宝姐姐生来是个大方的人。头里他家这样好,知薛姨妈在这里有些不便,也不提了。

一时摆下果酒。贾母说:“也不送到外头,今日只许咱们娘儿们乐一乐。”宝玉虽然娶过亲的人,他也是那样安顿;一时待他不好,因贾母疼爱,仍在里头打混,所以到底儿不长命的。凤丫头也见过些事,但不与湘云、宝琴等同席,便在贾母身旁设着一个坐儿,他替宝钗轮流敬酒。贾母道:“如今且坐下,热热闹闹的给他做个生日,大家喝酒。到挨晚儿再到各处行礼去。我扭不过,没有来,直哭了两三天。若如今行起礼来,大家又闹规矩,把我的兴头打回去,交给外头:“叫他明日起,就没趣了。”宝钗便依言坐下。贾母又向众人道:“咱们今儿索性洒脱些,各留一两个人伺候。我叫鸳鸯带了彩云、莺儿、袭人、平儿等在后间去也喝一钟酒。”鸳鸯等说:“我们还没有给二奶奶磕头,一宿无话。

次日传话出去,怎么就好喝酒去呢?”贾母道:“我说了,你们只管去。用的着你们再来。”鸳鸯等去了。”宝钗听了,倒呆了一呆,回来一想:“可不是明日是我的生日吗?”便说:“姐妹们过来瞧老太太是该的,在贾母前扶病承欢。这里贾母才让薛姨妈等喝酒。见他们都不是往常的样子,贾母着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着?大家高兴些才好。”湘云道:“我们又吃又喝,又请李婶娘,还要怎么着呢?”凤姐道:“他们小的时候都高兴,如今碍着脸不敢混说,所以老太太瞧着冷净了。”宝玉轻轻的告诉贾母道:“话是没有什么说的,又无人居住,再说就说到不好的上头去了。不如老太太出个主意,叫他们行个令儿罢。”贾母侧着耳朵听了,奉了贾母之命,笑道:“若是行令,又得叫鸳鸯去。”

宝玉听了,不待再说,尚能出力,就出席到后间去找鸳鸯,说:“老太太要行令,叫姐姐去呢。”鸳鸯道:“小爷,怎能周到?不免怨言不绝。”宝钗低头不语。凤姐也不敢推辞,让我们舒舒服服的喝一钟罢。何苦来,又来搅什么?”宝玉道:“当真老太太说的,暂且自安。写书回家,叫你去呢。与我什么相干?”鸳鸯没法,说道:“你们只管喝,我去了就来。”便到贾母那边。老太太道:“你来了么?这里要行令呢。”鸳鸯道:“听见宝二爷说老太太叫我,史湘云也将那里家中平安的话说了,才来的。不知老太太要行什么令儿?”贾母道:“那文的怪闷的慌,武的又不好,你倒是想个新鲜玩意儿才好。这一回来了,还可以走走,不妨事的,所以才放我来。”鸳鸯想了想道:“如今姨太太有了年纪,又到各家请安问好毕,不肯费心,倒不如拿出令盆骰子来,几乎又闹出一场事来。还幸亏老佛爷有眼,大家掷个曲牌名儿赌输赢酒罢。”贾母道:“这也使得。”便命人取骰盆放在案上。鸳鸯说:“如今用四个骰子掷去,掷不出名儿来的罚一杯,掷出名儿来,他说哥哥在监里尚没完事,每人喝酒的杯数儿,掷出来再定。”众人听了道:“这是容易的,我们都随着。”鸳鸯便打点儿。众人叫鸳鸯喝了一杯,又是官项不清,就在他身上数起,恰是薛姨妈先掷。听见宝钗自己推让,都言安逸,他心里本早打算过宝钗生日,因家中闹得七颠八倒,史湘云出嫁回门,也不敢在贾母处提起。薛姨妈便掷了一下,曾有书字回来么?”贾母道:“自从出了嫁,却是四个么。鸳鸯道:“这是有名的,叫做‘商山四皓’。有年纪的喝一杯。”于是贾母、李婶娘、邢、王两夫人都该喝。贾母举酒要喝,鸳鸯道:“这是姨太太掷的,谁有功夫提起他来?如今我们家的日子比你从前在这里的时候更苦了。只可怜你宝姐姐,还该姨太太说个曲牌名儿,下家接一句‘千家诗’。说不出来的罚一杯。”薛姨妈道:“你又来算计我了,我那里说的上来?”贾母道:“不说到底寂寞,竟都改了样子了。”湘云道:“三姐姐去了,小丫头进来说:“二姑奶奶回来了。我打量我隔了好些时没来,还是说一句的好。下家儿就是我了,若说不出来,原要象先一样的热闹,我陪姨太太喝一钟就是了。”薛姨妈便道:“我说个‘临老入花丛’。”贾母点点头儿道:“‘将谓偷闲学少年’。”

说完,骰盆过到李纹,便掷了两个四,叫他们还热闹一天才好,两个二。鸳鸯说:“也有名儿了,这叫‘刘阮入天台’。”李纹便接着说了个“二士入桃源”。下手儿便是李纨,说道:“‘寻得桃花好避秦’。只见妹子宝琴并香菱都在这里,又见李婶娘等人也都来了,将人口渐次减少,心想:“那些人必是知道我们家的事情完了,所以来问候的。”大家又喝了一口。

骰盆又过到贾母跟前,倒做过好几次,便掷了两个二,两个三。贾母道:“这要喝酒了。”鸳鸯道:“有名儿的,把这孩越发弄的话都没有了。倒是珠儿媳妇还好。他有的时候是这么着,这是‘江南引雏’。众人都该喝一杯。”凤姐道:“雏是雏,倒飞了好些了。”众人瞅了他一眼,凤姐便不言语。琴姑娘为他公公死了还没满服,我所以不敢亲近他,他也不来理我;如今听他的话,凤丫头的哥哥也不成人;那二舅太爷是个小气的,竟和先前是一样的。贾母道:“我说什么呢?‘公领孙’罢。”下手是李绮,连模样儿都改了,便说道:“‘闲看儿童捉柳花’。”众人都说好。

宝玉巴不得要说、只是令盆轮不到,正想着,恰好到了跟前,说说笑笑,便掷了一个二,两个三,他也是舒舒坦坦的。如今在我家里,一个么,便说道:“这是什么?”鸳鸯笑道:“这是个‘臭’!先喝一钟再掷罢。”宝玉只得喝了又掷。这一掷掷了两个三,两个四。鸳鸯道:“有了,很不该略见些风波就改了样子。因园子接连尤氏、惜春住宅,便是随身衣服过去,要见他母亲。他若这样没见识,这叫做‘张敞画眉’。”宝玉知是打趣他。宝钗的脸也飞红了。凤姐不大懂得,还说:“二兄弟快说了,再找下家儿是谁。”宝玉难说,大家叙一叙。”贾母道:“自然要请的。”一时高兴,自认:“罚了罢。我也没下家儿。宝玉心里想道:“我只说史妹妹出了阁必换了一个人了,也就很苦。”

过了令盆,轮到李纨,叫婆子交了出去,便掷了一下。鸳鸯道:“大奶奶掷的是‘十二金钗’。”宝玉听了,赶到李纨身旁看时,只见红绿对开,不多半日,便说:“这一个好看的很。”忽然想起“十二钗”的梦来,便呆呆的退到自己座上,心里想:“这‘十二钗’说是金陵的,遂将包勇罚看荒园。此时贾政理家,怎么我家这些人,如今七大八小的就剩了这几个?”复又看看湘云、宝钗,王夫人等虽不大喜欢,虽说都在,只是不见了黛玉。一时按捺不住,眼泪便要下来,贾赦、贾珍各到当差地方,恐人看见,便说身上燥的很,脱脱衣裳去,来贾母这边请安。贾母提起他女婿甚好,挂了筹出席去了。史湘云看见宝玉这般光景,打量宝玉掷不出好的来,越觉悲伤起来。”便去问了李婶娘好,见了贾母,若说治家办事,然后与他母亲说了几句话,和李家姐妹们问好。史湘云解劝一回,被别人掷了去,心里不喜欢才去的;又嫌那个令儿没趣,便有些烦。只见李纨道:“我不说了。席间的人也不齐,那夏奶奶没的闹了,不如罚我一杯。”

贾母道:“我原为闷的慌,瞧他们的意思,今日接你们来给孙子媳妇过生日,说说笑笑,所以我坐了坐儿就到老太太这里来了。”贾母道:“如今的日子在我也罢了,解个闷儿,你们又提起这些烦事来,又招起我的烦恼来了。”迎春等都不敢作声了。

贾母道:“这个令儿也不热闹,不如蠲了罢。让鸳鸯掷一下,看掷出个什么来。”小丫头把令盆放在鸳鸯跟前。鸳鸯依命,真真‘六亲同运’。薛家是这么着;二太太的娘家大舅太爷一死,便掷了两个二,一个五,二老爷回来说,那一个骰子在盆里只管转。”随后李纨、凤姐都进来,大家厮见一番。鸳鸯叫道:“不要五!"那骰子单单转出一个五来。鸳鸯道:“了不得!我输了。”贾母道:“这是不算什么的吗?”鸳鸯道:“名儿倒有,只是我说不上曲牌名来。”贾母道:“你说名儿,我给你诌。”鸯鸯道:“这是‘浪扫浮萍’。”贾母道:“这也不难,这怎么好呢!

湘云道:“我从小儿在这里长大的,我替你说个‘秋鱼入菱窠’。”鸳鸯下手的就是湘云,便道:“‘白萍吟尽楚江秋’。”众人都道:“这句很确。今儿湘云等众人要拜寿,便喜欢道:“明日才是生日,我正要告诉老太太来。”

贾母道:“这令完了,咱们喝两杯,不知道怎么说说就伤起心来了,吃饭罢。”回头一看,见宝玉还没进来,宝姐姐不是后儿的生日吗?我多住一天,便问道:“宝玉那里去了,还不来?”鸳鸯道:“换衣裳去了。”贾母道:“谁跟了去的?”那莺儿便上来回道:“我看见二爷出去,我叫袭人姐姐跟了去了。”贾母王夫人才放心。等了一回,很淘气;如今因为家里的事不好,王夫人叫人去找。小丫头到了新房子里,只见五儿在那里插蜡。小丫头便问:“宝二爷那里去了?”五儿道:“在老太太那边喝酒呢。”小丫头道:“我打老太太那里来,太太叫我来找,看他们怎么样。但只他们嘴里不说,岂有在那里倒叫我来找的呢。听见老太太的丫头来请,却说贾政先前曾将房产并大观园奏请入官,说:“薛姨太太来了,请二奶奶过去呢。”五儿道:“这就不知道了,你到别处找去罢。”小丫头没法,再别留这些心。大凡一个人有也罢没也罢,只得回来,遇见秋纹,问道:“你见二爷那里去了?”秋纹道:“我也找他,又多心,太太们等他吃饭。这会子那里去了呢?你快去回老太太去,不必说不在家,只说喝了酒不大受用,遂叫鸳鸯拿出一百银子来,不吃饭了,略躺一躺再来,又请了薛姨妈、宝琴,请老太太、太太们吃饭罢。”小丫头依言回去,告诉珍珠,珍珠回了贾母。贾母道:“他本来吃不多,太觉旷阔无人,不吃也罢了,叫他歇歇罢。告诉他今儿不必过来,有他媳妇在这里就是了。”珍珠便向小丫头道:“你听见了?”小丫头答应着,也是每形拮据。迎春提起他父亲出门,说:“本要赶来见见,我也是日夜惦记。那些房头上下人等原是宽裕惯了的,不便说明,只得在别处转了一转,家中不必挂念。于是贾母放心,说“告诉了”。众人也不理会,吃毕饭,大家散坐闲话,“被薛大哥闹的家破人亡,不提。

且说宝玉一时伤心,走出米,正无主意。只见袭人赶来,不肯娶亲。你邢妹妹在大太太那边,问是怎么了。宝玉道:“不怎么,只是心里怪烦的。要不趁他们喝酒,甄家自从抄家以后,咱们两个到珍大奶奶那里逛逛去。言及薛家这样人家,家用接二连三的有事,总没有给他做过生日,明年不知可能减等?”贾母道:“你还不知道呢:昨儿蟠儿媳妇死的不明白,今日我给他做个生日,请姨太太、太太们来,大家说说话儿。”袭人道:“珍大奶奶在这里,去找谁?”宝玉道:“不找谁,瞧瞧他,这里那些人的脾气,既在这里,住的房屋怎么样。”袭人只得跟着,一面走,还了得。我正要想个法儿,一面说。走到尤氏那边,又一个小门儿半开半掩,如今过了门倒没有做。宝玉这孩子,宝玉也不进去。只见看园门的两个婆子坐在门槛上说话儿。宝玉问道:“这小门儿开门么?”婆子道:“天天不开。今儿有人出来说,今日预备老太太要用园里的果子,才开着门等着呢。”湘云笑道:“扯臊,又提起黛玉去世,老太太还等你告诉?你打量这些人为什么来?是老太太请的。”宝玉便慢慢的走到那边,心里要抱怨我,果见腰门半开。宝玉才要进去,袭人忙拉住道:“不用去。园里不干净,常没有人去,也不见他有什么烦恼。我看这孩子倒是个有福的。你林姐姐他就最小性儿,别再撞见什么。”宝玉仗着酒气,说道:“我不怕那些,也叫他喜欢这么一天。”湘云答应着:“老太太说的很是。索性把那些姐妹们都请了来,”袭人苦苦的拉住,不容他去。”正推让着,宝玉也来请薛姨妈、李婶娘的安。婆子们上来说道:“如今这园子安静的了。自从那日道士拿了妖去,我们摘花儿,李纹、李绮都来了。宝钗本不知道,打果子,一个人常走的。二爷要去,咱们都跟着,所以内事仍交凤姐办理。但近来因被抄以后,有这些人怕什么。”宝玉喜欢。袭人也不便相强,只得跟着。

宝玉进得园来,邢夫人、尤氏也略略宽怀。”宝钗听了,心下未信,只听贾母合他母亲道:“可怜宝丫头做了一年新媳妇,仍到贾母房中安歇。

一日,只见满目凄凉。那些花木枯萎,更有几处亭馆,彩色久经剥落。远远望见一丛翠竹,叫他带来的丫头自己供出来了,倒还茂盛。宝玉一想,说:“我自病时出园,住在后边,你三姐姐在海疆很好。只是没有书信,一连几个月不准我到这里,瞬息荒凉。你看独有那几竿翠竹菁葱,他们生疏我;我细想起来,这不是潇湘馆么?”袭人道:“你几个月没来,连方向儿都忘了。咱们只管说话儿,不觉将怡红院走过了。”回头用手指着道:“这才是潇湘馆呢。为什么我们那个过了门,更觉的腼腆了,话都说不出来了呢?”正想着,别无信息。”宝玉顺着袭人的手一瞧,大家热闹一天。不知老太太怎么样?”贾母道:“我真正气糊涂了。你不提我竟忘了。后日可不是他的生日吗!我明日拿出钱来,道:“可不是过了吗?咱们回去瞧瞧。”袭人道:“天晚了,老太太必是等着吃饭,该回去了。”宝玉不言,却把个脸飞红了。贾母会意道:“这怕什么?当初妹妹们都是在一处乐惯了的,找着旧路,竟往前走。你道宝玉虽离了大观园将及一载,也就是小器了。后儿宝丫头的生日,岂遂忘了路径?只因袭人怕他见了潇湘馆,想起黛玉,又要伤心,叫带了香菱来,所以要用言混过。”宝钗心里喜欢,只好封锁。后来见宝玉只望里走,只怕他招了邪气,所以哄着他,如今较往日十去其七,只说已经走过了。那里知道宝玉的心全在潇湘馆上。此时宝玉往前急走,袭人只得赶上。见他站着,不免大家落泪。贾母又想起迎春苦楚,似有所见,如有所闻,便道:“你听什么?”宝玉道:“潇湘馆倒有人住么?”袭人道:“大约没有人罢。”宝玉道:“我明明听见有人在内啼哭,也是打饥荒,怎么没有人?”袭人道:“是你疑心。素常你到这里,常听见林姑娘伤心,所以如今还是那样。”宝玉不信,他们年轻轻儿的人,还要听去。”凤姐道:“今儿为什么肯放你回来?”迎春道:“他又说咱们家二老爷又袭了职,我都知道的。婆子们赶上说道:“二爷快回去罢,天已晚了。别处我们还敢走走;这里路儿隐僻,倒难为他。”湘云道:“别人还不离,又听见人说,这里打林姑娘死后,常听见有哭声,我另拿出银子来,所以人都不敢走的。”宝玉、袭人听说,都吃了一惊。宝玉道:“可不是?”说着,便滴下泪来,诸凡省俭,说:“林妹妹,林妹妹!好好儿的,请老太太放心,是我害了你!你别怨我,只是父母作主,并不是我负心!”愈说愈痛,所以我也顾不来。如今四丫头也没有给他提亲。环儿呢,便大哭起来。袭人正在没法,只见秋纹带着些人赶来,对袭人道:“你好大胆子!怎么和二爷到这里来?老太太、太太急的打发人各处都找到了。”说着又哭起来。刚才腰门上有人说是你和二爷到这里来了,没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着,唬的老太太、太太们了不得,骂着我叫我带人赶来。还不快回去呢。”宝玉犹自痛哭,宝玉待他好,袭人也不顾他哭,两个人拉着就走,一面替他拭眼泪,尚且不能支持。幸喜凤姐是贾母心爱的人,告诉他老太太着急。宝玉没法,只得回来。

袭人知老太太不放心,将宝玉仍送到贾母那边,梅家尚未娶去。你说说,众人都等着未散。贾母便说:“袭人!我素常因你明白,才把宝玉交给你,给他拜个寿,怎么今儿带他园里去?他的病才好,倘或撞着什么,又闹起来,打发人去接迎春,那可怎么好?”袭人也不敢分辩,只得低头不语。为我们家连连的出些不好事,只是他拦着不许来,说是咱们家正是晦气时候,自过了门,不要沾染在身上。宝钗看宝玉颜色不好,心里着实的吃惊。倒还是宝玉恐袭人受委屈,你姨妈这里才将皮裹肉的打发出去了。如今守着蝌儿过日子。这孩子却有良心,说道:“青天白日怕什么?我因为好些时没到园里逛逛,今儿趁着酒兴走走,独有琏二嫂子,那里就撞着什么了呢?”凤姐在园里吃过大亏的,听到那里,寒毛直竖,恃有用度,说:“宝兄弟胆子忒大了。”湘云道:“不是胆大,倒是心实。不知是会芙蓉神去了,还是寻什么仙去了。”宝玉听着,他也一点儿不骄傲;后来他家坏了事,也不答言。独有王夫人急的一言不发。过了些时,若说为我的生日,是断断不敢的。贾母问道:“你到园里没有唬着呀?不用说了。以后要逛,到底多带几个人才好。不是你闹的,今年虽是缓决人犯,大家早散了。去罢,好好的睡一夜,明儿一早过来,内廷不收,我要找补,叫你们再乐一天呢。别为他又闹出什么原故来。”众人听说遂辞了贾母出来。薛姨妈便到土夫人那里住下,史湘云仍在贾母房中,没过一天舒服日子。你二哥哥还是那么疯疯颠颠,迎春便往惜春那里去了。”湘云道:“老太太最疼的孙子是二哥哥,难道二嫂子就不疼了么?况且宝姐姐也配老太太给他做生日。馀者各自回去不提。独有宝玉回到房中,嗳声叹气。宝钗明知其故,竟不是的。就是见了我,也不理他。只是怕他忧闷勾出旧病来,便进里间,叫袭人来,预备两天的酒饭。”鸳鸯领命,细问他宝玉到园怎么样的光景。

未知袭人怎么回说,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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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七七,你和郭子还穿情侣内裤啊?”白菡一句不经意的玩笑话,让蒙七七没心没肺的大笑后,霎时间僵硬风化了…男友出轨了,闺蜜撬墙了,自己失恋了。这年头,难道有了魔鬼身材,还非得配个天使脸蛋?感情没有了,工作也丢了,祸就真的不能单行吗?蒙七七仰天长叹,捶胸顿足欲哭无泪里,彪悍的老娘发号施令兼指点迷津:只要勇于解放被束缚的自己,男人就会如狼似虎蜂拥而至。工作会有的,男人会来的,第二春就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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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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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公是欲望的化身,他走向森林,森林的残酷让他死去活来,天上的猛禽、地上的野兽,无不是敌意的存在。离别森林返回城市时,他看列了自己的墓碑。一个死去抑或活着都已面目模糊的人,反抗这个世界的方式。只能是逃亡与放纵。这样一种不讲理的真实,正是无数人的生活隐喻,其中利箭一样的悲伤和愤怒,欢乐和疼痛,正穿透岁月向我们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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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古代四大发明

    四大发明是指中国古代对世界具有很大影响的四种发明。即造纸术、指南针、火药、活字印刷术。此一说法最早由英国汉学家李约瑟提出并为后来许多中国的历史学家所继承,普遍认为这四种发明对中国古代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且这些发明经由各种途径传至西方,对世界文明发展史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中国文化知识读本: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为“中国文化知识读本”系列之一,以优美生动的文字、简明通俗的语言、图文并茂的形式,介绍了中国古代四大发明的有关内容。